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最后一戰-《北齊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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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憲抬頭看向了陳項,他的眼神頗為復雜,「陛下,南邊的情況向來復雜,臣的好友為人正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我覺得這件事大概率為真。」
「歐陽過去曾在南邊擔任官職,如今又在北邊,或許就是他派人聯絡當地蠻人,想要分散我們的兵力。」
「這些時日里,江面上往來的船只極多,少有盤查。」
「而北人蠢蠢欲動,諸多將領們駐扎在各個險要之處。」
「我聽到守江的將領們說,敵人時不時的換防,大張旗鼓,塵土滾滾,隔著江水都能聽到那大動靜。」
「這絕非是在換防!這是在迷惑我們的軍隊,在為總攻進行準備!」
「劉桃子這個人,做事果斷,從不遲疑,又有祖斑這樣的人來幫助他。」
「陛下,南邊的蠻人好解決,可北邊的強敵要怎么抵御呢?」
袁憲有著一肚子的話要說,此時索性都放開了說,他嚴肅的說道:「江邊的軍隊已經很久沒有操練過了,將領們多是由沒有功勛的人來擔任。」
「將領們貪婪,糧餉克扣嚴重,士卒們斗志渙散,有的劫掠,有的收取賄賂...:」
「官員們只顧著中飽私囊,整日飲酒作樂,無人察覺到有變。」
陳項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毛喜已經察覺到了什么,打斷了袁憲的話,「袁公,您說的很有道理,只是這些事情,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當下還是南邊的問題....」
袁憲卻沒有因此而后退,他直接粗暴的回了毛喜。
「當下南邊的問題當真是最要緊的嗎?」
「敵人若是只為奪取江北而來,何以動用那么多的將軍?」
「江對面為何頻頻換防,到底是什么規模的換防才能造成那般的動靜?」
「為什么我們的人已經不能到對岸進行探查了?敵人何以如此嚴防?他們在防什么?」
「劉桃子當下或許就在對岸,明日就要發動總攻,而毛君卻覺得南邊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袁憲的聲音猶如驚雷,嚇得陳項都一個哆嗦。
毛喜攔都攔不住。
袁憲將這些話說出來,胸口頓時暢快了許多,多日來的沉悶都消失了。
「下實不該冤殺黃法戳!!恐為后人恥矣!!」
他最后又補上了這么一句暴擊。
一時間,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三人都不曾說話。
如此過了許久,陳項問道:「袁卿還有什么別的要說的?」
「沒有了。」
毛喜有些擔憂,「陛下....
陳項大手一揮,「朕不怪袁卿,這些時日里,只有他對朕說了實話。」
「袁卿,朕決定為黃將軍平反,赦免他的家人,追封其功勞。」
「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因一人而棄天下蒼生啊。」
「這南邊的事情,就勞煩袁卿前往解決。」
「朕明日就召集群臣,來商談抵御強敵之事!」
次日,群臣云集。
乍一看,那真是...::.猛將沒有,怯雞無數,賢良沒有,蟲遍地。
這邊坐的是個寫宮廷詩的醉鬼,那邊坐的是一人吃三軍的豺狼,左邊坐著代代修降書的蟲,右邊坐著風緊我先撤的懦夫。
魅,身披朝服,勾肩搭背,這個喚作狼,那個又喚作狽,吃的是血,噴的是糞。
陳項坐在上位,看著殿下群臣。
人才濟濟。
「北胡近來多有異動....
毛喜率先起身,開始商談今日的主要內容。
整頓軍隊,加強防備,抵御強敵。
可毛喜只是剛剛開了個頭,群臣便急躁了起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黃法戳,這是準備再來一個?
黃法戳還在的時候,耗費大量的錢財去搞軍務,弄得大家都很缺錢,朝廷本就不富裕,一要用錢,就開始壓榨國內這些賢良之家,這還了得?
在毛喜剛剛說完了幾個可疑之處,甚至都沒有談到真正內容的時候,大臣們就開始了駁斥。
對毛喜荒唐的論調,大臣們加以批判。
有的認為毛喜是要窮兵默武,毀了大陳,有的認為毛喜是想中飽私囊,還列舉了他本人的可疑之處。
有的則是從孝道上擇擊毛喜,認為毛喜說好要服喪三年,可還沒滿年就停止了守孝,
無恥不孝,根本不配當官。
至于支持毛喜的,也并非是完全沒有,還是有幾個真正的人在廟堂之中的。
毛喜鼓足了勁,開始與這些人角力。
雙方開始了一場沒有兵馬的戰役。
「我各地的守備不足,而敵人頻繁的調度,這已經是達到了最危險的地步,這種時候,還談論什么窮兵武??非要等到敵人渡過江水而后才能進行防御嗎?」
「公既言仁者無敵,天下望風而降,何不坐船前往對岸,勸說北胡來降呢?」
毛喜其實是個不太擅長辯論的人。
這位兄臺一直都是干實事的類型,但是此刻,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他的言語攻勢變得極為猛烈,即便是面對一些過去的朋友,他也毫不客氣,直接回。
毛喜將話題圍繞在江防上,針對他本人的攻擊,他壓根就不理會。
江總看著這喧鬧的場面,有些無奈。
江總是個較為復雜的人,他不算是真正的惡人,不算公開受賄或者濫殺無辜的類型,
但是,作為大臣,在治理國家上沒有絲毫的建樹,整日就迷戀自己那破詩。
作為文人還可以,但是作為國家大臣,那就實在太離譜了。
他的性格算是比較寬厚的,不太喜歡與人爭執,就是這一次,他也沒怎么去攻擊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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