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番外:明珠(下)-《嫡嫁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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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昭面上的窘然漸漸收起,他的神(情qíng)變得嚴肅起來,他道:“不是的。”
海棠不解。
“雖然我的腿不能站起來,但這并不會令我自卑。這是當初永寧公主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必要因為這個自責。相反,我站起來能做到的事,現在也正在努力不站起來也能做到。比如鞭法,比如保護我(身shēn)邊的人。我想,無論什么人,(身shēn)體殘缺與否,喜歡一個人的心(情qíng),都是珍貴的,不會因為(身shēn)份的原因而被輕看。”
“那少爺是為什么……不肯說呢。”
薛昭苦笑一聲,“海棠,你和九月相處了這么久,覺得九月……將我看做什么?”
海棠一怔。
“雖然我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個江湖夢,但世上之事,其實并沒有經歷多少。所以當初才會輕易著了永寧公主的道,而九月,卻是從小真正在江湖之中長大,她見過的東西比我多得多,也許我在她眼中,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少年。她若是不喜歡我,我同她說明我的心意,只怕(日rì)后連朋友都沒得當,但我不愿意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至少不是現在。我希望能留在她(身shēn)邊,等漠蘭的事(情qíng)平息以后,再同她說明,這樣,就算她要趕我走,不想見到我,至少我也能放心的離開。”
聞言,海棠久久沒有說話。她看著薛昭,心中百感交集,當年那個英朗陽光的少年郎,總算是也長大了。他的深(情qíng)看上去很稚嫩單純,但毫無疑問是真摯的。海棠想了許久,才道:“少爺,您真是不聰明呢。”
“啊?”薛昭奇道:“你為何這么說?”
“少爺自己就將公主(殿diàn)下的心思猜透了,可猜的結果,實在是南轅北轍。”
薛昭怔怔的看著海棠,他并不蠢,也聽出了海棠的言外之意,只是仍舊不敢相信,道:“你……你的意思是?”
“公主(殿diàn)下待您是特別的,少爺也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差。倘若喜歡,便說出來就是了。少爺的心意是珍貴的,其實……姑娘和國公爺離開燕京城的時候,曾對奴婢說起過一件事。”
“姐姐?”薛昭一愣。
姜梨和姬蘅,這些(日rì)子早已天南地北的到處游玩去了,薛昭還不知道姜梨說了什么。
“姑娘早就猜到了,等公主(殿diàn)下回到漠蘭以后,少爺一定會跟著去的。姑娘也猜到了……少爺定然會猶豫不肯同公主(殿diàn)下吐露心意。”說到這里,海棠掩嘴一笑。
薛昭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要奴婢告訴您,少爺,您大可以毫無顧忌的同公主(殿diàn)下說明心意,如果公主(殿diàn)下不肯接受,又要趕你走,你卻又不愿意離開,想留在這里幫她,便死皮賴臉留下來唄。就拿你從前在桐鄉時候的賴皮功夫,保準公主(殿diàn)下也對你束手無策。”海棠模仿著姜梨的口吻,薛昭的臉更紅了,眼睛卻亮了起來。
他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顯得有些木訥,但挑撥一下,便豁然開朗。
“姑娘說,少爺如果想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成,端看少爺求的是心意,還是結果。”
心意?結果?可是喜歡一個人這種心(情qíng),本來就是不求結果的吧。那種自己獨自一人擔憂、思念、不知所措,到頭來想想,也是愉悅的。
“我知道了,”薛昭道:“我會按我自己的心意做的。”
……
一連幾天,都看不到司徒九月的人影。
聽聞索敬已經將典禮上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要宣布王夫。司徒九月一個人在花園中走,事(情qíng)即將塵埃落定,一切她早有準備,可真正要來臨的那一刻,她卻又有些不甘心,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奇跡發生似的。為了遏制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司徒九月刻意回避著薛昭,她怕看見薛昭,自己的心又動搖了。可悲的是,這還是可恥的自作多(情qíng)。
但越不想要什么,就越是來什么,她還未走到涼亭,就在半路上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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