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妻色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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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勘頷首,一?身青色衣袍,身子挺拔:“出城之前?,我讓人故意放出消息,說是珊瑚在權(quán)州城。對方勢大,定然輕易就?會得到消息。”
“的確。”梁中書點頭,“可是東西?被劫走了?,如何能找得到?”
“需要有鑰匙,”賀勘回道?,眼中盡是自信,“是覺摩大師親自做的鎖,若強行開箱,里面的寶物會被毀壞。所以?海寇搶走箱子的時候,連著鑰匙也搶了?去。”
聽到這兒,梁中書覺得不對勁兒:“鑰匙都?沒了?,東西?還能找回來?不是水匪么,怎么成了?海寇?”
“那日落水時,親耳聽見有人用東番話?交談,是以?確定。”賀勘也不急,仔細講解:“因為有兩把鑰匙,拿走的那把只能開第一?層門。而我就?在第二層的門上面,涂了?一?層藥粉。只要那人打開過第一?層門,手上必然沾染上,這個還是從我家娘子那里想到的。”
他想起了?孟元元,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權(quán)州如何了??定然是擔(dān)心他的罷。
如此,梁中書聽了?明?白,不住的點頭:“果然好計策。賀大人對家中娘子倒是珍愛,不忘說起她的功勞。”
賀勘笑笑:“總覺得她跟著我,受了?許多的苦。”
“夫妻本就?是這樣,相互扶持,會真正為對方去著想。”梁中書話?中帶著欣賞。
賀勘稱是。事情走到這里,幾乎是明?朗了?一?半,眼下就?等著,來驗證真相是否是他心中想的那樣。
。
官船江上被劫的第四日,兩個衙差進了?孟家茶莊。
正好孟元元在,本以?為是衙門來的,待問清才知道?是市舶司的人。
上回是借口?走私犯子,實則是為孟修筠;這回直接說茶莊與海寇勾結(jié),讓她去市舶司衙門問訊。
這一?通情況下來,饒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來什么。
孟元元不做解釋,因為這些并沒有用,不如留著口?舌去市舶司。
才走出門,就?見著孟遵也在茶莊外,臉上不掩飾得意地笑,似乎這個侄女兒今日就?死到臨頭。
交代好羅掌柜,孟元元摸了?摸那只蒙獒的頭,這才隨著往市舶司去。
今日的天氣也是出奇的好,日頭依舊曬,但是沒了?潮濕悶熱,倒不覺得讓人受不了?。
市舶司的衙門在城中主街位置,離著茶莊并不遠,幾步路程便到了?。
進到衙門正堂,偌大的地方有些陰冷。堂中長案之后,并沒有官員在座,只一?張空蕩蕩的太師椅。
孟元元才站好,就?發(fā)現(xiàn)?孟遵也跟了?進來,這就?越發(fā)證明?了?她心中所想。當(dāng)年,必然是這位二叔得到了?關(guān)于珊瑚的消息,告知出去,她家才遭了?禍端。
只是,賀滁這般,在其?中又是什么干系?
這時,涂先?生從照壁后繞出來,站在臺上往下掃了?兩眼:“孟娘子,孟先?生,到內(nèi)堂中來罷。”
“是否不妥?”孟元元張口?問道?,四下看看正堂,“問訊不該是在正堂嗎?這里怎無衙差,也不需做記錄嗎?”
她說的這些,自然是進衙門問訊,該有的一?套流程。如今正堂連個人都?沒有,明?晃晃的讓人覺得奇怪。
“市舶使身子不爽利,故而如此,”涂先?生沒有耐心的道?了?聲,“進內(nèi)堂來罷。”
“是。”孟遵諂媚的應(yīng)了?聲,隨即邁步先?走出去,而后繞過照壁進了?內(nèi)堂。
孟元元雙手端在腰間,唇角抿了?抿,隨后毅然也跟著進了?內(nèi)堂。
較之正堂,內(nèi)堂這邊似乎更加陰冷。明?明?外面日頭猛烈,偏得這里讓人覺得森冷。
一?側(cè)的太師椅上,賀滁坐在那兒,身著青褐色官服,未著官帽,看上去并不像身體不爽利的。
“大人,人帶來了?。”涂先?生彎下腰,在人耳邊輕聲道?。
賀滁坐正身子,往站著的兩人看了?眼,也就?開了?口?:“孟元元,你與海寇私下交易,私貨囤積家中。公然違反大渝朝律法,市舶司有權(quán)前?去搜查。”
孟元元看過去,心道?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恐怕家里已?經(jīng)?開始搜了?罷?
什么海寇的私貨,怕是人想找的是別的東西?罷。
按理說,這個時候被冤枉了?,總該說幾句話?來辯解。可孟元元深覺無用,或許從那日賀滁的人去追捕孟修筠,就?證明?已?經(jīng)?被這些人盯上。
“沒有話?說?”賀滁打著一?副官腔,至少面上還肯做出一?副公正模樣。
說著,一?只手抓上另一?只手,撓了?幾下,嚓嚓的聲音有些明?顯,臉上同?樣閃過難受。
孟元元看了?眼,察覺賀滁的手腫著,上面布著些米粒大的紅點子,恰似當(dāng)如賀勘手臂上被蚊子咬的那樣。
“民女想問一?聲,是什么樣的私貨?我們茶莊是做海貿(mào)生意,但都?是往外面出,賣貨去海外,并不做往內(nèi)銷的生意。”
這些人真是,找借口?之前?都?不打聽一?下嗎?
“那可不一?定,”孟遵插上話?來,“說不準就?是拿著茶莊打掩護,暗地里做走私的事兒。”
孟元元皺眉瞅了?眼這個二叔,為了?除去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二叔這樣清楚,是之前?做過?”
“胡說!”孟遵狠狠瞪眼,如今就?孟元元自己一?人,那賀勘早就?藏身洛江,恨不得上去直接將她踩死。
“行了?,”賀滁忍下手上奇癢,出口?打斷兩人,雙手分別搭在椅扶手上,“到底有沒有,查查便知。若冤枉了?孟娘子,市舶司自然會致歉。”
這些話?說出來,孟元元一?個字都?不信。
“大人,”涂先?生適時開口?,“為防走漏風(fēng)聲,屬下以?為當(dāng)把孟家所有相關(guān)人等,盡數(shù)控制起來。”
孟元元看過去,眼中憤怒又不可置信。除了?她,怎么家中仆從,茶莊中人,也要一?起算上?
下一?瞬,賀滁想也不想的點頭,道?聲也對。
“不過,”涂先?生話?頭一?轉(zhuǎn),看向孟元元,“要是孟娘子自己說出來,大人也會明?察秋毫。”
所有話?都?是涂先?生代為來說,賀滁只是嗯了?聲:“是這樣,孟娘子指不定是被旁人利用了?。人心險惡,辨識不清。”
孟元元心中發(fā)笑,然面上仍做不知:“不知大人想找什么?”
見她如此,賀滁給了?涂先?生一?個眼色,后者會意,往前?一?步:“我們大人在找一?把鑰匙。實不相瞞,是大人查到線索,賀勘大人遭難是海寇所為,人或許不幸已?經(jīng)?落到賊手。也因此,我們才懷疑娘子你。”
“他,被海寇帶走了??”孟元元問。
見她開始緊張,涂先?生也是嘆了?一?聲:“賀編撰是咱們賀大人的侄子,大人當(dāng)然掛心。聽說那些海寇在找什么鑰匙,娘子要是知道?就?拿出來,大人這邊也好想辦法。”
整個后堂頓時一?靜,孟元元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彼此間一?唱一?和的,紅臉白臉黑臉齊齊上場,時而恐嚇時而哄騙。若是一?個心力不定的女子,此時一?定徹底慌了?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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