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歸家。 對于唐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道艱難的旅途。 靠著銀河的傳承,以及歧源的覺悟,唐閑才能活著走到百川市。 看著滿目破碎的百川市,唐閑也知道黎小虞哭泣的另一個原因。 大戰(zhàn)結(jié)束,當人們從絕望與驚慌中回過神時,就剩下最為沉重的悲痛。 “都沒有了……之前大家一起努力所創(chuàng)造的城市……沒有了啊……” 即便是當初在黎家,黎小虞也不曾對某件事這么用心過。 這座城市可以說是她一點一點的將其慢慢發(fā)展成了金字塔時代之后的新時代搖籃。 她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地殘骸,越發(fā)的心痛起來。 唐閑說道: “只要人還在活著,一切就都有希望,以往金字塔是我們要躲避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金字塔里的一切,都可以作為我們重建百川市的資源。” 抹了抹眼淚,黎小虞不解的說道: “是因為秩序者死了嗎?” “是的,歧源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個敵人,只要解決掉它,未來便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活著。” 大戰(zhàn)之后的百川市是極為忙碌的,人們頂著疲憊,開始不斷地搶救生者。 唐閑帶來了幾顆魂晶,這些魂晶喂給了白曼聲,白曼聲終于恢復了一些體力,開始大范圍的施展回天之術(shù)。 漫長的一夜過去,清晨的陽光照亮破碎的百川市。 躲在避難所的人們終于在數(shù)日后走出避難所,看到了陽光。 但當他們看到幾日前還完好無損一片繁榮的城市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悲痛的哭聲又開始此起彼伏。 破碎的不止是家園,還有很多人才建立起不久的人生。 大量的人涌入了百川市外,在滿地的尸體里尋找自己所認識的人。 數(shù)千年來,對死者人類總是敬畏的。 尤其是為了捍衛(wèi)家園付出生命的人,都會得到他人的敬重。 這是人們共有的一種刻在骨子里的習慣,所以表現(xiàn)在此時此刻,就成了一種默契。 一旦有人開始做出某種敬畏與默哀的動作,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善良很快就會擴散。 最開始是黎錚,他在這場戰(zhàn)斗里了活了下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命,是許多昔日袍澤用他們的命換下來的。 不管翻動的尸體,那張臉是否為他所熟悉,他都會認認真真的敬一個獵人禮。 這個行為漸漸就傳染給了所有的人。 人們翻動著戰(zhàn)死之人的尸體,給以他們死后應得的榮耀。 祈緣看著這一切,內(nèi)心里的困惑越來越多。 …… …… 百川攻防戰(zhàn)結(jié)束后第七天。 這七天過得格外靜默,七天里,黎小虞和唐閑一直在安排人統(tǒng)計各種損失,并且制定修補計劃。 這七天的時間里,百川市很是忙碌,人們都沒有說什么。 第一次來到百川市的時候,百川市很混亂,有不服黎小虞或者不服宋缺的。也有各種心理藏著其他小算盤的。有人在百川心在堡壘的,也有對人類未來絕望,或者對自己必須和非天賦者們一起生活而不滿的。 這些人如今都已不存在,確切來說,在經(jīng)歷了百川市從死寂到繁榮再到破滅,所有人的心態(tài)都發(fā)生了變化。 當那些散漫的意志整合為一處的時候,人類這種生物群體就能表現(xiàn)出難以想象的創(chuàng)造力。 百川市的重建在如火如荼的展開,得益于黎小虞的安排,那些知識分子們都躲在了避難所,逃過了一劫。 所以重建工作所需要的技術(shù)層面的儲備,并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在唐閑與唐景前往阿瑪拉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所有的傳送站摧毀。 隔絕了萬獸的來源,加上后續(xù)兩日里,唐閑如同神一樣的舉動,這場來自異界的進攻徹底終結(jié)。 秩序者的死去,萬獸的隔絕,使得原本的兩百來座“魚缸”,成為了最大的物資儲備。 因此在物資儲備上,也有了著落。 百川市的重建已是必然,在得知沒有了秩序者,自己的國度里也有了一個神一樣的存在后,人們內(nèi)心便多了一份安全感。 安全感讓人們做起事情來沒有后顧之憂,自然也就更加拼盡全力。 而這些天,萬獸界也的確發(fā)了很多事情。 唐閑已經(jīng)預感到自己和伊甸之主的決戰(zhàn)即將到來,在這之前,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沒有后顧之憂。 至少要把一些想說的話都說了,相見的人都去見到。 于是第三日的時候,唐閑找到了鐘秀秀。 鐘秀秀和商路自然是被黎小虞分配到了底下避難所的,他們沒有參與那場慘烈的戰(zhàn)爭。 但如今這兩個只鉆研學術(shù)的問題夫婦,也開始做起一些與學術(shù)無關(guān)的雜活。 唐閑找到鐘秀秀的時候,鐘秀秀正在分發(fā)藥物。 她停下手邊的活,擦了擦汗,嘗試著露出一個笑容來。 但笑容笑的很怪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