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他還是伸出了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解行水的手上。 解行水的體溫永遠是冰冷的,如同一塊柔軟的冰,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每一次觸碰這樣的溫度,方銹都會想,冬天的時候,如果解行水要抱他,還是不要用人形態吧。 畢竟他自己的身體是正常人類的身體。 會疼,會怕冷也會怕燙。 方銹跟解行水離開了這間房,但沒有人攔他們。 彌途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低聲說:“終于要結束了。” 他說的既是這場游戲、這個副本,也是所有的一切。 “你曾經預言說祂醒了就是世界末日。” 巫月白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我問你祂是誰,你總是不說,后來我也有所猜測了。” 她猜是“世界樹”。 而現在,她猜“世界樹”是解行水。 巫月白看向彌途:“你現在說終于要結束了,是指末日停止了嗎?” “是。” 彌途說:“其實當他誕生的那一刻,就要停止了,只是中間出現了太多的差錯。” 方銹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呢? 這大概只有彌途才知道。 畢竟就算是解行水,也窺視不了命運□□,因為沒必要。 祂可以隨便地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甚至動動念頭,就能碾碎命運□□。 而彌途是真真正正的【預言家】,是【先知】,是所謂的“守門人”。 他知道世界所有的秘密,知道一切。 他知道這個世界又多少個“世界”,知道在這之上還有什么,知道至高的存在,也知道解行水不是什么“世界樹”。 他是守在至高門口的那個不算人類的人類,一旦至高從沉睡中醒來,那么他將第一個發現。 因為至高醒來的那一刻,就是他迎來死亡的那一刻。 他的靈魂會四分五裂,化作成千上萬的信鴿,為所有世界意識送去信息。 但方銹,并不是因此而被誕生的。 現在大部分玩家口里的“現實世界”,最初選擇的世界之子,早就已經死在戰爭中。 后來再選中的原情,又被方銹陰差陽錯地用現在玩家口中的邪神產物給污染了,也因此失去了世界之子的資格。 ——所以,方銹是在原情還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就出生了。 世界意識做不到一次性選兩個,他是在中途才被世界意識發現的。 那么又回到了那個問題,方銹是怎么誕生的呢? 沒有神力、沒有世界意識的推波助瀾。 方銹是最純粹的一個人類。 他是一對正直善良,還有點執拗古怪的愛人生下來的孩子。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彌途就看到了他所有可能的命運。 而這些命運無一不指向他將殺了至高,成為至高,代替至高。結束這末日,這場浩劫。 看到的時候,彌途也有幾分不確定。 因為至高就是最高的存在,至高是脫離了命運的,就連命運跟祂都不在一個維度,比祂的維度還低,祂可以輕松隨意地撥弄命運。 在這樣的情況下,命運又為何會這么顯示呢? 事實證明,彌途保留的那份懷疑并沒有錯。 這個人類的命盤完全脫離了他所窺視到的任何一條路、一個結果。 命運就好像是戲耍了他這個窺視者,給了他希望,卻又要無情地碾碎。 彌途多少是有點自閉的。 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至高注意到了這個人類。不僅注意到了,至高甚至還直接主動的污染了他,將他拉進了“游戲”里。 這場神明的游戲,本身就是至高創造出來打發時間取樂用的。 但那個人類進來后,至高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也不會亂逛、亂想了。 祂的眼里,只有那個人類。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從那一天開始,彌途就一直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他窺視過命運□□很多次很多次,永遠都窺視不到這個被至高取名叫方銹,還能給至高取一個至高親口承認了的名字的人類的真正命運。 命運□□不是不會現出他的未來,只是方銹的未來,從來就不會被命運□□所算到。 他……是唯一一個跳出了命運□□、和解行水一樣存在的人類。 . 方銹見到了高等公民。 這些高等公民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區別,非要說有什么的話,無非就是他們的衣服看上去挺貴的。 但方銹悄悄開了【心電感應】,和之前聯系莊夢的不同,這次是全范圍覆蓋的,然后他就發現,“窮人生存指南”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因為“窮”,不一定是指金錢上的。 方銹收了自己的天賦技能:“你們的靈魂已經殘缺得很厲害了。” 這些人全部都被邪神產物給污染、侵蝕了。 “你分析得很對。” 坐在最中央的女人淡淡開口:“包括你剛剛在底下說的那些也是。” 她的面色看上去很是蒼白:“那么你有辦法嗎?” 方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個占據了羅運身體的人:“你們很怕祂啊。”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方銹感覺到了。 這些人全部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著他身后的神。 女人深深看了眼方銹:“不是我們怕他,是我們體內那個支配著我們的……它們在恐懼著他。” 她并不知道解行水是什么身份,她以為祂和方銹是一樣的存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