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唐閑說道: “現在這副身體,自然不是我的身體,這是歧源以我的數據所制造的一具容器。就像歧源以我母親的妹妹為容器一樣。” “而伊甸之心無法復制,意識也無法復制,如果我的意識不通過神國,轉移到這具軀體里,那么這幅身體就會陷入永久的沉睡。因為沒有靈魂。” “我的意識當然在我自己的身體里,也就是如今伊甸之主占據的身體。用復制品也無法騙過伊甸之主。” 唐景就更覺不解。 唐閑仍然不急不緩,說道: “一方面要打敗歧源,一方面又要盯防伊甸之主的竊奪。于是我想到了將獸神的傳承分發出去,其中最為關鍵的獸神傳承,便是破壞神的傳承,那是伊甸之主最害怕的東西,我將其贈予了君臨。” “但這還不夠,我和歧源并不知道伊甸之主是否擁有足以壓制我們的手段。事實證明,的確是有的,歧源敗北了,我也險些困死在伊甸廢墟,伊甸之主已經擁有了扭轉現實的能力。我和歧源當時并不知曉,但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準備手段。” 唐閑指著七個打開的艙門: “容器一旦被占據,原本的意識就會前往神國,這件事你比我清楚。” 被歧源變為使徒的時候,唐景的意識并沒有消失,只是被困在了神國。 唐閑說道: “所以我必須假定一種情況,伊甸之主占據了我原本的身體,那么我的意識會歸于何處?自然是伊甸之主的神國,或者說……我的意識會被吞噬。‘我’這個概念,也就不復存在。” “所以我必須要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把意識轉移到另外一個身體上,但同時又不能讓伊甸之主察覺到我的想法。” 唐景大概聽懂了。 伊甸之主占據唐閑的身體,唐閑與歧源聯手做出了另外一具身體。 只是最為關鍵的問題是,一直到唐閑變成了伊甸之主的前一刻,唐閑的意識都在自己的身體里,那么現在又是如何轉移到了這具身體呢? 唐閑知道唐景的疑惑,說道: “六大獸神的傳承是關鍵,我必須用好每一個傳承。海神的傳承,那把三叉戟可以駕馭大海。以及冥凰的傳承,可以將身體變作靈薄獄。為了不讓伊甸之主起疑,這兩個傳承,我都留給了伊甸之主。它們是一道騙過伊甸之主的障眼法。 但最為關鍵的破壞神的傳承,我給了君臨,因為這是伊甸之主極為忌憚的能力。 法官和失落知鳥的傳承尚未得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銀河的傳承,這是一道最弱的傳承,但只要用得好,就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你知道銀河的傳承有著什么能力嗎?” 唐景搖頭。 這件事本就只有白霜和唐閑知道。 唐閑說道: “銀河其實沒有傳承,它只是給了我一道護身符。一道追溯時光的力量,讓自己在將死之時,自身身體狀態,乃至意識狀態都會回到一個特定的時間。但這股力量,銀河也告訴我,只需要一個念頭,亦能將其用在別人身上。” “于是我和歧源,為了留下一個后手,進行了一次‘緊密’的合作。” 唐景睜大眼睛,隱隱猜到了唐閑的做法。 “哥哥……通過神國,意識進入了這具身體,而在意識轉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便是將—銀河的傳承——用在這具身體上?” “聰明,我的意識只在這具身體里停留了十幾秒,但銀河的力量,就在那十幾秒時開始標記。當這具身體快要衰亡的時候,銀河的力量就會強制生效,將這具身體追溯到那十幾秒時。” “而那短暫的十幾秒里,這具身體是擁有意識的,于是時回之力,將意識形態的我從伊甸之主的領域里,拉了回來。” 唐景嘆為觀止,沒想到這股力量還能這么用。 唐閑數次面臨死亡,都沒有使用這道力量,為的便是將其用來對付最終的敵人。 對付冥凰的執念,破壞神的守護者,這種種強大的敵人,唐閑都故意不使用銀河之力。因為這就是底牌,如果用的太早,也只是能活一時。 唐景的另一個擔憂來了: “但是這具身體沒有了伊甸之心,那么哥哥你……豈不是很弱?” 唐閑的確回來了,在伊甸之主的圣地廢墟里,他丟失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但都被銀河的力量給找了回來。 使用時間之力后,一切都會被追溯到特定時間,但記憶并不會有所缺失。 這也是銀河不斷地利用這種力量續命,卻又不會忘記一切的原因。 唐閑丟失的記憶,也被銀河的力量找了回來,他能夠理解唐景的顧慮。 只是如果這具身體,不具備力挽狂瀾的能力,又如何能夠對付伊甸之主? 唐閑緩緩搖頭說道: “這次交易,是我想出來的,但歧源比我更有誠意。如她所言,她付出的更多一些。這具身體可不簡單。在我消失后,歧源應該有再來到百川市吧。” “是的。” “你又發覺歧源變弱了嗎?” 唐景一愣,那個時候的歧源,的確好像變得呆滯了一些,但強弱他無法感知到,因為百川市的所有人,都差了歧源太多的等級。 唐閑說道: “歧源不確信自己的力量能否打敗伊甸之主。如果伊甸之主還是幾百年前的伊甸之主,那么歧源有自信,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也能擊敗它。但如果伊甸之主這幾百年來,進化出了其他的手段,歧源認為自己有必要進行保留,也就是不把全部雞蛋裝在一個籃子里。” “事實證明她也是對的,伊甸之主如今擊敗了歧源,用的并非尋常意義的戰斗手段。而歧源也早就算到了這一幕。所以這具身體——可不是使徒。” 唐景顫聲道: “難道……哥哥現在是……” “沒錯,現在的我,是秩序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