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也曾身化負日鹿-《葉陽大人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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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史》記載:延徽三十年六月,帝自焚于清涼殿,謚號為“妄”。
新帝繼位,未逾年改年號為“云彰”,時人稱“云彰帝”。終其一朝,年號不改,有二圣并臨,垂拱而治,天下太平。
云彰盛世,農工并重,商貿發達,以富庶著稱四海,國內無有赤貧者,人皆小康。
時人感念二圣明德,又借屈子《九歌》中云神之說,稱大君為“云中君”。民間亦頗多傾信,供奉葉陽辭為“萬家生錢財神”,與文、武財神并列。
云彰元年七月。
群臣商議延徽帝的廟號時,感到異常棘手。
按開國皇帝來算,應該廟號“太祖”,但這個廟號已經被皇上追封給亡父秦大帥了。那么延徽帝無論退居什么“宗”,都覺得不合適。
群臣議論了整整三日,擬的每個廟號都被人有理有據地反駁。最后禮部尚書危轉安拍板定論:“那就不要廟號了!本來魏晉之前,廟號嚴格,非明君或有功業之君不可得,也就是唐代開始濫情尤盛,是個皇帝都有廟號。我朝不如依托古制,撥亂反正,慎重追尊廟號。”
禮部官員們醍醐灌頂:原來還能有這種釜底抽薪的解決法,不愧是危尚書!再說,都惡謚為“妄”了,也給不了什么好廟號,不如不給。
于是《岳史》及后世史書上,皆以“岳妄帝”作為延徽帝秦檁的正式稱呼。
解決了這個巨大的困擾,禮部官員們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至于岳太祖與岳妄帝的喪禮規格如何,該何時葬入皇陵,分別葬在那個地位,等睡醒后再繼續商議吧!
秦深把一堆儀制上的瑣事都丟給禮部處理,自己樂得逍遙,就與葉陽辭琢磨起了婚宴之事。
最后他們決定,婚宴分宮宴與家宴兩場。
宮宴就按常規儀式,大宴群臣,四品以上皆參加。但與舊例不同的是,他們要求群臣繳納份子錢。
清廉如齊珉術、薛圖南這般的,份子錢為象征性的一兩銀。而豪奢斗富的世族與勛貴們,尤以談家為首,足足收了他們每人十萬兩白銀。
每人!十萬兩!天價即位菜!就算鮑參翅肚、熊掌猩唇吃到喉嚨眼,都吃不回本!
勛貴們欲哭無淚,但誰人敢不參加二圣大婚的宮宴?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乖乖交納份子錢,每口都吃得肉痛無比。
就在他們想流言詬病皇帝和大君剝削臣財,與先帝一般嗜錢如命時,秦深與葉陽辭將收來的數百萬兩份子錢充入國庫,作為今年的六部各專項撥銀。
吏部有錢補發低階官員的俸祿了,兵部有錢整修軍備、發放戰亡將士的撫恤金了,工部有錢挖溝渠、修河堤了……拿著勛貴們的脂膏,他們喜極而泣:真香!
至于家宴,規模就小得多得多,只請了兩人的親友與麾下各大將領、謀士。
酒宴上不論尊卑,只敘舊談感情。
趙夜庭喝醉了酒,斜攬葉陽辭的肩膀,大著舌頭反復念叨:“小云成婚了,哥高興……哥開心……哥開心得想哭……”他還真嗚嗚嗚地哭了,這下換成郭四象來拍背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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