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迎風久立自適應-《為君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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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瑟云嶺已離長安,云屏被帶入宮后,劉病已并未傳召,只是將她軟禁于一宮殿之中,劉病已的做法上官幽朦雖然不懂,卻也未加多問。
八月十五,月清星明,依然是椒房殿,依然是那一扇窗,依然是那間房,滿室華貴仿若霍成君還在眼前,只是臨窗而望,已不見她的身影,月已園,人在何處,每一次他以為的長久相守,總是如泡沫般消散為云煙。
登基那年重遇,霍成君才十四歲,滿池的殘荷,他當著她的面說懷念幼時一人,他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原是自己認錯了,劉病已至今未能忘記當時霍成君的神情,她微微一笑,也為己有,言語間卻有寬慰,可那時,他一心只想告訴她,自己的心中早已被一人填滿,那么多的熟悉,卻未能喚醒自己的記憶。
“成君!”忽然聽到推門的聲音,劉病已自然地叫出了心中所想之人的名字,看到來人是上官幽朦時,才知道是自己失了神,“幽朦,是我忘了,這扇門她再也不會再觸及,也好,這里太復雜,她還是純粹些為好?!?
劉病已雖極力掩飾著自己,可神情中的失落,上官幽朦又豈會察覺不出,“虧你還能念著成君,她此時指不定也念著你,兩處相思總比兩心不同得好。”
“這眨眼間竟然已經八年,病已可還記得你初入宮之時,也是我們兩人同看一輪月,那時你思著平君,我念著先帝;今日,又是你我二人同望,只是所思之人又有增加?!毕嗤那榫霸俪霈F之時,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感慨,上官幽朦可以猜到劉病已一定會在這兒,他并非無情之人,相反一旦動情,便是在心底扎根。
“成君問我,‘何人為成君殤’,那人便是我,只是我無法親口告訴她答案,幽朦,我想將成君留在身邊,可我是皇帝,平君離世前言我心中有大漢天下,有滿腔抱負,不許我就此沉淪;成君離開,對我說的最后四個字也是‘江山為重’,為了這江山、這天下究竟要失去多少?”
“我曾想,若是我不入宮,平君許就不會死,我不會與成君相遇,她可嫁一個王侯,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或許還是我初見時那樣的清澈……”離去的終是追不回,平常人說出的話還可反悔,自己的一句話,卻永遠沒有收回的法子。
“世上何有若然之言,不過是各自的命罷了,思慮這些又有何用?”
月亮的那一頭,霍成君確也立于窗邊,看著一輪圓月,想著劉病已那一句“臨窗望月休獨倚”,嘴角向上翹起一個弧度,是這樣的溫暖,秋風伴隨桂香而來,霍成君抱了抱穿得單薄的身體,卻還舍不得合上這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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