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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官居醫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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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擎走的奇快,好在祁嫣不是真正弱柳扶風的深閨女子,勉強還能跟上。

    青云院廊下,染月和紅綃早已等在那里。

    雖然勉強跟上,但祁嫣還是有些微喘,紅綃連忙上前幾步扶著她。

    “少夫人你沒事兒吧?!”紅綃擔心的道。

    祁嫣微微緩了一口氣,微微咬著牙道。

    “我無事,餓了,回去吃飯!!”

    帶著些惱怒越過鄭擎,徑自向里走。

    紅綃連忙跟上,心里一陣難過,少夫人如此好的性兒子,卻被世子欺負的氣成這樣!

    染月看著被少夫人晾在后面的世子爺,看著少夫人背影,一貫淡漠的眼中似有些別樣的情緒。

    心思微動迎上去道。

    “世子爺也餓了吧?!您是回青竹軒還是和少夫人一起,奴婢方才見了,少夫人房里的午膳很是精致呢!!”

    已經走到廊下的祁嫣聽到染月如此說猛的回過頭,眸底難掩微微的錯愣看了看染月,又看向鄭擎。

    鄭擎亦看著她。

    “好!”

    默了半晌,鄭擎看著祁嫣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音色依舊冷,眸色依舊淡,祁嫣卻聽出了一些別的意味。

    故意的?!這人有這么無聊嗎?!這鄭擎著實讓人越來越看不透了,祁嫣微微吸了口氣,忽的笑了,笑得姹紫嫣然。

    “好!妾這就回去準備!”

    回頭領著紅綃繼續往里走,自己一餓著就心情不好的毛病還是沒變,不淡定了!

    青云院的下人這兩天從上到下都有一種沒睡醒的感覺,他們都以為老死在外的少夫人回府了,少夫人進宮了,少夫人封官了,今日更甚,世子和少夫人一起用午膳了。

    屋內,染月紅綃侍立在側,祁嫣早起就沒吃任何東西,雖然餓了,但胃口不大,早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而鄭擎依然一口一口一板一眼,似帶著絲慢條斯理。

    祁嫣也不急,端著茶盞慢悠悠的陪著。

    終于鄭擎放下筷子,染月忙奉上茶盞,鄭擎也慢慢的品著。

    祁嫣心里微怒,這廝沒完了是吧?!同時又有些疑惑,這人今日是怎么了,究竟有何為,隨即又釋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耗著就耗著,比耐心比定力本姑娘還怕你不成?!

    兩人就這么慢條斯理的對坐著。

    染月紅綃卻站不住了,紅綃偷偷嗔瞪了染月一眼。

    染月默默吸了口氣開口道。

    “昨兒從宮里回來得晚,今日又起了個大早,爺回青竹軒歇個晌兒吧?!”

    就是紅綃不給她使眼色,染月也想早點把世子爺哄回青竹軒,方才她可沒錯過少夫人眼里的惱意,世子爺如今就是真有什么不一樣的心思,也得慢慢來不是!

    “今兒就在這兒歇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險些把染月紅綃嚇了個跟頭。

    祁嫣手里的茶盞也險些滑到地上,幸虧及時穩住。

    染月回神,心里甚是焦急,自己今日初時確是有心試探,可方才也是真想著將世子爺哄回青竹軒,可世子爺已經如此說,少夫人可不似從前,若是今日鬧僵了,自己豈不是弄巧成拙!

    祁嫣的心思紅綃最是知曉,聽世子爺如此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攔,滿眼擔心的看著祁嫣。

    祁嫣此時卻來了興致,今日一日,鄭擎此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倒真想看看他究竟要如何?!

    “好!妾這就讓人安排服侍爺歇著!”

    祁嫣巧笑著道,抬手示意紅綃不用擔心,進去準備。

    “不用她們,你來便可!”

    鄭擎垂眸,又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說罷徑自起身向內室走去。

    “少夫人!”紅綃失聲道。

    祁嫣先是一驚,接著心里一沉,細想鄭擎有幾次看自己的眼神,眸底似有什么……!突然有了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緩緩吸氣穩住心神,抬手示意紅綃不必擔心,跟著鄭擎進了內室。

    “世子今日這番是何意?!可否明示?!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猜度!”

    進了內室,祁嫣站在鄭擎身后道,盡管盡量控制,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帶著一絲惱意!

    鄭擎突然轉身,右手猛的扣住祁嫣頸項,眸色冰寒暗沉看著祁嫣的眼睛!

    “你不是她!!”

    看著眼前這雙錯愣驚懼,又快速平靜的眼眸,鄭擎更加篤定,她不是她,絕不是她,開始就有疑惑,只是懶得深究,從前也曾有過這么一次,他鄭擎殺人……!如果她不是鄭家的恩人之女!

    那是他唯一一次正眼看她,他記得那雙眸子,絕不是眼前這雙!

    依舊是清清淡淡的四個字卻讓祁嫣如墜冰窖,從穿越之初自己就費盡心思,盡可能讓自己身上的變化都合情合理,她不想被人當成妖孽,不想……。

    可是不想卻被人看穿,他是如何看出來的?!難怪今日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那么……!!

    祁嫣的后背沁出沁涼的細汗,眸色卻不敢有絲毫的變化,對著的這雙眼睛太過犀利,自己此刻有任何的變化都逃不過。

    現在最好的應對就是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可是……!

    方才聽到那四個字自己一瞬間的驚懼根本無法掩飾,他說的是你不是她,而不是你是誰,是篤定,不是疑惑!

    “世子爺,少夫人!”內室外傳來紅綃的聲音。

    祁嫣心里一凜,機會來了,努力平靜的看著鄭擎,果然鄭擎緩緩的松開手。

    “何事?!”祁嫣勉強穩住心神問道。

    “回世子爺,少夫人,蘇媽媽派人說是方家小侯爺在西院鬧起來了,請世子爺和少夫人快過去!”

    紅綃在門外回道,一改平日的沉穩,語速有些快,心里暗自慶幸出了這么一樁事,心里還真是有些感激那個平日讓人甚是討厭的方小侯爺。

    祁嫣一愣,方子狂在西院鬧起來了?!方子狂雖囂張跋扈,做事卻自有其分寸,今日卻上門鬧事,恐怕絕不會無的放矢無理取鬧。

    鄭擎卻是眸色一沉,紅綃話落,已舉步向外走去。

    祁嫣略一猶豫,也跟著走了出去。

    跟出去的一瞬間祁嫣心里已經有了應對,方才之事自己只當從未發生,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將自己穿越以來所做之事又在心里飛速的過了一遍,并無甚錯漏,心下更加篤定,自己現在所應該做的就是依然故我,不做任何改變,否則……!

    外面秋陽似火,看著走在前面的鄭擎,想起方才那雙冰寒暗沉的眸子,祁嫣心里卻是一陣陣發冷。

    同時也不得不感嘆此人心思之詭譎,洞人之犀利,他是如何知道的,祁嫣百思不得其解。

    是有前人可尋,還是他自己憑直覺洞悉,如果是前者,自己為何并未發現任何痕跡,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自己似乎是把這個人想的太過簡單了!

    到了西院祁嫣心神已經徹底恢復如常,進門前鄭擎回頭看了祁嫣一眼,眸色深深,祁嫣已能坦然回視,不在露絲毫情緒。

    兩人無聲對峙,祁嫣反而心下大定,管你如何知道的,又能怎樣,本姑娘就是不認,你奈我何?!

    兩人四目相對無聲勝過千言萬語,院內卻嘈雜的如雞飛狗跳聲。

    兩人各自斂眸舉步入內,卻被院內的情形驚散了所有情緒。

    祁嫣環顧一圈,微微蹙眉,這方子狂真是不屈自己囂張狂妄之名,這哪里是上門來鬧,抄家也不過如此!

    前院內缸倒樹歪,殘枝碎瓷一片狼藉,遠遠的還能聽到后院傳來打砸和女子的爭吵尖叫聲,十分混亂嘈雜。

    “世子爺,少夫人!”蘇媽媽快步迎了出來!

    “怎的就鬧成這樣,三叔三嬸呢?!”一行往里走祁嫣一行忙忙問道。

    按說有方氏和三老爺在,方子狂再狂妄也會有所收斂,怎么也不至于如此

    “三夫人這兩日身子不爽利,今早從東院回來,頭晌三老爺就帶著三夫人,還有六爺五姑娘去郊外莊子了,說是要住些日子!”

    難怪,說到這里祁嫣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對方子狂為什么鬧上門來也猜出幾分!

    “可知道是為了何事?!”鄭擎眸內寒氣森森,冷聲問道。

    祁嫣和蘇媽媽都猜到此事因何而起,卻是不能說。

    鄭擎腳下微頓回首,看著兩人,祁嫣垂眸。

    蘇媽媽無奈只得道:“世子爺進去就知道了!”

    說罷也垂眸不在多言。

    鄭擎又看了一眼祁嫣,快步向后院走去。

    倚翠軒外,比之前院更加壯觀,雙目所及院內東西無一處完好,一院子丫鬟小斯都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不少人臉上都帶著傷。

    姜丹鳳被搡歪在正房門口,尹姨娘跌坐在另一側,屋里依然不斷的有東西扔出來,夾雜著瓷器碎裂和物體倒地的聲音,二爺鄭倫躲在廊柱后頭,探頭探腦的不敢出來,臉上似也帶著傷。

    方子狂大刀金馬的站在院子中間,手里掐著馬鞭,旁邊站著兩個身著掐襟箭袖姿容俏麗英氣勃勃的婢女。

    腳邊跪著一個被打成豬頭的丫鬟,看穿著應是元平侯府的一等大丫鬟。

    “世子,四弟,你可來了!!他們方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姓方的,我們鄭家跟你沒完……!!”

    二爺鄭倫一見鄭擎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然后回頭沖著方子狂跳著腳叫嚷道。

    “啊!呸……!!”未等鄭倫說完方子狂沖過來一口吐到鄭倫臉上。

    指著鄭倫鼻子罵道:“是我方家欺人太甚,還是你鄭家欺人太甚,我方家還沒怎么樣呢,你們鄭家一個奴才都敢對姑母不敬,還說什么我們方家要完了,小爺我今兒問問你,我們方家怎么就完了?!你沒完,小爺我還沒完呢!!今兒小爺就到皇上那要個道理!!我方家的女兒可不是隨意讓什么人都能欺辱的!”

    聽到這里祁嫣了然,果然,方子狂這一番大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子狂,鄭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來做敲山之石!!”

    方子狂話落,鄭擎冷聲道。

    方子狂冷笑一聲。

    “鄭閻王,治家不嚴這趟渾水你鄭家不想趟也得趟!”

    鄭擎眸泛冷怒,周身寒氣四溢,方子狂也不遑多讓。

    “方小侯爺不覺得有時候風動比雨至更好嗎?!!”

    兩人一觸即發之際祁嫣淡聲道。

    方子狂看著祁嫣,眸色一愣轉為猶思,風動,雨至!

    昨夜姐姐雖有驚無險,可是他心里這口氣始終咽不下,晌午又聽到姑母之事,心里的火便再也壓制不住。

    就想著將此事鬧大,讓天下人都知曉,他們方家人從不會委屈求全,無論是誰敢欺負方家女兒,他方子狂都敢讓他雞犬不寧!

    可這個女人一句風動,雨至卻讓他心生茅塞頓開之感!細思此話并非全無道理!

    此事若真的按著自己所想繼續鬧下去,分寸一個掌握不好,只怕不好收場!

    “世子夫人如此說是想對今日之事有個說法了?!我只怕這鄭家的事,你這世子夫人做不得主!”

    方子狂看了眼鄭擎對著祁嫣道。

    “此事方小侯爺就不必擔心了,小女子做不得主,這侯府自有能做得主的人!”

    祁嫣嘴上如是說著,卻垂眸不看任何人,有些話她點到即可,至于如何……。

    鄭擎看了祁嫣一眼,對著蘇媽媽沉聲道:“將依翠軒上下所有人帶到墨云院,派人去請侯爺!”

    蘇媽媽應是,方要退出去,鄭擎又道:“把郡主也請來!”

    蘇媽媽愣了一瞬,再次應是,匆匆退到門口吩咐下去,各自行事。

    有仆婦魚貫而入,或拖或拽或攙或扶著倚翠軒上下人等往外走。

    姜丹鳳和二爺鄭倫臉上有些發懵,也覺出今日這事兒不是小事,想掙扎撒潑卻又不敢!

    “方小侯爺可要同去,想來侯爺與方老侯爺幾十年同袍情誼,一定會給方家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祁嫣看著方子狂淡淡的道。

    “不必了!”倚翠軒內快步走出一婦人,五十歲左右,面容平常,身形卻矯健,對著鄭擎和祁嫣施禮,不卑不亢卻又不失恭敬。

    嘴上也絲毫不拖泥帶水道:“少夫人,今日之事雖大,但也算內宅之內,我家太夫人既然將京城侯府內宅交于我,還是我老婆子跟著去聽個明白吧!”

    看到此婦人紅綃知道祁嫣應是不識得,忙上前附耳道。

    “這是方家京城府邸內宅管事邱嬤嬤,是方家太夫人跟前最得臉的人!”

    方家太夫人,方氏的母親,方皇后的祖母,跟前的人見識果然不俗。

    祁嫣頷首還禮客氣道。

    “嬤嬤請!”

    然后又道:“請方小侯爺去偏廳,奉茶!”

    蘇媽媽應是著人下去。

    祁嫣鄭擎在前,邱嬤嬤隨后一行人往東院走。

    一進墨云院前廳,元平候也是才被從梧桐院請回來,堪堪坐下,云郡主也是,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去傳話的人不知詳情,只說是方家小侯爺在西院鬧起來了,祁玉娘母子也都跟了過來。

    祁玉娘母子,鄭青蘭姐妹,鄭倫姜丹鳳尹姨娘站在一旁,門口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鬟小斯。

    元平候不明所以,但看到邱嬤嬤臉色好看了些,當年方氏議親送嫁都是這位邱嬤嬤,元平候自然是見過的,也知道其在方家的臉面,語氣平和道。

    “好好的子狂怎么就鬧起來了,究竟是為了何事?!”

    邱嬤嬤上前施禮道:“侯爺恕罪,這事兒還得從我這老婆子身上說起,我家姑奶奶身邊兒的一個管事兒嬤嬤是老奴的表親,頭晌回去了,開始只說是姑奶奶并姑爺出城賞景,用不了那么多人服侍,她得空便回去看看,老奴看她神色不對,便問了幾句,沒想到三句話她便漏了底,哭著問老奴皇上是不是真的厭惡了皇后,厭惡了方家,方家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老奴聽完大驚,便呵斥她不得胡說,根本是沒有的事兒,她不但不信反而說,元平候府上下已經傳遍了,還說頭晌從東院回去,路過倚翠軒,倚翠軒內一個丫鬟沖撞姑奶奶,她不過呵斥了一句,那丫鬟便說方家是秋后的螞蚱沒有幾天蹦噠的,還張狂什么?!嘴里不干不凈還說了好些,氣的姑奶奶落淚,這才出城去,與其說是賞景,倒不如說是躲出去!這府里已容不下我們方家人!”

    “趕巧老奴兩人的對話正被我家小侯爺聽到,我家小侯爺的性子侯爺是知道的……!”

    邱嬤嬤還欲繼續說下去,元平候卻已臊的無法在聽下去,抬手道。

    “不必再說了,請偏廳稍候,本侯一定會給方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邱嬤嬤自然知道適可而止,躬身施禮退了出去,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只等著看戲了。

    邱嬤嬤退出去后,元平候臉上紫黑看著云郡主半晌常常一嘆,咬牙道。

    “郡主,你真的是替本侯管的好家啊!!”

    云郡主昨夜回去大發雷霆險些將紫云軒拆了,周嬤嬤問明原委心里長嘆,用了一夜掰開揉碎的講才讓云郡主明白了幾分。

    此刻云郡主雖然心里依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也知道這些話現在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更何況傳到方家耳朵里,如今方家又這樣鬧上門來……!

    早起周嬤嬤還勸著她,放低身段和侯爺認個錯,先哄著侯爺回心轉意再謀其他。

    可不想今日卻出了這樣的事,侯爺方才一句話,分明已是氣急,失望至極。

    云郡主心里難過又氣又急,怒視姜丹鳳。

    姜丹鳳心里一直有些懵,平日里掛在嘴邊打哈取樂的閑話今日怎就惹出這樣大的禍事。

    本還想著有云郡主撐腰,可此刻連云郡主也這樣看著自己,心里一慌嚇得跪下哭天搶地道。

    “侯爺表姑母明鑒,不過是一個丫頭子和一個嬤嬤起了爭執,順口胡謅了幾句,怎的就變成欺負她方家人,早起在院子里,二妹妹不也說四弟妹巴結三嬸,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怎的她說就沒事,到我這就變成了天大的禍事,分明是有人看我礙眼,拿我做筏子……!”

    姜丹鳳一行說一行指著鄭青蘭,眼角卻看著祁嫣。

    祁嫣只垂眸不看她,心里冷笑,這姜丹鳳想禍水東引,可今日之事恐怕誰也躲不過。

    聽到姜丹鳳如此說鄭青蘭低垂眸底的得意瞬間轉為驚慌失措。

    祁玉娘忙跪地道。

    “侯爺恕罪,青蘭年幼無知,聽下人傳什么她就說什么,是妾教導無方,妾當時就打了她一巴掌,也讓她給三夫人賠了禮!”

    鄭青蘭見母親如此,瞬間似明白了什么,連忙跪下哭著道。

    “父親,女兒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鄭青竹和鄭鈺也跟著跪下求情。

    元平候先是臉色再一變,見祁玉娘母女如此,才稍稍又好些。

    沉吟了下肅聲道。

    “此事茲事體大,不是認個錯就能了結的,掌家御下教女不嚴者禁足一個月,青蘭青竹罰抄女戒百遍!”

    元平候話落,云郡主登時紅了眼眶,撲倒旁邊周嬤嬤懷里落淚,昨日夜里也說禁足,但畢竟是私下里說,也是在氣頭上,今日卻是在眾人面前,這讓她以后如何還有臉面掌家御下!

    姜丹鳳也落淚,似受了天大的冤屈。

    只祁玉娘母女安然受了。

    見祁玉娘母女如此,元平候臉色又好看了些。

    祁嫣心里暗嘆,論宅斗技能,云郡主除了身份略顯優勢外,其余的連戰五渣都算不上。

    元平候處罰云郡主自然是做給方家看的,如果只處置個隔房的侄媳婦實在顯得沒有誠意,處罰祁玉娘卻是做給侯府下人看的。

    可云郡主卻看不透元平候這層苦心。

    “嫣然”

    祁嫣正想著,聽到元平候叫自己,上前一步施禮應道。

    “侯爺。”

    元平候接著道。

    “現在既然是你掌家,剩下的事就由你處置吧!”

    祁嫣頓了一下,心知自己無法推脫應了聲是。

    祁嫣轉過身,看著門外跪著的一眾仆婦丫頭小斯,跪在前面被打成豬頭的丫頭最為顯眼。

    祁嫣方才路上聽紅綃說才知道,這丫頭名喚翠喜,是姜丹鳳身邊的大丫鬟,最是得臉,平日里狐假虎威,很是會拜高踩低這一套。

    話說元平候府內這樣的下人還真不少,前有紫黛,司畫,如今又出了這么個翠喜,鬧出這么大的風波。

    如不下狠手整治,只怕是……將來不知還會惹出什么禍事!

    想到這里祁嫣心里一嘆道“今日之事甚大,不嚴懲不足以警醒人心,侯府內所有牽涉之奴仆便全都發賣了吧!”

    祁嫣話一落,滿院子的下人無論是站著的還是跪著的皆驚愕的看著她。

    全都發賣,這少夫人未免太狠了,就算未曾牽連的也不免心有戚戚!

    “全部發賣西北!”

    一眾人等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聽到世子鄭擎冰寒著聲音道。

    這回不止是驚愕,而是驚嚇,西北,苦寒之地,這些人雖都是侯府的下人,可都是內宅的,不說養尊處優,可屬實都不曾吃過什么苦的。

    聽到發賣西北,自然惶惶,有膽小的丫頭子直接哭了出來。

    “不許哭!”祁嫣蹙眉厲聲道。

    “身為侯府之人不知謹言慎行,鄭家清譽因你們受損,侯爺世子的臉面因你們受污,郡主身份貴重,卻因你們受過,未將你們全部打殺已經是鄭家慈心,你們還有何臉面哭,有何臉面怨?!!”

    祁嫣玉面含煞,聲音肅殺,墨云院里所有人皆一震,元平候面色稍霽,這祁氏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

    一眾下人哭的不敢再哭,皆低下頭,剛才心有戚戚者有的也不免面露愧色,細想想少夫人說的是實情,犯下這種大不敬的錯,又惹下這樣的禍事,未將他們全部打殺了已是寬宥!

    祁嫣頓了下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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