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年前。 埃里奧斯法權國,純白之城的地底。 偉大的埃里奧斯王有絕對的自信,無論眼前的兩個小輩藏著何種計謀,都不可能對自己產生任何威脅。 從無比漫長的沉睡中蘇醒,埃里奧斯王復原的精神力甚至不及巔峰時刻的一半。他沒有準備任何法術,身上的魔法物品也盡皆失效。即使如此,埃里奧斯王仍舊沒有懷疑—— 他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法師。他曾給予他的對手厚望,希望他們能給自己帶來哪怕一分一毫的傷害,但換來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失望。他將他的敵手戲弄于股掌之間,偽裝出些許的破綻,然后再將敵人的幻想毫不留情的予以粉碎。 就是這樣一位無敵的法師之王……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的眉宇之間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驚嘆和欣賞。 先前被自己打倒的一人不值一提,連給自己當手下的資格都沒有。倒是這個叫帕拉梅德斯的小子實力非常不錯,他要是愿意誠心歸順,卻是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惜,這樣的天才法師同樣也是傲慢的。若不擊碎他的傲慢,就沒法讓他跪伏在自己腳下。 “傲慢的人是你,埃里奧斯王,”帕拉梅德斯踏前一步,“你小看了我們。時間也無法磨滅你那無可匹敵的力量,但我們同樣沒有原地踏步。” “你想擊敗余嗎?”埃里奧斯王驚嘆道,他還是第一次遇上能和自己勉力一戰的年輕人,“但你也差不多到極限了。你的力量很強,卻還未能凌駕于余之上。” “我知道,”帕拉梅德斯平靜的說,“若非您如此虛弱,我甚至無法和您平等交手。” “你并不愚蠢,”埃里奧斯王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機會。即使有百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無法觸及余的性命。凡人是殺不了余的……連將余重新封印都做不到。” “概念操作?”帕拉梅德斯笑了,“您將這種‘不可被殺’‘不可被封印’的概念,打入了您自身的存在中?” “若是余的時間再充裕些,”埃里奧斯王淡然道,“連諸神的詛咒余也能化解。到時候余就能徹底移除余身上的死亡之概念,成為沒有死亡概念的永恒存在。余在,余常在,余永在。” “您的驕傲勝過往昔的眾神,”帕拉梅德斯直視著埃里奧斯王宛若深淵般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眸,“但還請容許我僭越一次。王啊,您不能踏出這個密室。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不是人民的保護者,只是一味抗拒著死亡,只追求自我滿足的可憐蟲罷了。” 埃里奧斯王臉上浮現出怒意。 “余改主意了,”他說,將招募帕拉梅德斯的想法拋在了腦后,“出言不遜的年輕人,余會讓你知道,冒犯王的下場會是永恒的折磨,直到時間的盡頭。” 帕拉梅德斯搖頭。 “您還沒有明白嗎?”他說,“您……在我們面前,已經敗了。” 異變,陡起。 不同于埃里奧斯王和帕拉梅德斯,第三股強大的精神力量開始在密室內涌現。 那是一頂冠冕。 …… “冕之主”柯布里安善于制造各種魔法物品,尤其鐘愛各種頭冠。他模仿一件諸神時代的破損神器制作了一頂強大的冠冕,每天都戴著它。沒人知道柯布里安已經完美修復了當年那件神器,還在上面附著了很多自己發現的術式。 而今天,柯布里安戴著的,就是那頂被他增強過的神器冠冕。埃里奧斯和帕拉梅德斯都沒有發現。 而現在……柯布里安的冠冕,就在埃里奧斯王的腳邊微微發光。 在柯布里安“被殺”的時刻,他的靈魂便來到了他的冠冕中。這頂冠冕中儲存著遠遠超越這個時代傳奇法師的精神力量,而就在埃里奧斯王越過冠冕逼近帕拉梅德斯的時候,柯布里安位于冠冕中的靈魂拼上全力,引發了自己最后所能引發的法術。 靈魂燃燒。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單純以無盡的精神力量為后盾,去消耗埃里奧斯王的精神力。 這樣做對靈魂損害極大。自己也會因此而死吧。不過,帕拉梅德斯倘若失敗,埃里奧斯王稍稍分心去檢查一下冠冕,自己也是死路一條。既然不如,還不如拼盡一切,為帕拉梅德斯創造一個機會。 柯布里安的冠冕閃爍著蔚藍色的光芒。光芒仿佛囚籠,把埃里奧斯王籠罩其中,卻任由帕拉梅德斯自由穿過。 …… 若是巔峰狀態下的埃里奧斯,一定會嘲笑柯布里安的計劃無謀且愚蠢吧。 同歸于盡的攻擊……根本無法撼動自己。 即使在近乎油盡燈枯的虛弱狀態下……單憑這樣的蠻干,連削弱自己的施法能力都做不到。即使是“無準備施法”,埃里奧斯也能把消耗的精神力壓至理論的最低值。藍海高級的法術他隨手施展,消耗的量甚至比不過他自然恢復的速度。 他幾乎免疫所有凡人能施展的“攻擊”和“封印”。 然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