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酒當歌醉狂疏-《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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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得倒快,我與他能說什么,且不說那日陛下也在一旁,就宮中消息傳得如此快,你以為我還敢與他言明真相?幽朦,我就不明白,為何這世間要有這些算計?”霍成君心中總有一抹愧意,這愧意是對許平君的,更是對就劉病已的,尤其是當霍成君看到劉病已孤冷的臉上,浮現的柔情,霍成君忍不住往這個陷阱里面落,“我該不該將實情告訴他,或許他會網開一面,如此我也不必日日提心吊膽的?”霍成君心中總是不安,生怕這一切會如曇花一現般,在黎明之時,便枯萎了。
上官幽朦卻是被她這番話真正提起了心眼,“成君,你千萬別犯傻,病已若是知曉,你以為你當真能憑三言兩語將他說服,你以為他真會就此放下過往,與你攜手白頭?”霍成君聰慧,可終還是一個被保護著長大之人的心性,她知道那些復雜險惡,可是卻不知真正的人心,遠遠超于她的認知。
有了上官幽朦的當頭棒喝,霍成君便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如此,我總覺有些對不住陛下。”內心仍是糾纏著,她也想對劉病已沒有任何隱瞞,然而這卻成了自己與劉病已之間最大的秘密。
“成君,一個傷疤,結痂了便也不同了,可你若將痂撕去,卻會再次血肉模糊,你可懂?”如同自己,不再提起昭帝,這日子便也如此過了,可一旦提起念起,又怎會無有思念如潮涌,可又有幾人能從這越發平靜的不似如今年紀的臉上看出暗中的這些情緒?
“若讓我選,我倒寧可是那個平君,至少所思之人不是自己。”上官幽朦念及自己,真恨不得與許平君對換,深宮的孤寂有誰能懂,都道劉病已心傷,可他卻還有人相伴相隨,還有一直惦念,為他而想,他還有這天下,他還有這無上的權利,尚有幾分自由可言,可自己呢?“成君,你總為病已擔憂,卻不知他要比我好得多。”至少他不必為了安身而小心翼翼,至少這漢宮是劉病已的,而她上官幽朦,在昭帝走后,在一個個新君入主后,便注定了只能受著太后之尊,卻過著一步一回頭的日子。
“幽朦……你莫要思慮太多,昭帝哥哥已去,我不是入宮了,日后有我陪你解悶,切莫這般了,也怪我,提這些事做什么?”霍成君看不得上官幽朦緊緊凝起的兩彎籠眉,玉手覆于上官幽朦手背。
“成君,你且記著,不論前事如何,你既已入宮,既已為他的皇后,便也算是有緣分之人,你珍惜好這份緣便事,那些事過去便過去了,莫要想這般多,他日后與你恩恩愛愛,不也是你想要的,何苦為難了自己?”上官幽朦知道有的事永遠過不去,對于劉病已而言,許平君便是那樣一個人,但她期望著,有朝一日,他可以為了霍成君而將許平君放下,擱置于心中的一個角落,“成君,那些事,你可打算與他說了?”或者劉病已知道了那些,兩人之間會更進一步。
霍成君卻是搖搖頭,“惜今日之緣便是了,往事無須念。”終于恢復了平淡的臉龐,嘴角終于揚起了屬于她的單純的笑容。
春末的暖風拂過臉頰,是這般的舒適,靜靜拂動兩鬢旁的青絲,楊柳依依,一池水之旁,長長的枝葉垂于水中,好似雙手波動一池春水,那樣溫柔,波光漣漪,映著柔和的暖陽,融融日光,粼粼水面,偶有幾瓣被風吹落的話,飄零于水面,徒添幾分情意。
霍成君與上官幽朦不知有多久未能這樣,只將心事擱置一旁,靜靜看著眼前風光,“幽朦,你再吹一曲可好?”帶著幾分興奮,霍成君忽然對上官幽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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