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劍指-《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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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你讓開,今日我這劍非取了她性命不可!”霍光狠下心,對(duì)著霍成君道,這時(shí)霍成君的出現(xiàn),無異于讓自己這把劍更難下手。
“母親錯(cuò)再大,爹爹也不該刀劍相向,若讓女兒讓開,除非這劍先刺穿了女兒的心,否則萬萬不可能的。”霍成君也是下定決心護(hù)霍顯周全,張開雙手,雙眼一閉,好似只等著霍光的劍刺向自己,可霍光又怎會(huì)對(duì)女兒下手。
霍成君料定霍光不會(huì)如此,可睜眼之時(shí),霍光手中的劍還未放下,含淚而道:“爹爹,難道讓女兒親眼看著母親倒在女兒面前嗎?爹爹可又想過,這一劍泄了爹爹心頭憤,女兒便再無生母了,還請(qǐng)爹爹三思啊!”清淚在霍成君稚嫩卻又執(zhí)著的臉龐上流淌著,自許平君走后,霍成君忽然很害怕生死二字。
“成君啊成君,你可知她做了什么糊涂事?”霍光收起劍,眼中卻滿是痛惜,他本就不忍,加之霍成君這一番勸說,所有的勇氣瞬間傾塌,閉上盈眶的雙眼,松開手中劍,只聽“啪”一身,霍光轉(zhuǎn)身離去,可背影在霍成君眼中卻多了幾許滄桑。
看著霍光離去,霍成君那顆提起的心終于落下,“母親,您究竟做了什么,惹得父親這般生氣?”霍成君知道霍光不會(huì)無緣無故如此。
“你父親老糊涂了,你不必理會(huì),母親不過見了淳于賞一面罷了,他生怕遭人懷疑,才會(huì)如此。”霍顯一半真一半假與霍成君講著霍光動(dòng)怒的原因,而霍成君盡管有幾絲懷疑,可最終還是信了,便不再多言,待霍顯歇下后,自己也回房而去,方才那一幕,霍成君也折騰得累了,回房不一會(huì)兒,便沉沉睡去。
霍光卻是一夜無眠,一遍又一遍看著孝武與孝昭兩位皇帝留下的詔書,手一遍遍撫摸著詔書上的字跡,為了“忠臣”之名,為了不負(fù)兩位先皇的托付,為了不負(fù)他們的信任,他擁立新君,即便掌握朝政,卻未想過篡位,“孝武皇帝啊,老臣只想做這一世的忠臣,誰知老了老了,卻添了這么一樁事,這一世的忠名已毀……”
夜色偏涼,大雨不經(jīng)意已打濕了長(zhǎng)安城,這一陣春雨沒有潤(rùn)物的溫柔,卻好似透著幾許悲涼,雨灑入窗柩,燭光案卷下的邴吉,起身合上窗,心中的震驚卻還是無法平復(fù),更不知面前的竹簡(jiǎn)該如何處置,也不明所知之事當(dāng)如何處置,揉了揉范疼的太陽穴,隨手拿起一件外衣披于身上,推開門,行至屋檐下,夜色仿佛已經(jīng)雨的模樣吞沒,只有那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邴吉閉眼,一遍遍思忖著自己究竟該如何。
從深夜至第二日傍晚,邴吉只獨(dú)自一人坐于書房?jī)?nèi),來回踱步,來回思慮,天色漸漸被灰色籠罩,邴吉終于打傘一人獨(dú)自出了府門,所至之地正是長(zhǎng)安大獄。
邴吉一步一步向獄中所見之人接近,也一步一步聽著耳邊的凄厲之聲不絕,多少人喊著冤枉,多少人在一陣鞭撻后的沉默中醒來全招了,而所招的是真是假又有誰會(huì)去理會(huì),口中輕聲道一聲“造孽”,便加快了步子朝欲見之人而去。
“邴大夫親來,可有何指教,不想夏侯在這牢獄之中還有人記掛著。”與邴吉的茫然著急截然不同,夏侯勝依舊不悲不喜,云淡風(fēng)輕地看著邴吉,“許久不見,邴大夫要與我敘什么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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