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漆黑的影子騎士,與審判騎士之間,便隔著在作畫的顧飲。 顧飲的面容很憔悴,看起來頹唐了許久。 “我阻止不了你?唐閑,你只不過是區(qū)區(qū)人類,雖然你和秩序者聯(lián)手,做出了那么一兩件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又能如何?我已經(jīng)找到你了,你認(rèn)為你能活著等到那些機(jī)械生物探尋完這一千七百萬個世界?” 這一刻伊甸之主與唐閑都沒有親臨,但他們都用了同樣的方式,讓自己的部分意識,操控著兩尊傀儡。 白銀審判騎士,與影子騎士。 唐閑說道: “我把命交給了君臨。”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盤?君臨不過是一個失敗品,你真以為它能成為破壞神?就算成為了破壞神,你以為就能對我起到作用?” “你這是間接承認(rèn)了你怕破壞神,正是因?yàn)槠茐纳竦拇嬖冢抛屇銓@個無意識的世界感到畏懼,你害怕這個宇宙不知何時又會創(chuàng)造出一個類似的家伙。對了,我真的將他當(dāng)做未來的破壞神。” 唐閑不卑不亢,在顧飲看來,唐閑仿佛已經(jīng)有了和伊甸之主分庭抗禮的底氣。 這個時候唐閑話鋒一轉(zhuǎn): “你好,造物者,終于見到你了。我是來帶你走的。” 顧飲知道,眼前的兩個傀儡騎士,就是如今這盤棋局的兩個對局者。 他看了一眼伊甸之主,說道: “這些天我發(fā)現(xiàn)世界變動,我久不出圣山,沒想到外面已經(jīng)變成了這般樣子,那些古猿變成了如你這般影子一樣的人,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伊甸之主沒有否認(rèn): “這個世界,不需要那么多卑賤的東西,思想的差異性,物種之間的差異性,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shù),而永恒,乃是不變。” 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創(chuàng)作者,顧飲反對這個說法: “唯一永恒的,就是變化本身。我們之間的合約結(jié)束了。” “你不喜歡我給你的這一方世界?” 通過這句話,顧飲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變成了怎么樣一個形態(tài)。 他曾經(jīng)和伊甸之主共事了幾千年,自然對其野心有所了解。 搖了搖頭,顧飲說道: “我對外界怎么樣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和我之間合作的初衷變了。” 伊甸之主沒有說話。 唐閑也樂得看到這樣的場面,這一方世界必然是有著某些特殊性。 這種特殊性也必然和這個造物者有關(guān),能夠創(chuàng)造出君臨,或許和伊甸之主的一些神秘寶,但作為一個能讓伊甸之主留了數(shù)千年不死,而且身化世界后,也沒有將其意識帶入神國的存在,這個人類,定然是極為重要的。 如今這二人似乎有了矛盾。 “我們每個人都應(yīng)該認(rèn)識到事物在不同的階段,對錯也是會發(fā)生變化的。正是因?yàn)闀r間恒久流動,萬物不斷變化,這個世界才沒有絕對的對錯。此前我希望你能夠制造足夠多的物種,是因?yàn)楫?dāng)時的世界需要變數(shù),但如今不一樣了。這個世界即將抹除那些無謂的多樣性與變化,如此一來,世間就有了恒定的對錯。” “可我的喜好就是創(chuàng)造不同的物種。我對那些事情并不怎么關(guān)心,作為生命之神,你卻要創(chuàng)造一個沒沒有真正生命存在的世界。我不能接受。” 顧飲是有著自己的堅(jiān)持的。 盡管在伊甸之主降臨的時候,他對未來報(bào)以期待,但此時此刻,卻又覺得失望透頂。 起碼跟著法官,還能自由創(chuàng)作,可眼下,也許在不久后,連創(chuàng)作的欲望都沒有了。 每天遇到什么人,發(fā)生什么事情,心里會經(jīng)歷怎樣的變化,都是算計(jì)好的,如此一來,這個世界又談何新意?談何創(chuàng)造? 唐閑很是時宜的說道: “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你要背叛我?”盡管顧飲沒有說話,但伊甸之主已經(jīng)察覺到了唐閑的目的。 顧飲說道: “我們之間有著幾千年的情誼,我又怎么可能背叛你。但我需要的世界,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就像是在說,我愛你,但我們不能在一起。 唐閑忽然想到,在伊甸之主活著的漫長歲月里,也許就連伊甸族的那些生物,它也是看不上的。 它們只不過是有了一部分伊甸之主的基因,但并沒有足以和它共事的智慧? 所以才會找到一個人類? 伊甸之主并非絕對冷血無情的存在,也許這個人類,就是伊甸之主唯一的朋友? 唐閑的想法很快就被打臉。 一個要成為世界本身的存在,又哪里會關(guān)照世界的一粒塵埃? 伊甸之主說道: “我很遺憾,我原以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但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變數(shù)。每個人的快樂大同小異,但就是那微小的差異,讓這個世界變得扭曲不堪,我會滿足你的喜好。” “但我的喜好,會變成你所期望的喜好,而不再是創(chuàng)造?”顧飲大概猜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