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者氣量何以衡-《殤頌》
第(1/3)頁
向猛一馬獨行,在前面帶路,崇盛三人被綠林眾人團簇,大軍浩浩蕩蕩的上了虎躍峽。
崇盛目測了一下,隨行者竟有千人之眾。
虎躍峽上,山路縱橫,茂林密布,怪石林立,奇險異常。
行約數里,濤水之聲漸近,再行,一條大河怒奔而至,河寬十數丈,水流湍急,河底暗濤洶涌。
大河所向乃是一絕壁斷崖,千丈飛射而下形成瀑布。
此岸彼岸有鋼索相連,河心有一渡船,與鋼索相接。
“老子回來了!”向猛大喊一聲,渡船上的船夫開動大槳,順著河上鋼索劃了過來。
船剛接岸,向猛和幾個隨從跳了上去,王佐也準備跟著上船,卻被向猛攔住:“你們等下一趟。”
如此待客之道,枯榮面露不喜之色。
渡船緩緩劃到對岸,向猛下了船,那船卻不動了。
“喂,船夫,快劃過來啊。”王佐向河對岸大喊道,崇盛和枯榮雖未說話,但也沒有阻止王佐。
“渡河的辦法你們自己想!”向猛說完,抱起一壇酒,坐在地上喝了起來。
“你們大當家不是請我們來的嗎?如果船不過來,我們就走了!”王佐邊說邊看崇盛的臉色,得到默許才說出此般話來。
“大當家叫老子請你們上山,可沒說要老子幫你們渡河!你們要走,走便是。好酒!真是好酒。耍槍的英雄你要不要來喝一杯!哈哈哈。”河對岸傳來向猛的聲音,枯榮怒火燃起。
“公子,我們回去?”枯榮向崇盛問道。
崇盛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我帶你們過去!”枯榮堅定的說道。
“我自然相信枯榮你的輕功,但是要帶我兩過去就算沒有閃失,若不慎水濕衣衫也不免引人笑話。”
“那我們?”
“等!”崇盛說完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
枯榮和王佐自然不明白崇盛這個等字是何意。
簇擁的綠林眾人早不知在何時散去,河岸這邊只留下崇盛、枯榮、王佐三人。
“公子!公子!”密林中忽地傳來老邁的聲音。
崇盛三人回頭看時只見一白須老翁顫顫巍巍拄拐而來。
“公子,你們三人可是要過河?”
“正是!”崇盛恭敬的作了一個揖。
“這飛沙河,鵝毛浮不起,蘆花見底沉。除了這些山大王,能橫渡的只有老朽了,老朽便是飛沙河上唯一的船夫。”
“老丈,渡河之資幾何?”
“不要錢!老朽這么老了,要錢沒用。”
“那老丈可否送我三人渡河?”
“我能橫渡,并不是老朽我有能耐,而是老朽有一艘鐵甲船,要送你們三人過去自然沒有問題,只是你們前面還有幾位客人也要去對岸!”
“我們可以等。”崇盛依然恭敬有禮。
“等?就怕你們等不起。”老翁冷笑了一聲。
“公子!這老頭分明與那山匪是同一路的人,有意在此刁難嘲弄我等,我們又何必跟他多言,我送你渡河吧!”枯榮看穿這把戲,怒不可遏。
崇盛面不改色繼續問到:“老丈,如何等不起?”
“你們看!”老翁指了指河上游。
崇盛順著老翁所指看去,有一男一女兩名童子正對著河對岸發呆。
“前面那是張獵戶一家四口,去年生了饑荒,張獵戶要渡河投靠這虎躍峽的山大王。”
“老爺爺,那讓他們渡河就好了。”王佐插了一句話。
“難啊!這張獵戶的內人是續弦的,男童是張獵戶所生,女童是她內人前房帶的,這次鬧了饑荒,兩人各懷鬼胎,生怕對方丟下自己獨自投了山大王。”老翁說完嘆了口氣。
“老丈,那請問難在何處?”崇盛還是面帶微笑。
“山上的向猛大王喜歡養狼,張獵戶跟我買了一條活狼準備當做拜山投名狀。所以他還要帶狼過河。”老翁并不直接回答崇盛的問題,接連嘆氣。
“那條狼性情極為兇猛,只有老朽馴服的了。可是老朽的船一次只能容納兩人或者一人一狼,多了船就會沉。如果我先帶張獵戶渡河,把男童和他內人單獨留在一邊,那么他內人就會把男童溺死,如果我帶她內人渡河,把女童和張獵戶單獨留下,那么張獵戶也會將女童溺死。如果我不在狼身邊,那么狼就會把他們一家全咬死,兩孩子自己又劃不了槳。所以難啊!公子如果能幫張獵戶一家渡河,那么老朽自然也愿意幫公子渡河。”
崇盛聽完頓時明白了,這向猛一介粗人居然也會出這種推理問題故意刁難自己。現在自己已經答應了對方上山,如果知難而退,那么定要這向猛看了笑話,如果讓枯榮施展輕功,強行帶大家上岸,那么就失去了向猛考驗的價值。
崇盛對向猛背后那位大當家越來越有興趣了,既然對方有意考驗試探,那么不如索性解了這個難題。
“公子!這分明是故意刁難試探,您身份尊貴,對方沒有試探你的資格。我們何必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下山去吧。”枯榮怒不可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