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畫中之人為誰作-《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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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病已是知曉自己對于霍成君的情的,可他仍然還是執意要將霍家滅族,霍家的那些個女婿,除了休妻的金賞外,無一幸免,所以,上官幽朦明白,從來不是劉病已知不知道的原因,而是他執念未肯休。
上官幽朦之語劉病已竟也無言以對,腦海中流轉的皆是與霍成君的點滴,想到再來此地時,除了宮人,再無熟知之人時,劉病已心底的失落更是擴大,“成君還有什么是瞞著我的?”劉病已才發現,自己對霍成君知道的竟然是這般少,霍成君的心中竟然生了那樣多的事,件件又與自己有關,如今霍成君已然走遠,那兩個丫鬟看自己的眼神已是充滿恨意,豈會講真心話,唯有上官幽朦或許還能將所有的真相告訴自己。
“因為愛得太深,她從未怨過你她入宮只當自己是為母贖罪的,因而每次霍顯有意害宮中人時,皆是成君擋下的,對奭兒成君更未動過手,會那樣說,皆是她的安排,不過是怕你左右為難,其實,霍家亡后,成君就料到了自己會有這樣一日,當時上官家可留下我一人,除了我已入宮,年幼不知,還有外祖父在朝中的權勢,有先帝對外祖父的信任,如此才能將我的命保下,且可無憂而活;成君如今朝中還能依賴何人?”
“我說你當局者迷,不過是你自己從未看明白自己的心,病已,你好好想想,你對平君的真的只是愛嗎,你對成君當真只是喜歡與利用而已嗎?有些事,只有失去了才會明白。”上官幽朦抬頭望著窗外,好似在說著自己一般,“有一人,曾以為對她夫君不過是相依相伴而已,可直至她夫君離世多年后,才知道相依相伴中早已有了情,她一直忘不了他。”
“成君只想你好好的,告訴你這些,也不過是不想你太過自責罷了,一切皆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云瑟云嶺,依成君之意要放她們出宮,究竟如何便由你決定。”語罷,上官幽朦離開了椒房殿。
上官幽朦駐足抬頭,看著黑沉沉一片,看著斜雨灑入,“頌挽,又只剩下咱們倆了,這宮中有多少來來往往的人啊,有的永遠走了,有的還在人世,卻難見到了;我也看著他們分分合合,卻是這樣無能為力,只能等一個結果,或許我就是個孤星之命,注定孤零零在這宮中老死。”
“太后不要如此說,終還有奴婢在。”主仆兩走在大雨之中,好似一切都落幕了,上官幽朦一直懸掛著的心,在這一刻也可歸于平靜,“先帝啊,日后我便在宮中一心陪著你了。”拋下了所有的羈絆,不再過問朝中之事,安分守在長樂宮便是了。
劉病已看著面前熟悉的場景,從今后,再也不會在此聞聽故人聲,那日被劉奭打斷的棋局尚在,是霍成君將這局殘棋走完了,從棋盤可知,乃是霍成君輸了,“成君,不該如此下的。”劉病已一邊將棋局恢復為他離去時的模樣,一邊自言自語著。
一盤棋硬生生被劉病已下成了和局,“這樣才對。”看著空蕩蕩的對面,劉病已竟也眼眶泛紅。
“陛下,已是三更天,早些回去歇息罷。”云瑟敲門而入,她怨劉病已,可看不得劉病已現在這樣子,不論他如今如何,霍成君終歸是被她貶到了宮墻之外的昭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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