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殺妻之仇誓難忘-《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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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而來之人就是趙充國,霍光沒了,大晚上的,也不能去打擾邴吉、韋賢、張安世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可他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思來想去,還是重新穿上了衣袍,找這在小輩中還算能說上話的韓增,他運氣也好,一找一個準,韓增也還未睡,就敲著門進來了。
而事實是韓增早已躺在床上,只不過他深怕夜里有事,一直命人夜里也掌燈,這才會讓趙充國有了這樣的誤會,這若是換了別的人,韓增未必會見面,可趙充國可是鐵骨錚錚的大將,戰功赫赫也罷了,韓增對他本就是十分尊重的,人都來了,也不能是沒事來尋新開的,便命人先好生招待,自己穿戴好,才出來相迎。
可是韓增這等了半天,趙充國除了激動也沒什么了,“趙將軍,您這是有什么事,還是朝中什么人讓您不開心了,若當真有這樣不開眼的,我替您去收拾,可您好歹與我說一聲。”
“陛下的旨意你也知道的,說是讓我在朝中輔助張安世,這張安世還需要我輔佐什么,你說我在這朝廷中做什么?”說起這事,張安世就一臉著急,他哪是在長安城呆得住的人。
韓增這會兒是后悔自己起來了,到頭來是為了這事,“留在長安還不好,多少人想著往這里頭擠,況且您如今的地位可僅此與大司馬張安世了,您戎馬一生,也是時候在長安城享享晚福了。”
“享什么晚福,景桓侯年紀輕輕還言‘匈奴未滅,何以為家’,我家業已成,更該在邊關報效國家,我一個帶兵打仗的,忽然在這長安城做這些個文縐縐的,算什么事兒呢?你若是覺得好,韓增,要不你我換換?”趙充國眼中瞬間充滿了光彩,直直地看著韓增,愣是讓韓增都不好直對他的眼神。
韓增慢悠悠地喝了幾口盞中茶,才笑容和煦地對著趙充國道:“趙將軍,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換不換這事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陛下若是能同意,我韓增絕無二話,不過,趙將軍,您尚存一腔報效家國的熱血,我韓增年紀輕輕地,又豈能在這長安城荒廢了時光?”劉病已已有所行動,韓增若繼續留在長安城,真說不好改要如何做,他已決定,將劉病已先前吩咐的都稟明了,就往邊關而去,遠離朝廷的這些算計。
一提到這事,趙充國就是滿臉無奈,“哎,你小子以為我沒向陛下提過,這不是陛下不許,我才整晚整晚地睡不著,不讓我打仗了,過安逸的生活,我還真適應不了,許是沒有那享福的命。”與韓增這么一說,趙充國心里邊真舒坦了不少,“我還是懷念我們一同追擊匈奴,破敵大勝的那幾年。”
“那時,一心只有打仗,沒有那些紛雜之事,確實還是那時好。”韓增聯想到這幾年,朝廷的詭譎,總沒有駐守邊關,抗擊匈奴的滿腔豪情來得痛快與直率,有的事情或許也只有在廝殺之中忘記。
趙充國與韓增閑話了一晚,從盞中茶換成了杯中酒,從青蔥年少談至而今年歲,從幾分郁氣變成壯志滿酬,像他們這樣的大將,也只有在講到家國天下之時,才會這般興致盎然,可不分晝夜,把酒言歡;像他們這樣征戰沙場之人,既享受戰爭帶來的勝利的喜悅,更喜愛看著滿城百姓的歡呼,他們看慣了世間生死離合,才更渴望天下的和平與統一。
五月,天氣已暖,漸漸轉熱,有報來奏,鳳凰在魯國聚集,身后又有群鳥追隨,這是霍光走之后,大漢沉沉之中撥開新氣象的先兆,劉病已自是十分高興,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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