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皇帝冷冷道:“因為你是張遼的女兒,張遼素有忠義,曾救朕于危難之間,我想他的女兒也應該是心懷忠義之輩,不該是呂布的耳目才是,對不對?” 張瑩瑩驚呆了,她完全想不到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心一意對皇帝,沒想到這時還被當成了別人的耳目,一時委屈心算齊上心頭,哭道:“臣妾若有半點異心,愿死于未央宮前。” 皇帝此言一出也有些后悔,這個皇后雖不如伏氏體貼溫順,可向來爽朗,深得他的歡心,只從言語舉止中就能看出,她是一個全無城府,簡單爽直之人,若說她是別人耳目,那派遣她的那個人真是一個蠢材。 只是多日來,接連都是呂布的捷報,朝堂上下宮里宮外皆都是一片贊歌,仿佛這個天下是他呂布的一樣,皇帝的心情也便由初時的高興,便成了如今的氣苦。 回到后宮之中,原想著能夠清凈一下,沒想到皇后也這樣不識趣,拿同樣的事讓他煩心,旁人倒也罷了,自己只當沒聽見,忍一忍就過去了,可這個皇后素來健談,這一說起來也就滔滔不絕,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把不住門了。 呂布在她嘴里那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連那呂布的女兒,自她嘴里也變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仙,好像他呂家人生來就強過別人一樣。 皇帝一口悶氣無處發泄,正被張瑩瑩火上澆油,當即忍無可忍,這才有了方才知怒。這時見皇后痛哭流涕,心中也是不忍,當即收拾心情,和顏勸道:“皇后的心朕自然懂得,朕說的是旁的嬪妃,與你無關。” 張瑩瑩這才破涕為笑,他知道皇帝能在眾多的妃嬪當中心系與她,便不能太過任性,讓他失去耐心,喜怒都要點到為止,這是她從宮里學會的本領。 “丞相真的在宮中設有耳目?這也太可怕了。” 皇帝點點頭,嘆息一聲,看著他自己一雙白凈而修長的手,苦笑道:“可惜朕心懷兼濟天下之志,卻生就一雙無能為力的手,你看看他們,除了能寫寫詩詞,再什么都不能做,雖身在皇宮,卻如在囚籠,只能看著旁人指點朕的江山,如是悲哀也。” 張瑩瑩以前從沒有想過,身為皇帝應該干些什么,只覺得所有的事都有旁人代勞,當是一件極好的事,知道后來入了皇宮,才漸漸從皇帝的言行之中,感覺到事情的殘酷,丞相一力包攬朝政,各地軍政,朝廷政令,宮廷瑣事,幾乎事無巨細都要向他稟報,皇帝之于朝堂已經成了一個象征,僅僅只是皇權的象征罷了。 看著皇帝痛苦的眼神,張瑩瑩無能為力,只能輕輕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道:“陛下勿憂,無論今后如何,瑩瑩都會伴于陛下左右。” 又過兩月,丞相止步襄陽,卻并不回朝,調轉大軍徑往豫州曹操殺去,一月之中連下豫州全境,又取兗州定陶,又直轉而下追殺曹操于揚州境內,先破細陽,再取下蔡,兵鋒直抵壽春。 短短一月之中,兵將奔襲千余里,縱橫三州境內,所過之地皆望風而降,用兵之神足以稱得上是曠古絕今。 安邑城中無人不為此興高采烈,王師東去,所向無敵,天下太平之日豈非近在眼前,即便不是心系天下之人,也不由對即將到來的太平歲月翹首以盼。 宮中情形亦是如此,如此大事就連內侍宮娥之間也常有議論,可見民心項背。 張瑩瑩自從上次之后,卻再不敢提及丞相戰事,只見皇帝臉色一日差過一日,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盡力嚴令宮中侍從討論兵家大事。 忽一日,皇帝難得一臉高興神態,言語間也松快了許多,甚至還有閑心為張瑩瑩描了一張繡圖。 張瑩瑩見皇帝難得開懷,自皇子去世后,似乎在沒有過笑意,便詢皇帝趣事與她分享。 皇帝卻顯得高深莫測,道:“丞相兵臨淮河,直抵壽春城下,曹操敗亡之日可待,朕自然欣喜萬分。” 張瑩瑩不以為然,這消息傳來幾日了,早不見他高興,反而今天卻才發現了值得高興之處?這反應未免太慢了些。 “陛下騙人,我看你還有別的事。” “哈哈哈,知我者皇后也,不過這事還真與丞相戰事有關。” “什么事,說來也讓成妾高興高興。”張瑩瑩一臉好奇,忙問道。 皇帝欲言又止,引張瑩瑩到內間,才道:“近來戰事緊密,城中各處官吏兵員被征調一空,許多職能部門缺額巨大,今日侍郎劉延提議重設尚書省,分擔中書省在人事任免上的壓力,朕準了。明日朝會,便將當朝宣詔。” 張瑩瑩知道,中書省是呂布控制朝堂的權力機構,幾乎朝中所有大小事務,都需經過中書省,九卿六部無不以中書省馬首是瞻。 如今重設尚書省,便分明就是奪取中書省的人事任免權,對皇帝來說可謂意義重大,可是呂布經營朝中多年,樹大根深,豈能豈能輕易撼動?即便呂布處正在外,但朝中還有其心腹謀臣司馬朗、陳琳等人坐鎮。 這二人掌管著中書省,又素以智謀見長,豈會束手就擒。 “可要事引得朝中動蕩,丞相動怒舉兵而來,可如何是好?” “哼,呂布他此刻自身難保,還哪里顧得上朝中事。” 追問之下,張瑩瑩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曹操兵敗之后,自知以自己一人之力,絕難擋得住呂布兵馬,便避開秘書令的信使渠道,派人暗中上書皇帝,說呂布欺負皇帝,將他困在宮中如養牲畜,他看不過去,便聯絡四方諸侯劉備、馬超、孫權、張魯再加上烏桓、南越,準備共同發難,共討呂布,希望皇帝能夠在朝中策應,并下達圣旨,申斥呂布的不忠之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