第151章 什么來頭?-《北齊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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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屋里,賀拔呈揉了揉自己的脖頸,用力的清了清嗓子。
他的聲音仍然有些嘶啞。
眾人分別坐在案前,面前擺放著各類的肉食,不算奢華,卻相當(dāng)?shù)挠蟹萘俊?
劉桃子坐在了上位,賀拔呈這個主將卻坐在了他左手邊,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眾人有說有笑,用小刀割下肉片,細(xì)嚼慢咽。
說起來,這還是劉桃子初次設(shè)宴來款待麾下諸爪牙。
往左右看去,左手邊坐著賀拔呈,姚雄,寇流,吐奚越,破多羅嚳,王大猛,張黑足等人。
右手邊則是坐著田子禮,崔剛,褚兼得,張沖,王不雙等人。
其中如王大猛,張黑足等等都是在成安時就跟隨了劉桃子的元老們。
賀拔呈揉了揉嗓子,姚雄那張大臉卻忽然湊了過來。
“將軍可是覺得不適?”
賀拔呈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考慮到劉桃子的面子,他強(qiáng)忍著吐槽,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為何,這咽喉有些不適。”
姚雄偷偷摸摸的掏出了一個物什,是用絹布包裹起來的,遞給了賀拔呈,說道:“以水咽下去,能治咽喉。”
賀拔呈打開一看,是個他也說不出名字的干草。
他茫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臉色忽變得復(fù)雜起來。
他忽低聲問道:“劉將軍有掐人咽喉的惡習(xí)嗎?”
“將軍在說什么?”
劉桃子忽開口問道,賀拔呈趕忙挺直了身體,笑著說道:“無礙,無礙,只是跟姚戍長隨意談了談。”
田子禮笑著舉起酒盞,敬了對方,問道:“將軍是剛來此處不久?”
賀拔呈吃了酒,苦笑著說道:“是啊,我本來是在幽州,月前才被調(diào)到這里來,此處甚苦,沒有什么城池,皆是些戍堡,我倒是不怕這天氣,也不怕打仗,就是怕無趣,此處便是想要狩獵,都無處可去”
田子禮搖著頭,“將軍,看來您叔父極為重視您啊,當(dāng)下前來此處,那可是好機(jī)會。”
賀拔呈笑了起來,被劉桃子這么一說,他自然是明白了叔父為什么突然將他丟到這個地方。
大丞相要軍功,在此處,則是能跟著大丞相去建功,這他媽的簡直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機(jī)會啊,平日里建功無數(shù),也比不上跟著大丞相去打一次仗啊,若是打得好了,說不得直接‘簡在帝心’,要升官發(fā)財(cái),那簡直就是大丞相一句話的事情啊!
賀拔呈難為情的笑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虧我平日里自詡為聰慧,這次卻也犯了蠢。”
“不過,這里的事情也確實(shí)難辦。”
“驕兵悍將,我沒有軍功,空有叔父的威名,卻無法讓他們臣服,這大小百余戍堡,就沒一個聽話的,根本就不服我。”
“好在,此處的賀賴干,跟我叔父家有些交情,我就找了他,我并非是好錢財(cái),只是他告訴我,想要讓眾人服從,手里就得有錢糧。”
“在這里,什么官職,什么爵位,什么長輩都是虛的,誰有錢糧,他們就服誰。”
“他說自己有些小生意,只要我愿意照看,他就會拿出一部分來幫我打點(diǎn),讓我盡快掌握各地的戍堡。”
“結(jié)果這個月的錢糧沒送來,弄得我顏面盡失,我這才前來問罪,不曾想”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劉桃子平靜的說道:“豈能通過賄賂來收服諸將士呢?”
賀拔呈長嘆了一聲,“你是不知道啊,這些人不聽話啊,我一見面,就有戍長擋住我的路,讓我給錢給糧!”
“我能忍他們?nèi)绱俗鱽y嗎?當(dāng)即就派人將那戍長拿下,結(jié)果當(dāng)天我的官署就被他們給圍了,非要我放人,否則就要動手,我不曾低頭,他們就闖進(jìn)我官署,我只好棄了官署逃出我只帶了數(shù)百親兵,哪里能打得過他們這么多人呢?”
“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啊,他們根本就不怕我,我能怎么辦呢?還能帶著人跟自己人打一仗嗎?那叔父不得剝了我的皮?”
“尋常的甲士,倒是不敢與我為難,對我有些忌憚,但也只是如此了,他們雖是不為難,也不聽話啊!!”
“我給廟堂上書,告知此處的情況。”
“結(jié)果斥候帶書信回來,將我痛斥一番,說這不是將士們的過錯,是因?yàn)槲覠o能,還說再有下次,就要將我押進(jìn)囚車,送往鄴城處置”
賀拔呈滿臉的痛苦,“我也是國人啊,我也在邊塞待過啊,可這里的鮮卑人,這他媽的是真蠻夷啊!!目無王法,目無法紀(jì),平日里戍堡不合,還會私下里開戰(zhàn),沒有錢糧,就去劫掠周邊鄉(xiāng)鎮(zhèn)!”
“還說是什么天下精銳,我看就是一群有馬有甲的土匪!”
吐奚越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忽起身,朝著劉桃子行禮,“將軍,我家中尚有事,明日再來拜見將軍!!”
賀拔呈一愣,劉桃子卻揮了揮手,“坐下來。”
吐奚越無奈的再次坐下。
劉桃子緩緩說道:“貴人們坐在晉陽和其余大城池里,有吃有喝,十分享受,而跟隨他們作戰(zhàn)的騎士,卻被留在此處,糧食發(fā)不齊全,還有各級軍官克扣欺辱.卻要做最兇險(xiǎn)的差事,倒也不該這般羞辱。”
“不過,軍紀(jì)渙散,也是屬實(shí),應(yīng)當(dāng)嚴(yán)懲。”
賀拔呈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我方才說了錯話。”
他看向了吐奚越,“閣下勿要介意。”
劉桃子看向了賀拔呈,“將軍,您得盡快整頓諸戍堡,在大丞相到來之前,至少要壓制住這些不當(dāng)之風(fēng),否則,大丞相到來的那天,對將軍來說,那就不是幸事,而是禍?zhǔn)铝恕!?
賀拔呈皺起了眉頭。
他當(dāng)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如今是叔父讓他來這里跟著大丞相混軍功,給大丞相露個臉,可他媽的要是辦砸了,大丞相要?dú)⑺约沂甯钢慌率菚⑺瓦^去殺,保不準(zhǔn)還得親自動手。
他實(shí)在太了解自己那位叔父了。
看著滿臉愁容的賀拔呈,田子禮輕聲說道:“將軍倒也不必?fù)?dān)心。”
“將軍,您看這武川兵,對我家將軍如何?”
賀拔呈一愣,“頗為服從.”
“若是我家將軍能輔佐您,或許能將諸戍鎮(zhèn)治理得當(dāng)?”
賀拔呈看向了劉桃子,“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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