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永失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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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04
京城初夏熱得讓人喘不過氣。傍晚時分地面仍冒著熱騰騰的氣息。
整個下午年卿都在蘇朵房間守著他。她下定決心絕不再讓心里亂七八糟的情緒控制自己的行為。她不是在豪宅里度假,她是在工作。
蘇朵也似是真的著惱,半天下來丁點兒廢話都沒有。只在周子衿路西西快回來之前跟年卿說:“你換一套衣服吧。”
他身邊的女人就連姥姥老媽無一例外都是每天必要精心打扮才能出門見人的。唯獨這個女人,長得不難看,身材比例也好,一頭長發不必打理便黑亮柔順。可穿衣打扮實在是太沒溜兒。
年卿要穿著眼前這一身衣服見路西西,下場一定特悲慘。女人嘛,首要比的就是外在。
蘇朵心知自己看不過她的悲慘模樣,于是只得好言相勸。
誰成想年卿固執地搖了搖頭。
“你……”
“周子衿的心里若裝了誰,任那人穿的什么都一樣喜歡的。”年卿篤定地說。
難道不是嗎?大學里多少比她會打扮比她漂亮的女孩兒追周子衿,也沒見他對哪個特別上心。倒是自己什么都沒有,他偏許她擦拭他的琴跟著他奔赴每一場演出。
年卿無數次地懷念那把琴。如果周子衿還能拉琴,自己一定還幸福著,即便只是一輩子跟在他身后奔跑。
蘇朵很不喜歡年卿現在的神情。他發誓想揉碎這個表情。他這么想著,自然也就這么去做。
年卿的唇被咬得吃痛,咸腥味道在兩人舌齒間蔓延。
她幾乎是連搡帶踹推開蘇朵的,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在蘇朵臉上。
蘇朵倒是笑了,伸出粉紅色舌尖舔去唇上血絲:“我這是大病初愈。擱平時你準推不開我。別指望我跟你說對不起。別指望我保證以后不會這么做。別指望你能擺脫我的糾纏。這就是我,蘇朵。”
年卿張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此時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周先生回來了,請小蘇少爺和年卿小姐下樓。”
蘇朵站起身朝門口走去:“等你見了舅舅和準舅媽,你一定會感謝我把你的唇咬破。”
這小子整天說些讓人崩潰的話。但總有他的一番歪理。
見到周子衿擁著路西西坐在沙發里淺笑低語,年卿果真慶幸自己唇齒間的傷痛那么真實地存在著。不然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所謂地笑。
周子衿指著坐在他們對面的蘇朵說:“西西,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讓人頭疼的小外甥。”
“子衿,你外甥好帥,比你帥。”
蘇朵嫣然一笑坦然接受路西西的贊美,手向后一抬把站在一旁的年卿拉到自己身邊。
路西西看看他又看看年卿。他們唇上有相似的紅腫,曖昧得不得了。路西西指著年卿,用了然的語氣問蘇朵:“她是你女朋友吧?”
蘇朵大喇喇攬住年卿的肩:“被你看出來了?”
路西西嘻嘻一笑:“這還看不出嘛。”
周子衿卻說:“她叫年卿,是公司派來看護蘇朵的。”說完他轉而問管家晚餐準備好了沒有。管家說一切就緒。
周子衿滿意地點點頭:“走,嘗嘗法國糕點師的松露巧克力做得怎么樣。”
路西西的注意力立刻轉移,興奮地朝餐廳走去。
年卿拂去蘇朵攬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低聲說:“謝謝。”
“怎么表示?要不以身相許吧?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我獻身給你?我不介意當一次活雷鋒。”
年卿又好氣又好笑,對他實在是沒有半點法子。
晚餐有了蘇朵的插科打諢,四人也算是氣氛融洽和和睦睦地相處下來。席間周子衿對路西西體貼照顧,在外人看來這兩人真是濃情蜜意呢。
年卿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都是周子衿對路西西寵溺的笑容。她開始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
沒有用,還是睡不著。
露臺上忽有人影閃過,年卿嚇得立刻從床上坐起。
某人齜出一口大白牙:“姐姐,跟我私奔吧。咱們去喝酒,喝他個一醉方休。”
傾瀉的月光里,蘇朵手里晃動著車鑰匙,像是海妖引誘海員墜海的歌聲那般誘人。
年卿點點頭,跳下床習慣性朝房門走去。蘇朵一把拉住她,滿臉的無奈:“姐姐,誰私奔是從正門溜的?”
“啊?”
還沒等年卿回過神來,蘇朵已拉著她跑到露臺伸開雙臂第一個跳了下去。露臺下面是厚厚的草地,蘇朵就勢一滾借力翻身站起:“你跳,我接著你。”他仰頭看著年卿,就如羅密歐看著他的朱麗葉,刀刻的下巴被月光鍍了迷人的線條。
“能行嗎?”年卿對這個高度有些膽怯,“你以為演泰坦尼克呢?你就是杰克我也不是露絲啊,我還是走樓梯吧。”
蘇朵忽然指著她身后喊:“小舅。”
年卿鬼上身似的從露臺上一躍而下穩穩砸入蘇朵懷里。蘇朵身上的一些未完全恢復的傷口被這么一砸集體發作起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你怎么這么重!”
氣喘吁吁的年卿這才看清楚露臺上空無一人,哪里有周子衿的影子。她氣得用手肘一頂:“誰讓你騙我?”她也真好騙。首先周子衿就不會出現在她的房間,其次就算周子衿在她身后站著她也不用自殺似的往樓下跳啊。
蘇朵吃了一肘子,張嘴管他哪里重重咬了一口。
“蘇朵你是狗變的吧?”年卿從他懷里掙扎著站起身。
狗屋里的杰克早醒了,在一旁奇怪地看著。見兩人開始劍拔弩張互相仇視它也不甘示弱地“汪汪汪”叫起來。
蘇朵無奈望天:“天都快亮了,咱們還私奔不私奔啦?”
年卿咬咬下唇,別扭著說:“反正今夜是睡不著了。”
“那就甭愣著了啊,趕緊地。”蘇朵依舊牽著年卿的手朝車庫走去。年卿對私奔一說心有戚戚,倒也沒在意蘇朵憑什么牽著她的手。
蘇朵偷拿了周子衿一把Q7的鑰匙,從車庫里開出來呼嘯而去。黑色Q7在這個總是擁堵的城市難得撒一回歡,迅速消失在朦朧夜色中。
被倆人轟轟烈烈私奔動靜吵醒的管家站在落地窗前,一直到聽不見午夜里Q7引擎的聲音方才轉身準備離開。誰知剛一回轉就被嚇了一身冷汗。
“周,周先生……”他心想,周先生什么時候下來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你也是被小蘇少爺他們吵醒的吧?這小蘇少爺大半夜還帶著年卿小姐出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說著干巴巴的話。
“做什么?”黑暗里坐在沙發深處的周子衿點燃一支煙。“是啊,他們做什么?”
“呃,沒什么事兒我先回去睡了。”
“幫我把酒柜里的龍舌蘭拿一瓶過來。”
“要青橄欖和冰塊嗎?”
“嗯。”
管家把酒送來,沒敢多留一秒就回房了。
周子衿赤著腳踩在冰涼地板上感覺寒意一點點浸入骨髓。喝一口酒頓時覺得暖和多了:“年卿,真希望你永遠在我面前消失。”他嘟囔著這個不太可能的愿望,緊接著一口口地喝酒。
喝到頭痛欲裂的時候他又希望自己永遠在這個地球消失。又或者求上一壇子醉生夢死喝得一滴不剩。
蘇朵把年卿帶到了798的一間酒吧。
此時已是午夜兩點,酒吧里客人寥寥空氣里飄著孤零零的音樂。
蘇朵跳上舞臺試了試吉他,又沖著話筒“喂喂喂”測試幾聲。眾人的目光迅速注視著他。
“嘿,我是蘇朵。你們不認識我,我也不想認識你們。我只想給姐姐唱首歌。她漂亮又可愛,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兒。”
大家瞬時來了精神,呱唧呱唧鼓起掌來。更有人沖著年卿吹起口哨。
年卿酒還沒喝臉就開始紅了。
“這首歌我剛剛完成——《You
g fo
you》。”話音剛落蘇朵手指一掃,一連串漂亮的和弦便從指端傾瀉而出。他用特有的大舌頭英文發音唱著熱情洋溢的歌。
唱到“黃昏降臨前,你向我展露你的身體。我親吻你的臉龐,許諾我們永遠年輕”時,酒吧里英文程度好的客人們齊齊看著年卿抿嘴偷笑。年卿就是英文再爛那個‘kiss’也還是聽得懂的。當場鴕鳥似的埋首對著酒瓶一直發呆,一口氣又喝了許多。
工作這么多年,年卿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海量飲酒。沈義不是常夸她總能完成任務,說她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嗎?大學期間靠的是她的卑微與堅持,畢業后完全憑借敢于在酒桌上拼酒。女人要是有了酒量豁出去了喝,能辦成的事可真不少。
她之前帶著的那個樂隊成員不是暗示蘇朵自己床上功夫厲害總能擺平娛記們嗎?那是她豁出命喝酒拼出來的人緣。有時候吐得膽汁都快枯竭時就勸自己,不值得啊不值得。
可周子衿在她前面總是走得越來越快,她不這樣怎么追得上他?哪怕只是捕捉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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