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米粒五個月大的時候,見到了他的另一個奶奶。 路巧終于按捺不住,飛回國來看小米粒。 五個月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間,在米純的懷里也不安分,看到路巧頭上的珍珠發(fā)夾的時候就呀呀地想要。 路巧沒有顧帶孩子的經(jīng)歷,有些手足無措,她剛想取下自己的發(fā)夾交到米粒的手上,米純笑著搖了搖頭:“您給他他不會要的。” 路巧驚訝:“啊?” “他想您抱著他,他在您的頭上玩。” 路巧還沒來得及拒絕,米純就已經(jīng)把孩子交到路巧的懷里,她第一次抱這么小這么軟的孩子,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米粒不知道她的心路歷程,只覺得閃閃亮亮的珍珠配上路巧的頭發(fā)很好看。 他把珍珠扯過來扯過去,玩了一會兒玩膩了才收回手,朝著路巧甜甜地笑,那一笑簡直能讓路巧的心都融化,隨著米粒漸漸長開,幾乎就完全是商野的翻版,她抱了一會就把孩子交給了米純,自己去了一旁抹眼淚。 商野得知路巧回來的消息,也從公司趕了回來,經(jīng)過五個月的時間,商野完成了對尚峰的重組,在原有的班子上又重新請回了程總,并且將尚峰更名為mi,mi現(xiàn)在也正在穩(wěn)定的上升發(fā)展期。 外界只看到了商野的鐵血手段,卻沒有看到他在寂靜的夜里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還在處理文件的樣子,自從米粒來了之后,商野的臉上多了很多的人氣,鋒利的眉眼中已經(jīng)有了為人父的沉穩(wěn)。 他進門看到路巧在哭,無奈地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她:“是喜事,怎么還哭了?” 路巧這才擦干眼淚,眼前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愛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肩上擔(dān)起了他該擔(dān)的責(zé)任,所以面對他曾經(jīng)憤恨的東西也都收起了爪牙,用更理性的方法去處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瑣事。 “就是為你開心。”路巧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米純擁抱,然后把米純懷里的孩子接過來自己抱著,再抱著孩子去廚房溜達(dá)一圈。 俞子美是第一次見到商野的母親,兩個人彼此都有些拘謹(jǐn),她跟路巧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米純這個紐帶,他們這輩子就永遠(yuǎn)不會有交集。 路巧看著俞子美,看著她鬢邊花白的頭發(fā),看著她眼尾深深的皺紋,看著她穿著土氣的衣服,明明她們同齡,路巧一直回避自己年齡的問題,可俞子美卻是坦然接受。 她們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路巧問她為什么能如此自然地接受蒼老,俞子美卻是很坦然地笑:“因為到了什么年紀(jì)就該做什么事情啊,每個人的經(jīng)歷都不一樣嘛。” “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能夠給這兩個孩子做上一頓可口的飯菜,能讓他們在回家之后能第一時間看到家里亮著的燈,能在睡前逗一逗小米粒,這些就是我全部的追求啦。”俞子美給她遞了一杯紅棗茶,“但是你不一樣啊,你跟我接觸的東西不一樣,所以你的追求也不一樣,不必強求自己,只要自己開心的就行,咱們這個年紀(jì)了,什么都不如自己順心最重要。” 路巧回國好幾天,基本都跟俞子美待在一起,聽她將一些趣事,看她怎么樣操持一個家,越跟俞子美在一起,她就越來越能接受自己眼角的細(xì)紋。 米純現(xiàn)在也沒有回公司上班,但現(xiàn)在手上正在繡一幅駿馬圖,是今年要繡的第一幅,也是用它來找靈感。米粒睡著之后,米純就在他的兒童房里繡花,樓下俞子美和路巧在聊天,她們好像要說的話特別多,幾乎隨時都待在一塊。 門被敲響,是路巧上來看他。 “我有搶到一張你繡的絲巾,特別精致。”路巧在他的旁邊坐下,來看了一眼熟睡的米粒,“會累嗎?” 米純搖頭:“不累的,每天只能繡兩個小時,就是米粒睡著這會兒。”又說,“您要是喜歡絲巾也不用去搶,我直接給您繡。” 路巧笑起來:“我就是喜歡這種搶東西的快樂。” 米純之前繡的那套秀禾太過出圈,基本現(xiàn)在要買到他親手繡的東西很難,就算路巧是ld的vvip客戶,都只能靠自己搶。 “那您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圖案,我直接給您繡,不用去搶了。” 說完他們就笑成一團,米粒聽到聲響,癟著嘴想哭,米純拍了拍他的屁股,他就翻個身繼續(xù)睡。 “小米,真的很感謝你。” 米純偏了偏頭,有些不太明白。 “謝謝你給了小野一個真正的家。”路巧有些不好意思,“小野小時候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對小野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當(dāng)母親的責(zé)任,謝謝你給了他現(xiàn)在的生活。” 對于商野的過去,米純做不到那么大度地替他原諒他們這一對不稱職的父母,只能拼命地去彌補,去給他一個真正的家,他現(xiàn)在也擁有了自己這輩子最親近的愛人,和自己的血脈傳承。 對于商野的過去,米純做不到那么大度地替他原諒他們這一對不稱職的父母,只能拼命地去彌補,去給他一個真正的家,他現(xiàn)在也擁有了自己這輩子最親近的愛人,和自己的血脈傳承。 很多事情米純自己可以做,俞子美也可以做,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把一些小事交給商野來做,讓米粒從小就跟他親近,商野現(xiàn)在是除了米純,小米粒最喜歡的人。 他漸漸大了之后不再成天躺著,晚上七八點是他最清醒的時候,這個時候米純在做自己的事情,商野或者是他抱在懷里處理公務(wù),或者是抱著他在花園里走一走,再摘下一枝花送給米純。 “他現(xiàn)在是個好爸爸。”米純說,“對米粒很有耐心。” “是,我能看得出來。”路巧看著米粒睡得呼呼的樣子,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她沒想到過這么一丁點大的人會是這么可愛的樣子,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錯過了些什么,她想不到商野在這么大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是不是也像米粒一樣有胖胖的小肚子,是不是也會對珍珠發(fā)夾愛不釋手。 應(yīng)該不會,馮照不會允許他有這么失禮的動作,他的童年里沒有父母的愛護,沒有奶奶的陪伴,或許只有保姆,在懂事了之后,他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學(xué)習(xí)。 她在商野的生命里什么角色都沒有扮演過,對他做過最有貢獻(xiàn)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在他車禍的時候把米純兩次送到他的身邊,這樣也不能算是彌補她的錯處。 千言萬語都不必再多說,她也沒必要再強加進他們這個小家里,強行破壞他們?nèi)缃癜卜€(wěn)平靜的生活,她在商野最需要她的時候沒有出現(xiàn),如今也就更不需要了。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米純把手里的針線放到柜子上:“不是說還要再住一段時間嗎?” “我主要是為了回來看看小米粒,看到你們都很好,我就放心了。” “您不是跟我媽媽相處得很好嗎?” 路巧笑著:“你的媽媽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給了我很多啟發(fā)。” 這是她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權(quán)置喙,她不是個負(fù)責(zé)的母親,但她一直都在路上。 晚上商野回來,路巧也向他告別,商野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腿上的米粒扯著他的衣袖,呀呀地也不知道說著什么,商野看著米粒的葡萄眼,彎了彎唇:“好,您在外面注意安全。” 路巧眨了眨眼睛,把那些想要落下的淚珠都強行忍了回去:“好。” 走之前,她留下了很多東西,都是給米粒的,是全世界每個旅游城市的房產(chǎn),她笑著自嘲說:“我貧窮得只剩下房子了。” 米純接受了她的好意,這些以后都會是米粒的私產(chǎn)。 路巧離開的前一晚,跟商野在書房里聊了聊天。 書房里有茶具,米純偶爾心血來潮會跟他一起喝茶,這會兒他們的手邊是兩盞龍井:“她現(xiàn)在在療養(yǎng)院里,就只剩一口氣了,您也別去看了。” 茶香裊裊中路巧去看商野的臉:“我也不想去見她。” “我聽說你爺爺他們,在a國過得并不好。” 這在商野的意料之中,商良才移民本就是無奈之舉,剩下的資產(chǎn)也已經(jīng)寥寥無幾,他帶走的馮正那一家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吸干他最后一滴血是不會罷休的。 “還有你爸。” 商野抬起眼睛:“他去騷擾你了?” 路巧搖了搖頭:“可能是知道我沒有原諒他,并沒有打電話來,只是偶爾發(fā)信息。換電話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時間找我。” “他說他用他的資產(chǎn)開了公司,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樣子。” “有事情做也好,省得成天把心思都放在您的身上。” 路巧看著他:“好。” 路巧看著他:“好。” 母子兩個相對無言,還是米純敲門緩解了這份尷尬:“米粒鬧著要找你。” 平時這個時候都是商野帶著他,今天換了人,他還是有些不習(xí)慣。 “去陪米粒吧。”路巧站起身,湊到米純跟前摸了摸米粒的小臉,“奶奶要走啦,米粒舍得奶奶嗎?” 米粒聽不懂,又去扒拉路巧頭上的發(fā)夾,這一次路巧把發(fā)夾交給了他。 送走路巧之后,家里又重新歸于原有的平靜。 中秋節(jié),他們一家四口開車回了老家,去給原來的米純上香,米純沒去墓前,他抱著米粒在村子里溜達(dá),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米粒被一群村里的老人圍住。 “這孩子可真精神,跟小米長得倒是挺像。” “那還是跟小米那個哥哥像些吧,你看那眼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鄰居家的奶奶拉住米純問:“這到底是你的孩子還是你那個干哥哥的孩子啊?” 米純只是笑而不語:“您覺得像誰就是誰的吧。” 奶發(fā)花白,笑著拍他:“你這破孩子!” 只有知道內(nèi)情的張阿姨,看著他們笑成一團。 等到商野和俞子美回來,眾人就更疑惑了,這個孩子是兩個人都像,根本分辨不出來。 晚上他們也住這里,不好再長途奔波地開車,米粒是第一次住這樣的地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連飯都不好好吃了,俞子美帶著他到處看,看累了就睡著了。 “媽,你帶著米粒一會兒吧,我也想去上柱香。” 俞子美愣了愣:“好,你們?nèi)グ伞!? 山里的夜很涼爽,蟲鳴鳥叫不絕于耳,他們來到米純的墓前,米純虔誠地給他上香,鞠了一躬。 墓的后面是山,周圍并沒有路,可米純就是從這里來,穿越時空,來到他的面前。 商野緊緊地抓著米純的手,他其實很害怕米純到這個地方來,生怕在下一瞬間,米純就會順著這條路,回到他的世界。 感覺到商野的害怕,米純也回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會回去了,這里有我的愛人,有我的孩子。” 商野的聲音很啞:“那里也有你的牽掛。” 親情和愛情很難兩全,米純踮腳在商野的唇邊親了親:“我相信我阿爹和阿么會理解我的,如果可以回去,你跟米粒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當(dāng)然,你在哪里,哪里才是我們的家。” 商野的手里拿著手電筒,照亮了他們的前路,雖然有坎坷和波折,但也是一片坦途。 商野把米純背在背上,前路綠樹成蔭,黑暗里的光亮照亮了他們前方的路。 這是她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權(quán)置喙,她不是個負(fù)責(zé)的母親,但她一直都在路上。 晚上商野回來,路巧也向他告別,商野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腿上的米粒扯著他的衣袖,呀呀地也不知道說著什么,商野看著米粒的葡萄眼,彎了彎唇:“好,您在外面注意安全。” 路巧眨了眨眼睛,把那些想要落下的淚珠都強行忍了回去:“好。” 走之前,她留下了很多東西,都是給米粒的,是全世界每個旅游城市的房產(chǎn),她笑著自嘲說:“我貧窮得只剩下房子了。” 米純接受了她的好意,這些以后都會是米粒的私產(chǎn)。 路巧離開的前一晚,跟商野在書房里聊了聊天。 書房里有茶具,米純偶爾心血來潮會跟他一起喝茶,這會兒他們的手邊是兩盞龍井:“她現(xiàn)在在療養(yǎng)院里,就只剩一口氣了,您也別去看了。” 茶香裊裊中路巧去看商野的臉:“我也不想去見她。” “我聽說你爺爺他們,在a國過得并不好。” 這在商野的意料之中,商良才移民本就是無奈之舉,剩下的資產(chǎn)也已經(jīng)寥寥無幾,他帶走的馮正那一家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吸干他最后一滴血是不會罷休的。 “還有你爸。” 商野抬起眼睛:“他去騷擾你了?” 路巧搖了搖頭:“可能是知道我沒有原諒他,并沒有打電話來,只是偶爾發(fā)信息。換電話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時間找我。” “他說他用他的資產(chǎn)開了公司,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樣子。” “有事情做也好,省得成天把心思都放在您的身上。” 路巧看著他:“好。” 路巧看著他:“好。” 母子兩個相對無言,還是米純敲門緩解了這份尷尬:“米粒鬧著要找你。” 平時這個時候都是商野帶著他,今天換了人,他還是有些不習(xí)慣。 “去陪米粒吧。”路巧站起身,湊到米純跟前摸了摸米粒的小臉,“奶奶要走啦,米粒舍得奶奶嗎?” 米粒聽不懂,又去扒拉路巧頭上的發(fā)夾,這一次路巧把發(fā)夾交給了他。 送走路巧之后,家里又重新歸于原有的平靜。 中秋節(jié),他們一家四口開車回了老家,去給原來的米純上香,米純沒去墓前,他抱著米粒在村子里溜達(dá),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米粒被一群村里的老人圍住。 “這孩子可真精神,跟小米長得倒是挺像。” “那還是跟小米那個哥哥像些吧,你看那眼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鄰居家的奶奶拉住米純問:“這到底是你的孩子還是你那個干哥哥的孩子啊?” 米純只是笑而不語:“您覺得像誰就是誰的吧。” 奶發(fā)花白,笑著拍他:“你這破孩子!” 只有知道內(nèi)情的張阿姨,看著他們笑成一團。 等到商野和俞子美回來,眾人就更疑惑了,這個孩子是兩個人都像,根本分辨不出來。 晚上他們也住這里,不好再長途奔波地開車,米粒是第一次住這樣的地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連飯都不好好吃了,俞子美帶著他到處看,看累了就睡著了。 “媽,你帶著米粒一會兒吧,我也想去上柱香。” 俞子美愣了愣:“好,你們?nèi)グ伞!? 山里的夜很涼爽,蟲鳴鳥叫不絕于耳,他們來到米純的墓前,米純虔誠地給他上香,鞠了一躬。 墓的后面是山,周圍并沒有路,可米純就是從這里來,穿越時空,來到他的面前。 商野緊緊地抓著米純的手,他其實很害怕米純到這個地方來,生怕在下一瞬間,米純就會順著這條路,回到他的世界。 感覺到商野的害怕,米純也回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會回去了,這里有我的愛人,有我的孩子。” 商野的聲音很啞:“那里也有你的牽掛。” 親情和愛情很難兩全,米純踮腳在商野的唇邊親了親:“我相信我阿爹和阿么會理解我的,如果可以回去,你跟米粒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當(dāng)然,你在哪里,哪里才是我們的家。” 商野的手里拿著手電筒,照亮了他們的前路,雖然有坎坷和波折,但也是一片坦途。 商野把米純背在背上,前路綠樹成蔭,黑暗里的光亮照亮了他們前方的路。 這是她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權(quán)置喙,她不是個負(fù)責(zé)的母親,但她一直都在路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