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潤在寇季身上沒有得到安慰,就只能耷拉著腦袋回了皇宮。 回宮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母后曹皇后正吩咐著宮娥和宦官將一箱箱的東西抬進了寢宮。 箱子封的很嚴實,外面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皮革。 趙潤只是稍微打聽了一下,便知道那是他舅舅曹佾特地派人送進宮的。 入了寢宮,看到了自己母后身邊的貼身女官和侍奉大伴正打開了箱子在清點里面的金銀寶貨,趙潤就覺得心一陣陣刺痛。 他意識到自己枉做小人了。 他的舅舅曹佾是用了他母后的體己錢和他的私房錢,但是留下的錢財卻更多。 眼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在寢宮里游走,曹皇后吩咐親信盯著宮娥和宦官們搬東西,匆匆走到了趙潤身邊。 “潤兒?” 曹皇后呼喚了一聲。 趙潤腳下一頓,雙目有些無神的看向了曹皇后。 曹皇后見此,瞳孔一縮,她并沒有溫聲細語的詢問,而是十分嚴厲的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趙潤沒有撒謊,也沒有隱瞞,反而低聲將一切講給了曹皇后。 曹皇后聽完了趙潤的講述,鳳眉豎立,甩手就給了趙潤一個巴掌。 脆亮的把掌聲在寢宮內(nèi)傳的極遠。 正在做事的宦官和宮娥們嚇了一跳,一個個惶恐的跪倒在了地上,以頭觸地,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 曹皇后雖然賢名遠揚,但不代表曹皇后是個善類。 六宮如今之所以如此和諧,就是曹皇后下狠手整治的緣故。 趙潤的臉上浮起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他沒哭,也沒喊,就那么靜靜的站在曹皇后面前。 曹皇后盯著趙潤,冷聲問道:“知不知道自己為何挨打?” 趙潤垂下了腦袋,低聲道:“兒臣不該看輕舅舅……” “錯了!” 曹皇后粗暴的打斷了趙潤的話,聲音冰冷的道:“我之所以打你,是因為你心胸狹小、鼠目寸光。 皇家富有四海,你身為皇家的嫡長子,居然為一些錢財斤斤計較。 如此心胸,如何成大事? 錢財而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只要拿你錢財?shù)娜耍軒湍阕鍪拢悴粌H不能埋怨他拿了你的錢,還得勸他多拿點。 對皇家而言,對你而言,最廉價的人,就是那些喜歡錢財?shù)摹? 最珍貴的是那些不求名不求利的人。 一點點錢財你都不愿意舍,如何讓天下人為你所用?又如何去耐心的征服那些不求名不求利的人?” 趙潤將頭壓的更低。 曹皇后繼續(xù)冷聲道:“你舅舅絕對不是一個貪財?shù)娜耍瓶匾蛔纸蛔愉伒臅r候,分文沒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那點體己錢,你那點私房錢? 我用錢財幫你舅舅置辦他所要的東西,是想借此告訴他,無論曹家身處何地,無論我們母子身處何地,是何身份,我們都是一家人。 也只有你舅舅一家,才會為了你,百死無悔。 你舅舅此次飄洋過海入中原,你真以為他是采買來了? 他是給你我送錢來了。 他怕你我缺了錢財,籠絡(luò)不住人心,被人騎在頭上。 也怕你我缺了錢財,缺衣少食的被人小瞧。 更怕你我缺了錢財,失了身份。 你鼠目寸光只看到自己那點錢財,眼中可有半分情誼? 情誼在別人家,縱然難得,但也能得幾分。 可在我皇家,傾盡國庫也不一定得到半分。 你父皇和你先生君臣二人能相互扶持著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情誼。 你先生若是在乎錢財?shù)脑挘愀富示退闶莾A盡國庫,也換不來你先生半分忠心。” 說完這番話,曹皇后一直寢殿后面的偏殿,喝道:“滾去偏殿里餓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趙潤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沒說,悶頭去了寢宮后的偏殿。 曹皇后在趙潤走了以后,放眼四顧,冷冷的道:“本宮不怕你們將今日的話傳出去,本宮就怕你們付不起那個代價。” 寢宮內(nèi)的宦官和宮娥一個個哆嗦著,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曹皇后冷哼了一聲,“做事!” 宦官和宮娥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去做事。 曹皇后雖然沒說他們亂嚼舌根子的話會付出什么代價,但是他們心里都清楚。 所以他們斷然不敢出去說一句閑話。 再加上他們都是曹皇后的心腹,跟曹皇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絕對不敢做出損害曹皇后利益的事情。 當然了,曹皇后大庭廣眾之下教子,也不怕被人傳出去。 反正她又沒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縱然傳出去了,對她也沒什么影響。 她只是放下了狠話,讓自己寢宮里的人學會守規(guī)矩罷了。 曹皇后因為曹佾,將趙潤關(guān)了禁閉。 曹佾卻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入了寇季所在的竹院。 寇季正在院子里教授自己的學生算學,見到了曹佾晃晃悠悠的入了門,就布置了幾道算學題,讓自己的學生先做著,自己帶著曹佾到了一邊敘話。 請曹佾坐下以后,吩咐仆人上了茶水。 寇季笑著道:“你這個當舅舅的夠狠的啊。剛?cè)脬昃┏牵蛯⒆约旱耐馍压瘟藗€干凈。” 曹佾一愣,哈哈大笑道:“他找你抱怨了?”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不然呢?找皇后的話,皇后會大嘴巴子抽他。” 曹佾笑著道:“他又沒做錯什么,為何要打?” 寇季笑問道:“貪財入迷,以至于往了情義,難道不該打。” 曹佾果斷搖頭。 寇季有點意外的道:“你不怨他?” 曹佾反問道:“為什么要怨?皇家人要什么情義,要情義就別在皇家待。我知道他不是貪財,他只是喜歡賺錢的感覺而已,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被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把摟空,心里不平也是應(yīng)該的。”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啊,非要把人逼成一個個冰冷的木頭。” 曹佾笑著道:“我沒想著讓我外甥成為木頭。我只是覺得他就應(yīng)該鐵石心腸,應(yīng)該無情無義。 若是在鐵石心腸和無情無義之余,還能表現(xiàn)的貪得無厭一點,那就更好了。 皇家人就該如此。 我的就是我的,我給你你才能拿,我不給你,你拿了,那就不對。 就該伸手剁手,伸腳剁腳。 別說是親娘舅了,就算是親兄弟,該下狠手的時候也不能留請。” 寇季眉頭下意識的皺成了一團,“你的想法有些偏駁……” 曹佾笑著問道:“自古以來,皇家不都是如此嗎?你心懷仁義,別人卻是虎狼之輩,最后身死道消的只能是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