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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真真實實小性子-《為君殤》

    “指不定啊,陛下就是來尋戎婕妤的,你又不是不知戎婕妤如今身懷有孕,本來除了皇后,受寵之人便是戎婕妤,后宮之中母憑子貴的有多少,要我說啊,這戎婕妤如今是圣恩正濃。”

    “噓!”宮女四顧后,才道,“你可小心些,又不是不知里面那位是何人,方才那情形你也見到了,這兩人定是無法共處的,讓她聽到如何了得,你還想不想在這椒房殿當差了,好歹里面那位如今的地位怕是無人可動的,總比那披香殿矮人一等來得好些,況咱們殿中的賞賜可要比披香殿來得豐厚多了。”

    宮女的議論聲雖小,奈何人多口雜,自也會被要事之人聽去,轉頭便告訴了云瑟云嶺,云瑟知這幾日霍成君本就心緒不佳,也不想多事,訓了多舌之人一番,警告不許再有此等議論也就作罷了,哪知就在云瑟教訓宮女之時,云嶺已跑至霍成君面前,為她抱不平了,云瑟進門之時剛好聽到了幾個字,不禁白了云嶺幾眼。

    “主子莫要聽那些人的胡言亂語,陛下出去都要帶著主子,怎會如她們所言?”云瑟出于本心相讓霍成君可以安心,卻也知道竟云嶺這么一實誠的抖落,還真是有幾分難,云嶺這丫頭,雖跟著自己一段日子,加上這幾月的磨練,倒是機靈了幾分,可哪知在霍成君面前講話還是這么不知輕重,難道沒看出來這幾日她都是憂心忡忡的,現在這么一說,豈不是讓她更加煩憂?

    云嶺知曉云瑟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太過魯莽,忙隨著云瑟的話道:“云瑟姐姐說得沒錯,陛下豈會因戎婕妤幾句訴苦便疏遠了主子!”

    聽云嶺此言,云瑟差點沒氣得吐血,這丫頭一番好意沒錯,可這話明顯不該如此講,然而又不能責怪于她,云瑟正暗自為云嶺捉急時,卻聽霍成君問道:“你是說戎氏向陛下說了幾句,陛下就信了她的話,從椒房殿門口離去了?”

    “可不是,那守門的太監還與奴婢言,陛下眼中可還有不少疼惜。”若說謠言便是如此傳開來的,且越穿越離譜,那守門的太監本就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加上了自己的臆想,與好相處,又是皇后面前的紅人云嶺講了,云嶺就如此搬弄到了霍成君面前。

    云嶺渾然不知自己究竟又講了些什么,云瑟還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心想:這傻丫頭,又讓小姐給套進去了,一激動,便把什么都倒了出來,知道已經救不回來了,也就隨著云嶺把所有的話都一股腦兒倒給霍成君,自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說得神采飛揚。

    “還是云嶺實誠”,霍成君看了一眼一旁的云瑟,露出幾分俏皮之色,“你就想著如何瞞著我,可你瞞得住那么多雙眼睛,那么多張嘴嗎?與其讓我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不知添油加醋了多少的話,還不如你們老老實實與我言,自入宮我受她的氣,受她的刺激還少嗎,難不成連這么幾句話都聽不得了,若是如此,我便也不是霍成君了,更不配為霍光之女!”其實,霍成君并不是不在乎,不過是知道云瑟為自己心憂,不想她過多擔心,同時也不想云嶺被責怪。

    對于云嶺,霍成君就是喜歡她的性子,說來,倒是與曾經的她有幾分相似,人或許在某一人眼中看到幾分自己懷念的影子后,便會對這人多幾分青睞,對一些寬容,況云瑟云嶺都是如今這些人中,會陪伴自己最久之人,難得兩人又是一心為自己,霍成君又如何忍心讓這兩人不安。

    話是如此說,可當劉病已第二日至椒房殿時,霍成君心中難免還是不快,眾人退下后,劉病已還未說什么,便是一句,“陛下怎不去憐惜之人那兒,還是怕我再為難她,特來囑咐?”心中的不快,全在這一句話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噘著嘴,別過頭,就是一副生氣吃味的模樣。

    劉病已也不來氣,“你這是為了我昨日離去之事置氣,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看到霍成君這樣子,劉病已強忍著笑意,還想逗弄他一番,可是劉病已望了,這會兒霍成君可是真的心中有氣,哪經得起他這番逗弄。

    “成君心虛唄,氣壞了陛下嬌滴滴的美人兒,況人家還有身孕,真是罪過了,陛下以為,成君是不是該親自向她賠個罪,認個錯呢?”嗆人的話,一聽便知她那大小姐的脾氣又來了,而且是真的生氣了。

    “戎婕妤說,你以她腹中的孩子威脅,既然知道她嬌氣,還與她計較,也不怕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對于戎婕妤與霍成君,劉病已還是本能地相信霍成君,不為別的,霍成君真相對戎婕妤動手,就憑霍顯的那些意圖,定然早對她下手好幾回了,哪還能讓戎婕妤那般平靜地道自己面前告狀,昨日也不過是不想了解是何事情才隨她去的,而后她又道動了胎氣,將劉病已留在了披香殿,劉病已也不好如此無情地離開“動了胎氣”的她,便就未再回椒房殿。

    霍成君聽得出劉病已語中的關心,尤其是最后一句,很是受用,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立馬別扭地看向劉病已,“陛下還關心著我的身子,只是決定信我了?若是嬌氣些才能得到陛下的寵愛,日后成君也要嬌氣些。”

    霍成君如同個討糖要的孩子,頓時讓劉病已苦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也不知哪來的這些小心思,這是不生氣我的氣了?”劉病已也不知何時竟然學會了哄人,而且不止一次兩次地哄著面前之人,也清醒地明白,他已然離了最初的目的,從朝夕相處到稱呼的改變,早已有了眉頭。

    看著劉病已無奈的笑容,霍成君也甜甜一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便消散了,“我到確實說了讓她小心些,那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呢?”霍成君老實交代,可是還是想知道,在劉病已心中的自己是怎么樣的。

    劉病已故作深思,“你呀,何苦給自己添事,逞一時口舌之快,反讓人落下話柄,這又是何苦?”話雖如此,可那番寵溺卻是騙不了人的,“我若是不信你,今日哪還會任由你在我面前放肆,自我登基后,你可真算得上是大膽的,即便是幽朦也不會在我面前耍性子,也就你敢!”這話劉病已已不是第一次說,不過這樣的霍成君,反而讓劉病已更有真實感。

    劉病已從一個平民到皇帝,其實感受到許多的冷漠與拘謹,每一個人的心思總是讓自己去猜,這樣的生活不用多時便會感到厭倦與勞累,而霍成君發作的脾氣,卻是免去了自己多費的這番心思,仿佛又回到了未當皇帝前的日子,沒有那么多的真真假假,從始至終,劉病已真正想要的或許從來不是相敬如賓,而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如同平常夫妻那樣,會拌嘴、會斗氣,卻也會莫名其妙輕易地相視而笑。

    “那陛下還要來!”霍成君不是愚鈍之人,自然也聽得出劉病已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關心,帶著小女子的嬌嗔,看似埋怨,心中卻是滿足。

    “你這是連皇帝都要趕了?若是我在這兒會徒惹成君生氣,那我還是離開得好!”劉病已浮現幾分可惜,搖了搖頭,好似自己的這些口舌都是白費般,就欲推門而去。

    “不許走!”霍成君快一步,連忙擋在門前,使劉病已的手落在半空中,而后又收回,于是霍成君便扯住了劉病已的衣袖,“好陛下,成君錯了還不成,既然來了,也該歇歇再走,戎婕妤的事我可以解釋的,我是真的沒有旁的意思,不過是看不慣她那得意樣,好似只有她能有孩子一般,便回了幾句。”看到劉病已要離開的模樣,方才還傲氣凌然的霍成君,立馬軟了下來。

    劉病已眼中劃過一抹疼惜,不過很快便消逝于眼底,快得連一直盯著他看,期待著他回答的霍成君,也未捕捉到,“你覺著奭兒這孩子如何?”

    劉病已忽轉的話鋒,讓霍成君有一剎的愣神,“奭兒聰敏,前幾日我還教他撫了會兒琴,他學得倒也快。”霍成君看似聰明機靈,可心思總是沒有想得那么深,劉病已問,就憑心意回答,“不過平君走得早,幸而還有幽朦照料著。”說著說著,霍成君便忘了許平君這個忌諱,竟然主動在劉病已面前提了起來,當話已出口,注意到之事,只得低頭看著腳尖。

    “人總該往前看,既然你覺著奭兒聰慧,日后便多教教他,奭兒能得你這長安城的才女指教,定也不會差到哪。”劉病已已有他的用心,只不過霍成君還未察覺,甚至后來還被霍顯一手給破壞了。

    劉病已牽起霍成君之手,“差點忘了來此的目的,荷塘的花快謝了,你那般喜歡荷花,這最后一場總該去看看,況這幾日天氣也比先前涼快了些,正是賞花的好時候。”劉病已已將霍成君的喜好記于腦海中,也會費心思量安排,卻終究沒有多想為何她會喜愛那荷花,也未親自問過,這可是她最喜,不過憑霍光一語而認定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