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高考前幾天,陳灃就經(jīng)常打電話來,林雙徊拉黑了他很多個電話號碼。 今天又來。 陳灃這輩子都在做一場只有他自己感動的夢,林雙徊不想陪他演。 他不可能原諒陳灃,也不同情陳灃。只覺得他煩。 “你先把手機關(guān)機。”原紀朗對林雙徊說,“我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他這個爸。” “不要。”林雙徊回答得特別干脆。 原紀朗點頭道:“行,今天先好好吃飯,明天我來處理這件事。叔辦事,你放心。” 林雙徊笑瞇瞇點頭:“我放心得很。” 原紀朗開的柊舒這輛車,很大,坐四個人綽綽有余。 一路上,柊舒和原挽姣聊著過兩天要去做美容的事,柊舒說要叫上葉式云,原挽姣表示:“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柊舒挑挑眉,不贊同:“我會讓她感興趣的。” 原挽姣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柊舒帶去美容院的場景,想想也是,柊舒總是有法子的。 原紀朗聽著電臺里聊著星際要塞的一場戰(zhàn)事。 說某個不受管轄的星球,因為資源豐富,屬地偏僻,總是遭到周圍強大星球的覬覦,搞得民不聊生,污染嚴重。 后來他們不知道通過什么辦法,居然聯(lián)系到了本星球一位相當厲害的軍火商,拿到了只有聯(lián)盟軍部才能買到的頂級軍武。 于是這段段半年時間,那顆本來都快被人遺忘的荒星,就這樣在戰(zhàn)火紛飛中,建立起了一個強悍的武裝要塞。 所有意圖侵略他們的敵人,都有去無回。 “也算當代傳奇。”原紀朗感慨道,“就是那個軍火商挺厲害的,全星際那么多人盯著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偷就飛到那邊去了。” 這時,后座的林雙徊仿佛無意識地往原泊逐懷里鉆了鉆。 他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小憩。 原泊逐很清楚他這個動作的含義。 心虛了。 但不想表現(xiàn)出來。 于是原泊逐伸手蓋在了他的臉上,佯裝給他擋光。 掌心給林雙徊撐起了一絲安全感。 等紅綠燈的時候,原棲風那輛本來跟在他們后面的超跑,忽然就開到了他們旁邊。 降下車窗后,原棲風沖著他老子吹了個口哨:“爸,我?guī)泦帷!? “二流子。” 原紀朗嘴角抽搐地把車窗升起。 原棲風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又問他旁邊的葉式云:“你男人帥嗎?酷嗎?心動嗎?” 葉式云冷冷清清的目光看過去,非常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原棲風。 然后收回目光,躺在椅背上說:“這個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 “……”原棲風收起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怨缘仉p手握住方向盤,“還是談吧,挺……挺有意思的。” - 到了火鍋店門口,大排長龍。他們竟然排到了二十多號。 服務(wù)員說,起碼得一個小時才能吃上。 原棲風想用自己公務(wù)人員的身份走個后門,被原紀朗嚴聲拒絕:“搞什么特權(quán),老實等著。” 一家七口就這么安安分分坐在外面等號。 柊舒心思活絡(luò),帶著原挽姣和葉式云就跑去隔壁做美甲。 原紀朗一直盯著火鍋店外面的電視大屏幕看新聞,非常專注。 只有原棲風道:“好無聊,你們不無聊嗎?” 林雙徊玩著原泊逐的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摸他凌厲的骨節(jié),有時候戳一下原泊逐的掌心,把他弄得癢了,原泊逐就收住五指,把林雙徊的手困住,不讓他亂動。 林雙徊就努力地從他的五指山脫困,然后繼續(xù)重復剛才的游戲。反復很多次,不厭其煩。 他對原棲風說:“我不無聊啊。” 原棲風看著他二人,恨得牙癢癢,干脆站起來,準備去找葉式云。 他也做個美甲好了。 做完再卸,正好打發(fā)時間。 這時,正在看新聞的原紀朗忽然嘶了一聲,眉毛擰了起來。 原泊逐和林雙徊都看過去。原棲風也停下腳步。 電視機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一條緊急插播的新聞直播。 “今日,阡城多地接到報案,有不法分子持兇器闖入人群聚集處,暫未造成人員傷亡,但不排除他們潛伏在人群中有其他目的。 現(xiàn)懷疑該團伙為外星球偷渡的某xie教組織,警局已在第一時間派出巡邏人員,請居民們盡量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警惕身邊突然靠近的陌生人。阡城公安會努力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安全,如有發(fā)現(xiàn)緊急情況,請撥打……” 原棲風努著鼻子聞了聞,好像這樣就能從電視屏幕里聞到兇手的味道一樣。 旁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了新聞以后,準備離開。畢竟,一頓晚飯還是不如自己的生命安全重要。 這時原挽姣和葉式云忽然從美甲店跑了出來。 “是——”她看了看旁邊的路人,然后壓低聲音,說,“之前satan的信徒。” “他還有信徒?!”原棲風驚了。 “再可怕的瘋子都有人追捧,正常。”原挽姣冷著臉,說,“因為這次祭禮很突然,所以satan沒有通知他們。現(xiàn)在satan死了,他們的信仰崩塌,來報復社會了。” 葉式云也道:“這件事,星局也已經(jīng)在跟進。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落網(wǎng)了,只剩幾個偷渡到阡城來的,消失了好一陣。今天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調(diào)查到了什么……” 很多稀有種并不清楚祭禮是怎么失敗的,管理局給的說法是,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satan被千刀萬剮了。 但這種說法只能說服本來就相信管理局的人。 這些satan的擁躉,自然不肯信。 “那這頓飯……”原紀朗擰著眉毛,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女,道,“你們還吃嗎?” 原泊逐沒有說話。 好似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 原棲風和原挽姣則不一樣,他們一個是現(xiàn)在管理局糾察隊總領(lǐng)隊,一個是蛛域的現(xiàn)老大,自然不能對稀有種的事坐視不理。 “我得去抓人,抓到了就來吃。”原棲風說完就要走。 葉式云跟著他一起去了。 原挽姣道:“我去核對一下他們的詳細資料,跟警察局那邊聯(lián)系一下。你們先吃吧,別管了。” 等他們都走了,原紀朗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原泊逐。 “你不去?”他問。 原泊逐道:“他們可以處理好。” 原紀朗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也是。” “阿逐,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林雙徊忽然扯了扯原泊逐的衣角,道,“一起唄。” 原泊逐點頭,陪他起身。 原紀朗哼哼唧唧地說:“長不大,還要人陪。” - “他們還會回來吃飯嗎?”林雙徊站在鏡子前,洗了洗手。 原泊逐說:“不一定。” 林雙徊從鏡子里看原泊逐,似笑非笑地說:“其實你可以什么都知道。” “嗯。” 原泊逐并不否認,只要他想,他無所不知。 但他也坦言,“全知全能的是神,而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也是哦。” 林雙徊擦干凈手,撲到原泊逐懷里,蹭蹭他的下巴,說,“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的路要走。沒有完美的故事,只有好好活著的人。” 原泊逐低頭,唇角輕輕擦過林雙徊的臉頰。 “找到了!” “就是這個人,就是他!” “gabriel,是你背叛了satan,你背叛了我們稀有種的信仰!” 身后忽然傳來幾個人興奮的聲音。 原泊逐和林雙徊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他們一起看向門口的幾個稀有種。 “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gabriel,投奔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嗯???” 原泊逐牽著林雙徊的手,走到他們面前。 由于距離太近,連放狠話都顯得氣氛不對。 林雙徊沖他們眨眨眼,提醒了一句:“殺他?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 毫無疑問的,憤怒的獸人們表現(xiàn)出了急切的殺意。 他們的能量場波動不算很大,撐死就是三個a級獸人。沒有被satan殺掉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力量一般。 但所謂無知無畏,他們估計沒有見過幾個s級,也對原泊逐的實力完全不了解,所以才敢叫囂著:“受死吧!” 面對他們的挑釁和威脅,原泊逐給的反應(yīng)非常寡淡。 他抬手,在旁邊一人身上,拍了拍。 然后指尖微微一抬,一縷無形的力量飛出,若有似無地打在后面兩人身上。 對方根本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做了什么,就忽然衣服一空,從人形變回了原形。 本就不算太強悍的能量場,也在瞬間破碎。 也許對于別的稀有種來說,a級獸人也算很強大的對手了。 但畢竟是原泊逐。 林雙徊看了看地上幾個無法再使用任何異能的“小動物,對原泊逐說: “你這樣會不會很無聊啊,人生是超級簡單模式。” 過去的原泊逐不會理這種玩笑,今天卻應(yīng)了句:“有點,那怎么辦?” 林雙徊想了想,說:“下次家里打麻將你也來,我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原泊逐認真思考后,親了他一口,說:“可以。” 一條蜈蚣一只倉鼠和一只刺猬縮在廁所角落不敢說話。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茫然。 如果是作戰(zhàn)失敗,他們尚且可以憤怒,可以不甘,可以越挫越勇。 但原泊逐的存在,讓他們意識到,在絕對力量的面前,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連思考為什么的時間都沒有。 - 回到火鍋店門口,大家居然都已經(jīng)回來了。 由于剛才走了許多人,這會兒很快就喊到他們的號,大家一起走進去。 原泊逐無意掃過原棲風的袖口,抬手擦掉了那里的一抹血跡。 為了趕回來吃飯,原棲風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一家人在火鍋桌上聊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但沒有人問原棲風和原挽姣工作的情況,因為現(xiàn)在是他們的晚飯時間。 當火鍋沸騰起來,眾人一起舉起杯慶祝高考結(jié)束。 來送菜的幾個服務(wù)員,在離開小聲聊道:“好像那個xie教已經(jīng)抓到了?” “那我就安心了,咱們阡城的警察辦事效率真高!” 這時,原棲風忽然一拍桌,說:“我想喝酒!” 原紀朗瞪著他:“我看你想挨揍。” “那天搬家的時候媽媽都喝了!” 柊舒一看,原棲風居然想拉她下水,立刻回擊:“我有分寸,喝不醉。” 原棲風說:“我也喝不醉。” 葉式云在旁邊云淡風輕說了句:“你開了車。” 原棲風只能耷拉著腦袋,乖乖說:“哦。” 柊舒和原挽姣對視一眼,噗嗤一笑。 原泊逐本來也想笑一笑,卻被原棲風逮住:“圓老三,林小鳥,你們倆趁著暑假去把車學了!下次你倆開車,我喝酒!” 林雙徊眨巴眨巴眼,很無辜地抱著自己的飲料,說:“我們暑假要去聯(lián)盟學院面試,不在阡城。” “……啊!”原棲風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 忽然,面前遞過來一杯酒。 他眼睛一亮。 葉式云道:“喝吧。” 原棲風一聽,她都發(fā)話了,肯定就是她愿意開車。于是原棲風抱著酒咕咚一口干了。 他的癮一下子就解開,問葉式云:“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 葉式云:“沒考。” 原棲風:“那等下誰開我車?” 葉式云:“扔那兒,等警察來拖。” “……”原棲風手里的酒頓時不好喝了。 整個包間都洋溢著眾人對他的嘲笑。 林雙徊也跟著樂,但他心猿意馬,趁著原泊逐在笑的時候,悄悄偷走原棲風手邊剩下的酒。 他以為沒有人看到,于是面上不動聲色,手上偷偷摸摸就把原泊逐的飲料換成了酒。 做完這一切,他笑得溫順純良,站起來給大家夾菜。 然而這些小動作,原泊逐哪里能不知道。 林雙徊偶爾聰明,偶爾也笨。 原泊逐都這么厲害了,這口酒哪里難得住他?、 當初之所以喝醉了胡來,是因為失了修為。如今的原泊逐,怎么可能還醉得了。 但看著林雙徊總是若有似無飄過來的視線,原泊逐還是沒有掃他的興。 在林雙徊坐下來給他夾菜的時候,原泊逐看似不經(jīng)意地拿起了手邊的杯子。 林雙徊緊張得連手指都僵了。 原泊逐心情不錯,笑著于抿了一口他不擅長的酒。 周圍嘈雜的聲音,是原紀朗和柊舒聊著原泊逐林雙徊的大學計劃,是原挽姣和原棲風為了稀有種的事情拌嘴,是葉式云偶爾冷不丁的一句吐槽。 他們每個人都曾有過閉口不言的時候。 隱瞞,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這個家的常態(tài)。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起初來到這個家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不明朗,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們有各自的生活節(jié)奏,有各自的人生意義。 重要的是,以后沒有注定的死路等著他們,未來將是嶄新而充滿未知的。 他不必以神的名義去關(guān)照任何人。 他不過是這世上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擁有七情六欲,也嘗酸甜苦辣。 與周圍每個人無異。 原泊逐一口喝掉了林雙徊希望他喝的酒。 放下杯子,忽然一抬手,周圍一切停止。 在林雙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扣住林雙徊的后腦勺。 這一吻,撬開了唇齒,柔軟溫熱的交融。 他讓林雙徊也嘗到他的醉意,舌頭勾纏許久。 原泊逐終于有私欲,于是流連人間。 最愛的人都在眼前,最想要的觸手可及。 因而他不成仙。 雙唇分離,帶走彼此的呼吸,再一抬手,時間繼續(xù)。 原泊逐欣慰地看著一屋子的熱鬧,以及旁邊那個快要把腦袋埋到桌子下面,生怕被人看出破綻的林雙徊。 很好。 今天,也是平凡又普通的一天。 end. 他沒有別的指望,只想聽林雙徊說一聲原諒他。 高考前幾天,陳灃就經(jīng)常打電話來,林雙徊拉黑了他很多個電話號碼。 今天又來。 陳灃這輩子都在做一場只有他自己感動的夢,林雙徊不想陪他演。 他不可能原諒陳灃,也不同情陳灃。只覺得他煩。 “你先把手機關(guān)機。”原紀朗對林雙徊說,“我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他這個爸。” “不要。”林雙徊回答得特別干脆。 原紀朗點頭道:“行,今天先好好吃飯,明天我來處理這件事。叔辦事,你放心。” 林雙徊笑瞇瞇點頭:“我放心得很。” 原紀朗開的柊舒這輛車,很大,坐四個人綽綽有余。 一路上,柊舒和原挽姣聊著過兩天要去做美容的事,柊舒說要叫上葉式云,原挽姣表示:“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柊舒挑挑眉,不贊同:“我會讓她感興趣的。” 原挽姣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柊舒帶去美容院的場景,想想也是,柊舒總是有法子的。 原紀朗聽著電臺里聊著星際要塞的一場戰(zhàn)事。 說某個不受管轄的星球,因為資源豐富,屬地偏僻,總是遭到周圍強大星球的覬覦,搞得民不聊生,污染嚴重。 后來他們不知道通過什么辦法,居然聯(lián)系到了本星球一位相當厲害的軍火商,拿到了只有聯(lián)盟軍部才能買到的頂級軍武。 于是這段段半年時間,那顆本來都快被人遺忘的荒星,就這樣在戰(zhàn)火紛飛中,建立起了一個強悍的武裝要塞。 所有意圖侵略他們的敵人,都有去無回。 “也算當代傳奇。”原紀朗感慨道,“就是那個軍火商挺厲害的,全星際那么多人盯著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偷就飛到那邊去了。” 這時,后座的林雙徊仿佛無意識地往原泊逐懷里鉆了鉆。 他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小憩。 原泊逐很清楚他這個動作的含義。 心虛了。 但不想表現(xiàn)出來。 于是原泊逐伸手蓋在了他的臉上,佯裝給他擋光。 掌心給林雙徊撐起了一絲安全感。 等紅綠燈的時候,原棲風那輛本來跟在他們后面的超跑,忽然就開到了他們旁邊。 降下車窗后,原棲風沖著他老子吹了個口哨:“爸,我?guī)泦帷!? “二流子。” 原紀朗嘴角抽搐地把車窗升起。 原棲風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又問他旁邊的葉式云:“你男人帥嗎?酷嗎?心動嗎?” 葉式云冷冷清清的目光看過去,非常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原棲風。 然后收回目光,躺在椅背上說:“這個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 “……”原棲風收起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怨缘仉p手握住方向盤,“還是談吧,挺……挺有意思的。” - 到了火鍋店門口,大排長龍。他們竟然排到了二十多號。 服務(wù)員說,起碼得一個小時才能吃上。 原棲風想用自己公務(wù)人員的身份走個后門,被原紀朗嚴聲拒絕:“搞什么特權(quán),老實等著。” 一家七口就這么安安分分坐在外面等號。 柊舒心思活絡(luò),帶著原挽姣和葉式云就跑去隔壁做美甲。 原紀朗一直盯著火鍋店外面的電視大屏幕看新聞,非常專注。 只有原棲風道:“好無聊,你們不無聊嗎?” 林雙徊玩著原泊逐的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摸他凌厲的骨節(jié),有時候戳一下原泊逐的掌心,把他弄得癢了,原泊逐就收住五指,把林雙徊的手困住,不讓他亂動。 林雙徊就努力地從他的五指山脫困,然后繼續(xù)重復剛才的游戲。反復很多次,不厭其煩。 他對原棲風說:“我不無聊啊。” 原棲風看著他二人,恨得牙癢癢,干脆站起來,準備去找葉式云。 他也做個美甲好了。 做完再卸,正好打發(fā)時間。 這時,正在看新聞的原紀朗忽然嘶了一聲,眉毛擰了起來。 原泊逐和林雙徊都看過去。原棲風也停下腳步。 電視機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一條緊急插播的新聞直播。 “今日,阡城多地接到報案,有不法分子持兇器闖入人群聚集處,暫未造成人員傷亡,但不排除他們潛伏在人群中有其他目的。 現(xiàn)懷疑該團伙為外星球偷渡的某xie教組織,警局已在第一時間派出巡邏人員,請居民們盡量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警惕身邊突然靠近的陌生人。阡城公安會努力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安全,如有發(fā)現(xiàn)緊急情況,請撥打……” 原棲風努著鼻子聞了聞,好像這樣就能從電視屏幕里聞到兇手的味道一樣。 旁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了新聞以后,準備離開。畢竟,一頓晚飯還是不如自己的生命安全重要。 這時原挽姣和葉式云忽然從美甲店跑了出來。 “是——”她看了看旁邊的路人,然后壓低聲音,說,“之前satan的信徒。” “他還有信徒?!”原棲風驚了。 “再可怕的瘋子都有人追捧,正常。”原挽姣冷著臉,說,“因為這次祭禮很突然,所以satan沒有通知他們。現(xiàn)在satan死了,他們的信仰崩塌,來報復社會了。” 葉式云也道:“這件事,星局也已經(jīng)在跟進。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落網(wǎng)了,只剩幾個偷渡到阡城來的,消失了好一陣。今天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調(diào)查到了什么……” 很多稀有種并不清楚祭禮是怎么失敗的,管理局給的說法是,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satan被千刀萬剮了。 但這種說法只能說服本來就相信管理局的人。 這些satan的擁躉,自然不肯信。 “那這頓飯……”原紀朗擰著眉毛,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女,道,“你們還吃嗎?” 原泊逐沒有說話。 好似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 原棲風和原挽姣則不一樣,他們一個是現(xiàn)在管理局糾察隊總領(lǐng)隊,一個是蛛域的現(xiàn)老大,自然不能對稀有種的事坐視不理。 “我得去抓人,抓到了就來吃。”原棲風說完就要走。 葉式云跟著他一起去了。 原挽姣道:“我去核對一下他們的詳細資料,跟警察局那邊聯(lián)系一下。你們先吃吧,別管了。” 等他們都走了,原紀朗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原泊逐。 “你不去?”他問。 原泊逐道:“他們可以處理好。” 原紀朗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也是。” “阿逐,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林雙徊忽然扯了扯原泊逐的衣角,道,“一起唄。” 原泊逐點頭,陪他起身。 原紀朗哼哼唧唧地說:“長不大,還要人陪。” - “他們還會回來吃飯嗎?”林雙徊站在鏡子前,洗了洗手。 原泊逐說:“不一定。” 林雙徊從鏡子里看原泊逐,似笑非笑地說:“其實你可以什么都知道。” “嗯。” 原泊逐并不否認,只要他想,他無所不知。 但他也坦言,“全知全能的是神,而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也是哦。” 林雙徊擦干凈手,撲到原泊逐懷里,蹭蹭他的下巴,說,“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的路要走。沒有完美的故事,只有好好活著的人。” 原泊逐低頭,唇角輕輕擦過林雙徊的臉頰。 “找到了!” “就是這個人,就是他!” “gabriel,是你背叛了satan,你背叛了我們稀有種的信仰!” 身后忽然傳來幾個人興奮的聲音。 原泊逐和林雙徊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他們一起看向門口的幾個稀有種。 “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gabriel,投奔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嗯???” 原泊逐牽著林雙徊的手,走到他們面前。 由于距離太近,連放狠話都顯得氣氛不對。 林雙徊沖他們眨眨眼,提醒了一句:“殺他?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 毫無疑問的,憤怒的獸人們表現(xiàn)出了急切的殺意。 他們的能量場波動不算很大,撐死就是三個a級獸人。沒有被satan殺掉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力量一般。 但所謂無知無畏,他們估計沒有見過幾個s級,也對原泊逐的實力完全不了解,所以才敢叫囂著:“受死吧!” 面對他們的挑釁和威脅,原泊逐給的反應(yīng)非常寡淡。 他抬手,在旁邊一人身上,拍了拍。 然后指尖微微一抬,一縷無形的力量飛出,若有似無地打在后面兩人身上。 對方根本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做了什么,就忽然衣服一空,從人形變回了原形。 本就不算太強悍的能量場,也在瞬間破碎。 也許對于別的稀有種來說,a級獸人也算很強大的對手了。 但畢竟是原泊逐。 林雙徊看了看地上幾個無法再使用任何異能的“小動物,對原泊逐說: “你這樣會不會很無聊啊,人生是超級簡單模式。” 過去的原泊逐不會理這種玩笑,今天卻應(yīng)了句:“有點,那怎么辦?” 林雙徊想了想,說:“下次家里打麻將你也來,我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原泊逐認真思考后,親了他一口,說:“可以。” 一條蜈蚣一只倉鼠和一只刺猬縮在廁所角落不敢說話。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茫然。 如果是作戰(zhàn)失敗,他們尚且可以憤怒,可以不甘,可以越挫越勇。 但原泊逐的存在,讓他們意識到,在絕對力量的面前,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連思考為什么的時間都沒有。 - 回到火鍋店門口,大家居然都已經(jīng)回來了。 由于剛才走了許多人,這會兒很快就喊到他們的號,大家一起走進去。 原泊逐無意掃過原棲風的袖口,抬手擦掉了那里的一抹血跡。 為了趕回來吃飯,原棲風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一家人在火鍋桌上聊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但沒有人問原棲風和原挽姣工作的情況,因為現(xiàn)在是他們的晚飯時間。 當火鍋沸騰起來,眾人一起舉起杯慶祝高考結(jié)束。 來送菜的幾個服務(wù)員,在離開小聲聊道:“好像那個xie教已經(jīng)抓到了?” “那我就安心了,咱們阡城的警察辦事效率真高!” 這時,原棲風忽然一拍桌,說:“我想喝酒!” 原紀朗瞪著他:“我看你想挨揍。” “那天搬家的時候媽媽都喝了!” 柊舒一看,原棲風居然想拉她下水,立刻回擊:“我有分寸,喝不醉。” 原棲風說:“我也喝不醉。” 葉式云在旁邊云淡風輕說了句:“你開了車。” 原棲風只能耷拉著腦袋,乖乖說:“哦。” 柊舒和原挽姣對視一眼,噗嗤一笑。 原泊逐本來也想笑一笑,卻被原棲風逮住:“圓老三,林小鳥,你們倆趁著暑假去把車學了!下次你倆開車,我喝酒!” 林雙徊眨巴眨巴眼,很無辜地抱著自己的飲料,說:“我們暑假要去聯(lián)盟學院面試,不在阡城。” “……啊!”原棲風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 忽然,面前遞過來一杯酒。 他眼睛一亮。 葉式云道:“喝吧。” 原棲風一聽,她都發(fā)話了,肯定就是她愿意開車。于是原棲風抱著酒咕咚一口干了。 他的癮一下子就解開,問葉式云:“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 葉式云:“沒考。” 原棲風:“那等下誰開我車?” 葉式云:“扔那兒,等警察來拖。” “……”原棲風手里的酒頓時不好喝了。 整個包間都洋溢著眾人對他的嘲笑。 林雙徊也跟著樂,但他心猿意馬,趁著原泊逐在笑的時候,悄悄偷走原棲風手邊剩下的酒。 他以為沒有人看到,于是面上不動聲色,手上偷偷摸摸就把原泊逐的飲料換成了酒。 做完這一切,他笑得溫順純良,站起來給大家夾菜。 然而這些小動作,原泊逐哪里能不知道。 林雙徊偶爾聰明,偶爾也笨。 原泊逐都這么厲害了,這口酒哪里難得住他?、 當初之所以喝醉了胡來,是因為失了修為。如今的原泊逐,怎么可能還醉得了。 但看著林雙徊總是若有似無飄過來的視線,原泊逐還是沒有掃他的興。 在林雙徊坐下來給他夾菜的時候,原泊逐看似不經(jīng)意地拿起了手邊的杯子。 林雙徊緊張得連手指都僵了。 原泊逐心情不錯,笑著于抿了一口他不擅長的酒。 周圍嘈雜的聲音,是原紀朗和柊舒聊著原泊逐林雙徊的大學計劃,是原挽姣和原棲風為了稀有種的事情拌嘴,是葉式云偶爾冷不丁的一句吐槽。 他們每個人都曾有過閉口不言的時候。 隱瞞,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這個家的常態(tài)。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起初來到這個家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不明朗,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們有各自的生活節(jié)奏,有各自的人生意義。 重要的是,以后沒有注定的死路等著他們,未來將是嶄新而充滿未知的。 他不必以神的名義去關(guān)照任何人。 他不過是這世上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擁有七情六欲,也嘗酸甜苦辣。 與周圍每個人無異。 原泊逐一口喝掉了林雙徊希望他喝的酒。 放下杯子,忽然一抬手,周圍一切停止。 在林雙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扣住林雙徊的后腦勺。 這一吻,撬開了唇齒,柔軟溫熱的交融。 他讓林雙徊也嘗到他的醉意,舌頭勾纏許久。 原泊逐終于有私欲,于是流連人間。 最愛的人都在眼前,最想要的觸手可及。 因而他不成仙。 雙唇分離,帶走彼此的呼吸,再一抬手,時間繼續(xù)。 原泊逐欣慰地看著一屋子的熱鬧,以及旁邊那個快要把腦袋埋到桌子下面,生怕被人看出破綻的林雙徊。 很好。 今天,也是平凡又普通的一天。 end. 他沒有別的指望,只想聽林雙徊說一聲原諒他。 高考前幾天,陳灃就經(jīng)常打電話來,林雙徊拉黑了他很多個電話號碼。 今天又來。 陳灃這輩子都在做一場只有他自己感動的夢,林雙徊不想陪他演。 他不可能原諒陳灃,也不同情陳灃。只覺得他煩。 “你先把手機關(guān)機。”原紀朗對林雙徊說,“我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他這個爸。” “不要。”林雙徊回答得特別干脆。 原紀朗點頭道:“行,今天先好好吃飯,明天我來處理這件事。叔辦事,你放心。” 林雙徊笑瞇瞇點頭:“我放心得很。” 原紀朗開的柊舒這輛車,很大,坐四個人綽綽有余。 一路上,柊舒和原挽姣聊著過兩天要去做美容的事,柊舒說要叫上葉式云,原挽姣表示:“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柊舒挑挑眉,不贊同:“我會讓她感興趣的。” 原挽姣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柊舒帶去美容院的場景,想想也是,柊舒總是有法子的。 原紀朗聽著電臺里聊著星際要塞的一場戰(zhàn)事。 說某個不受管轄的星球,因為資源豐富,屬地偏僻,總是遭到周圍強大星球的覬覦,搞得民不聊生,污染嚴重。 后來他們不知道通過什么辦法,居然聯(lián)系到了本星球一位相當厲害的軍火商,拿到了只有聯(lián)盟軍部才能買到的頂級軍武。 于是這段段半年時間,那顆本來都快被人遺忘的荒星,就這樣在戰(zhàn)火紛飛中,建立起了一個強悍的武裝要塞。 所有意圖侵略他們的敵人,都有去無回。 “也算當代傳奇。”原紀朗感慨道,“就是那個軍火商挺厲害的,全星際那么多人盯著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偷就飛到那邊去了。” 這時,后座的林雙徊仿佛無意識地往原泊逐懷里鉆了鉆。 他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小憩。 原泊逐很清楚他這個動作的含義。 心虛了。 但不想表現(xiàn)出來。 于是原泊逐伸手蓋在了他的臉上,佯裝給他擋光。 掌心給林雙徊撐起了一絲安全感。 等紅綠燈的時候,原棲風那輛本來跟在他們后面的超跑,忽然就開到了他們旁邊。 降下車窗后,原棲風沖著他老子吹了個口哨:“爸,我?guī)泦帷!? “二流子。” 原紀朗嘴角抽搐地把車窗升起。 原棲風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又問他旁邊的葉式云:“你男人帥嗎?酷嗎?心動嗎?” 葉式云冷冷清清的目光看過去,非常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原棲風。 然后收回目光,躺在椅背上說:“這個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 “……”原棲風收起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怨缘仉p手握住方向盤,“還是談吧,挺……挺有意思的。” - 到了火鍋店門口,大排長龍。他們竟然排到了二十多號。 服務(wù)員說,起碼得一個小時才能吃上。 原棲風想用自己公務(wù)人員的身份走個后門,被原紀朗嚴聲拒絕:“搞什么特權(quán),老實等著。” 一家七口就這么安安分分坐在外面等號。 柊舒心思活絡(luò),帶著原挽姣和葉式云就跑去隔壁做美甲。 原紀朗一直盯著火鍋店外面的電視大屏幕看新聞,非常專注。 只有原棲風道:“好無聊,你們不無聊嗎?” 林雙徊玩著原泊逐的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摸他凌厲的骨節(jié),有時候戳一下原泊逐的掌心,把他弄得癢了,原泊逐就收住五指,把林雙徊的手困住,不讓他亂動。 林雙徊就努力地從他的五指山脫困,然后繼續(xù)重復剛才的游戲。反復很多次,不厭其煩。 他對原棲風說:“我不無聊啊。” 原棲風看著他二人,恨得牙癢癢,干脆站起來,準備去找葉式云。 他也做個美甲好了。 做完再卸,正好打發(fā)時間。 這時,正在看新聞的原紀朗忽然嘶了一聲,眉毛擰了起來。 原泊逐和林雙徊都看過去。原棲風也停下腳步。 電視機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一條緊急插播的新聞直播。 “今日,阡城多地接到報案,有不法分子持兇器闖入人群聚集處,暫未造成人員傷亡,但不排除他們潛伏在人群中有其他目的。 現(xiàn)懷疑該團伙為外星球偷渡的某xie教組織,警局已在第一時間派出巡邏人員,請居民們盡量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警惕身邊突然靠近的陌生人。阡城公安會努力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安全,如有發(fā)現(xiàn)緊急情況,請撥打……” 原棲風努著鼻子聞了聞,好像這樣就能從電視屏幕里聞到兇手的味道一樣。 旁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了新聞以后,準備離開。畢竟,一頓晚飯還是不如自己的生命安全重要。 這時原挽姣和葉式云忽然從美甲店跑了出來。 “是——”她看了看旁邊的路人,然后壓低聲音,說,“之前satan的信徒。” “他還有信徒?!”原棲風驚了。 “再可怕的瘋子都有人追捧,正常。”原挽姣冷著臉,說,“因為這次祭禮很突然,所以satan沒有通知他們。現(xiàn)在satan死了,他們的信仰崩塌,來報復社會了。” 葉式云也道:“這件事,星局也已經(jīng)在跟進。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落網(wǎng)了,只剩幾個偷渡到阡城來的,消失了好一陣。今天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調(diào)查到了什么……” 很多稀有種并不清楚祭禮是怎么失敗的,管理局給的說法是,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satan被千刀萬剮了。 但這種說法只能說服本來就相信管理局的人。 這些satan的擁躉,自然不肯信。 “那這頓飯……”原紀朗擰著眉毛,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女,道,“你們還吃嗎?” 原泊逐沒有說話。 好似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 原棲風和原挽姣則不一樣,他們一個是現(xiàn)在管理局糾察隊總領(lǐng)隊,一個是蛛域的現(xiàn)老大,自然不能對稀有種的事坐視不理。 “我得去抓人,抓到了就來吃。”原棲風說完就要走。 葉式云跟著他一起去了。 原挽姣道:“我去核對一下他們的詳細資料,跟警察局那邊聯(lián)系一下。你們先吃吧,別管了。” 等他們都走了,原紀朗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原泊逐。 “你不去?”他問。 原泊逐道:“他們可以處理好。” 原紀朗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也是。” “阿逐,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林雙徊忽然扯了扯原泊逐的衣角,道,“一起唄。” 原泊逐點頭,陪他起身。 原紀朗哼哼唧唧地說:“長不大,還要人陪。” - “他們還會回來吃飯嗎?”林雙徊站在鏡子前,洗了洗手。 原泊逐說:“不一定。” 林雙徊從鏡子里看原泊逐,似笑非笑地說:“其實你可以什么都知道。” “嗯。” 原泊逐并不否認,只要他想,他無所不知。 但他也坦言,“全知全能的是神,而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也是哦。” 林雙徊擦干凈手,撲到原泊逐懷里,蹭蹭他的下巴,說,“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的路要走。沒有完美的故事,只有好好活著的人。” 原泊逐低頭,唇角輕輕擦過林雙徊的臉頰。 “找到了!” “就是這個人,就是他!” “gabriel,是你背叛了satan,你背叛了我們稀有種的信仰!” 身后忽然傳來幾個人興奮的聲音。 原泊逐和林雙徊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他們一起看向門口的幾個稀有種。 “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gabriel,投奔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嗯???” 原泊逐牽著林雙徊的手,走到他們面前。 由于距離太近,連放狠話都顯得氣氛不對。 林雙徊沖他們眨眨眼,提醒了一句:“殺他?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 毫無疑問的,憤怒的獸人們表現(xiàn)出了急切的殺意。 他們的能量場波動不算很大,撐死就是三個a級獸人。沒有被satan殺掉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力量一般。 但所謂無知無畏,他們估計沒有見過幾個s級,也對原泊逐的實力完全不了解,所以才敢叫囂著:“受死吧!” 面對他們的挑釁和威脅,原泊逐給的反應(yīng)非常寡淡。 他抬手,在旁邊一人身上,拍了拍。 然后指尖微微一抬,一縷無形的力量飛出,若有似無地打在后面兩人身上。 對方根本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做了什么,就忽然衣服一空,從人形變回了原形。 本就不算太強悍的能量場,也在瞬間破碎。 也許對于別的稀有種來說,a級獸人也算很強大的對手了。 但畢竟是原泊逐。 林雙徊看了看地上幾個無法再使用任何異能的“小動物,對原泊逐說: “你這樣會不會很無聊啊,人生是超級簡單模式。” 過去的原泊逐不會理這種玩笑,今天卻應(yīng)了句:“有點,那怎么辦?” 林雙徊想了想,說:“下次家里打麻將你也來,我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原泊逐認真思考后,親了他一口,說:“可以。” 一條蜈蚣一只倉鼠和一只刺猬縮在廁所角落不敢說話。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茫然。 如果是作戰(zhàn)失敗,他們尚且可以憤怒,可以不甘,可以越挫越勇。 但原泊逐的存在,讓他們意識到,在絕對力量的面前,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連思考為什么的時間都沒有。 - 回到火鍋店門口,大家居然都已經(jīng)回來了。 由于剛才走了許多人,這會兒很快就喊到他們的號,大家一起走進去。 原泊逐無意掃過原棲風的袖口,抬手擦掉了那里的一抹血跡。 為了趕回來吃飯,原棲風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一家人在火鍋桌上聊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但沒有人問原棲風和原挽姣工作的情況,因為現(xiàn)在是他們的晚飯時間。 當火鍋沸騰起來,眾人一起舉起杯慶祝高考結(jié)束。 來送菜的幾個服務(wù)員,在離開小聲聊道:“好像那個xie教已經(jīng)抓到了?” “那我就安心了,咱們阡城的警察辦事效率真高!” 這時,原棲風忽然一拍桌,說:“我想喝酒!” 原紀朗瞪著他:“我看你想挨揍。” “那天搬家的時候媽媽都喝了!” 柊舒一看,原棲風居然想拉她下水,立刻回擊:“我有分寸,喝不醉。” 原棲風說:“我也喝不醉。” 葉式云在旁邊云淡風輕說了句:“你開了車。” 原棲風只能耷拉著腦袋,乖乖說:“哦。” 柊舒和原挽姣對視一眼,噗嗤一笑。 原泊逐本來也想笑一笑,卻被原棲風逮住:“圓老三,林小鳥,你們倆趁著暑假去把車學了!下次你倆開車,我喝酒!” 林雙徊眨巴眨巴眼,很無辜地抱著自己的飲料,說:“我們暑假要去聯(lián)盟學院面試,不在阡城。” “……啊!”原棲風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 忽然,面前遞過來一杯酒。 他眼睛一亮。 葉式云道:“喝吧。” 原棲風一聽,她都發(fā)話了,肯定就是她愿意開車。于是原棲風抱著酒咕咚一口干了。 他的癮一下子就解開,問葉式云:“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 葉式云:“沒考。” 原棲風:“那等下誰開我車?” 葉式云:“扔那兒,等警察來拖。” “……”原棲風手里的酒頓時不好喝了。 整個包間都洋溢著眾人對他的嘲笑。 林雙徊也跟著樂,但他心猿意馬,趁著原泊逐在笑的時候,悄悄偷走原棲風手邊剩下的酒。 他以為沒有人看到,于是面上不動聲色,手上偷偷摸摸就把原泊逐的飲料換成了酒。 做完這一切,他笑得溫順純良,站起來給大家夾菜。 然而這些小動作,原泊逐哪里能不知道。 林雙徊偶爾聰明,偶爾也笨。 原泊逐都這么厲害了,這口酒哪里難得住他?、 當初之所以喝醉了胡來,是因為失了修為。如今的原泊逐,怎么可能還醉得了。 但看著林雙徊總是若有似無飄過來的視線,原泊逐還是沒有掃他的興。 在林雙徊坐下來給他夾菜的時候,原泊逐看似不經(jīng)意地拿起了手邊的杯子。 林雙徊緊張得連手指都僵了。 原泊逐心情不錯,笑著于抿了一口他不擅長的酒。 周圍嘈雜的聲音,是原紀朗和柊舒聊著原泊逐林雙徊的大學計劃,是原挽姣和原棲風為了稀有種的事情拌嘴,是葉式云偶爾冷不丁的一句吐槽。 他們每個人都曾有過閉口不言的時候。 隱瞞,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這個家的常態(tài)。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起初來到這個家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不明朗,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們有各自的生活節(jié)奏,有各自的人生意義。 重要的是,以后沒有注定的死路等著他們,未來將是嶄新而充滿未知的。 他不必以神的名義去關(guān)照任何人。 他不過是這世上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擁有七情六欲,也嘗酸甜苦辣。 與周圍每個人無異。 原泊逐一口喝掉了林雙徊希望他喝的酒。 放下杯子,忽然一抬手,周圍一切停止。 在林雙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扣住林雙徊的后腦勺。 這一吻,撬開了唇齒,柔軟溫熱的交融。 他讓林雙徊也嘗到他的醉意,舌頭勾纏許久。 原泊逐終于有私欲,于是流連人間。 最愛的人都在眼前,最想要的觸手可及。 因而他不成仙。 雙唇分離,帶走彼此的呼吸,再一抬手,時間繼續(xù)。 原泊逐欣慰地看著一屋子的熱鬧,以及旁邊那個快要把腦袋埋到桌子下面,生怕被人看出破綻的林雙徊。 很好。 今天,也是平凡又普通的一天。 end. 他沒有別的指望,只想聽林雙徊說一聲原諒他。 高考前幾天,陳灃就經(jīng)常打電話來,林雙徊拉黑了他很多個電話號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