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

    慶興，鳳陽街，一家裝修精致的書樓中，李霸業手持一本古舊的黃皮書，正搖頭晃腦地輕聲吟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太深奧了！”他只讀了片刻就頹然放棄了，從小語文老師是數學教的，對于文言文他真是一竅不通。

    其實他修煉的功法，無論是《天罡拳》還是《狂風戰斧》，其實也都是文言文，若是沒有系統注譯，憑他自己理解，恐怕這一輩子也難吃透，更不用說修煉了。

    得虧是有系統，不然他一沒師父，二沒宗門，三沒厲害的老爺爺，根本就難成氣候，也難怪青風鎮那些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實力呢！

    因為實在是有違常理。

    就李霸業的成長經歷來說，他從來沒讀過書，應該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偏偏在他死而復生之后變得聰明無比，可謂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能文能武不說，還能作詩！

    簡直像神仙下凡了似的，無所不能有木有！

    李霸業也一度表現得極為自傲和自負，頗有點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但直到現在，真正拿到了這個世界的精義讀本后，他才終于顯現出了不足。

    這本《先天真義》手操，乃是一代上賢圣師蕭正所著，從前朝初建一直流傳至今，已有四千余年的歷史，曾經為無數后天武者打開了通往先天的道路。

    可以說天下九成九的門派祖師幾乎都是蕭正的徒子徒孫，尊稱一聲圣師一點也不為過。

    可惜圣師他老人家說話太深奧，只說給懂他的人聽，你沒悟性的，就是天天抱著《先天真義》睡覺，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懂的還是不會懂。

    好在李霸業現在距離先天之境尚遠，他還有很長時間去慢慢琢磨、領悟，他現在最想了解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結丹期到底在先天之境中位于一個什么水準。

    很快，他就在真義的最后一頁，得到了答案：“先天五境，筑基為始，歸元證法，結丹大成，煉魂分神，還虛合道。”

    原來如此，26歲的聶倩影竟然已經是先天第三個小境界了，以她的天資，從16歲晉級先天，也是用了十年時間才到如今的結丹期，可見先天境界的每一重小境界的跨越，難度比后天升先天還要大！

    修行之路，何其難也，難于上青天！

    “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到達先天境界……”李霸業深深嘆了口氣，“聶倩影可是16歲就是先天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枉我還自詡為天才，真是可笑啊！”

    南陽郡不過是揚州十八郡中最貧瘠武道最落后的一個郡，已然有如此人杰，更不用說其他郡了，更遑論揚州的主城廣陵了。

    在那些地方，如聶倩影這樣的武道天才估計多如繁星，甚至更優秀的也不在少數，如此看來，他李霸業還真不算什么，十七歲的后天八重境，呵呵，也就那樣了。

    此次來到慶興，從各方面了解到的信息無疑給李霸業帶來了巨大的心靈沖擊，但也更加堅定了他發奮修煉的決心！

    接著他在書閣中找到了很多江湖知名高手的介紹和傳記，這些書都是白話文敘事體，讀起來暢快得很，跟前世看小說一樣，當然也付出了不菲的閱讀費用。

    看到后面，他興趣越來越大，發現喜歡的書太多，一時半會也看不完，索性花了幾百兩都買了下來，以后有時間再慢慢看。

    重新回到街上，回望書樓，頗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正所謂一書一世界，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書樓中逗留了一天的時間了。

    接著他找到了一家普通點的酒樓，租了間上房暫時歇下了，他準備在慶興多逗留幾天，把系統空間中的一些收藏盡量都處理掉，換些銀兩和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