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最后一道保命符-《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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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病已與霍成君相視許久,眸光流轉(zhuǎn)間,只聽劉病已輕輕道:“細思之,你還是這般倔強,還是這好強的性子,傷養(yǎng)得如何了?”這是自眉尹死后,劉病已第一次這般溫柔對待霍成君。
這一份久違的關(guān)懷,竟然霍成君紅了眼眶,霍成君也覺自己無用,在劉病已面前總能輕易地將自己的脆弱展現(xiàn),方才面對那兩人的話,還不至如此,劉病已只這樣一句問候,自己就已撐不住。
“若是讓敬武看到了,該笑話你了,這么大個人了,還這般愛哭。”劉病已溫?zé)岬闹父篂榛舫删p輕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盡管心中有許多的疑問,可還是一句也不忍問出口,只是將人輕輕攬入自己的懷中,感受著淚水打濕胸膛的灼熱,每一個動作都極盡輕柔。
許久之后,霍成君才緩過來,從劉病已胸膛中抽離,“陛下怎么會來?”話才出口,才知自己莽撞了,隨后便又是一陣沉默;而劉病已心中的酸楚更甚,什么時候自己來此,竟還會讓她感到這般驚訝,“先坐,讓我看看你的傷。”
劉病已一邊小心地?fù)荛_覆在膝蓋外邊的衣物,便是一片紅腫的膝蓋,中間有一塊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劉病已抬頭便看到霍成君貝齒緊要下唇,雙眉緊皺的模樣,“那日怎就傷得這般重,你何苦這樣糟踐自己,明知會讓自己傷著,還非要硬來,現(xiàn)在倒是知道痛了!”劉病已的呵責(zé)中帶著他心疼。
“恨我狠心嗎?”劉病已看到的卻是霍成君搖頭,“將你傷成這樣還不怪我?霍家那些事我也是無法,他們不該想著謀逆二字,若是知道進退,也不至落得如此下場,朝中人對霍家的態(tài)度如何,你不會一無所知,他們犯此大罪,我若饒了,那豈不是在縱容第二、第三個霍家,這百官與天下從今后便難治了,所以成君,霍家我一定要辦!”
“我明白,但陛下要除了霍家該不是只有這一個理由吧,平君如何死的,打從我入宮那一日起,陛下便已知曉了,只是一直隱忍未發(fā),一方面是因為爹爹在朝中的勢力;另一方面若是當(dāng)即發(fā)作,霍家不至于到如今的境地,也難解陛下心中只恨,只怕陛下曾連我也恨上了的,可是如此?”
劉病已無法殘忍地點頭,可事實卻是如此,然而聰慧如霍成君,劉病已的緘默她明白,伸手拂去了尚未溢出的淚水,握上劉病已的手,輕揚笑容:“事到如今,還能得陛下關(guān)心,無論如何,成君已然知足,既然是母親自己造下的孽,成君也怪不得陛下,朝中人是否已讓陛下廢后?”
“無人可左右我的想法,你安心在這椒房殿養(yǎng)傷就是。”劉病已可以對霍家殘忍至極,對霍成君卻還是狠不下心。
“陛下一直讓我不要見霍家之人,怕的就是有這樣一日吧,寧愿牽強了對父親之言,也要將這最后一道保命符給我,這份心意成君領(lǐng)下了。”霍成君努力保持著自己的那份笑容,仰頭看著劉病已,“不論日后發(fā)生什么,陛下記得,我從未害過奭兒,更從未想害過平君。”
劉病已看著霍成君的笑容,聽著她的言語,心中甚是不安,“成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若要做傻事便不會等到今日,不過是陛下心中有疑問,不好問出口,我替陛下答了罷了,陛下若是不信,成君也無法子,只是陛下日后需防著戎婕妤。”霍成君本想將戎婕妤揪出來,奈何云屏離去,眉尹已死,她在幕后操控著,然而真正下手之人是云屏,要找證據(jù)何其難,只能先提醒劉病已一聲。
第二日,霍成君親自長信殿見上官幽朦,經(jīng)過幾日的靜思,上官幽朦也不似方知道消息那般的憤恨,而且隨著霍顯的死,她心中的恨也已慢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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