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克寧斯。陰天,陰沉沉的,已經好幾天了。 寧如姍來接機,梁琰不放心她一人在克寧斯,幾天前就過來了。念念瞪了她一眼:“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背叛組織了。寧如姍,你到底是誰的人吶?” 寧如姍一臉不解:“我?我怎么背叛組織了?我沒有啊?” 念念冷哼一聲:“上次我離開克寧斯的時間是不是你告訴薛以懷的?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 寧如姍舉起手發誓:“絕對不是我!真不是我!” 瞧著她一臉信誓旦旦,還真像是那么回事。不是靳楠也不是寧如姍,那還會有誰?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易澤! “來之前我讓你替我去看看易澤,他怎么樣了?”這是她現在最擔心的事,只是寧如姍支支吾吾的總是不說實話,這就讓念念感覺更加不妙了。 “算了算了,問你總是遮遮掩掩。這樣吧,你帶我媽先去醫院看孩子,我先去易澤那邊看看他。我們兵分兩路,等我見到易澤我才能放心。”孩子有寧如姍和梁琰在照顧,總不會有什么問題。可她實在是不放心易澤,在沒看到他之前,總是不安心。 寧如姍卻訕訕地笑了一聲:“那個……易澤他醒來的時候很少,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跟他說上話。終歸也不急在這一會,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寶寶吧!” 念念目光審視:“寧如姍,你推三阻四的,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寧如姍擺擺手:“沒有……沒有……” 欲蓋彌彰,問題很大呀!念念說什么都要先去醫院看易澤,寧如姍實在是阻攔不住了。俞文瞧著她一臉為難便拉著她到一旁小聲問道:“姍姍,你跟阿姨說實話,易澤他……他是不是已經?” 寧如姍越是這樣,就越是說明易澤的情況不好,甚至…… 念念等不及了,叫了計程車說什么都要立馬要趕去見易澤。若是易澤真的出了事,俞文又怎么能讓女兒自己一個人過去。當下她便決定,一起先去看易澤。 念念走在前面,背脊有些發冷,醫院長長的走廊回蕩的腳步聲都掩不住自己心跳如擂鼓。越是近了,腳步越是沉重。到了門口,她連呼吸都有些喘不過來。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父親的去死,而這一次…… 手停留在門把上,頓了好一會都沒有勇氣推門進去。寧如姍一兩著急:“念念,其實……”念念搖了搖頭,閉眼睛還是推開了門。 “為什么會這樣……”念念愣愣地站在原定。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鋪得整整齊齊的床,就什么都沒有了。這里,已經沒有人住了! 那易澤呢?易澤呢? “姍姍,易澤呢?”她紅著眼眶問到,心里已經在給自己一個最不好的答案了。 寧珊珊垂眸,重重嘆了一聲:“念念,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易澤他在你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克寧斯,可他轉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易澤他有留給你一封信。你等等,我去給你那信。” 易澤離開克寧斯之前,留了一封信給她。他交給了護士長,并告訴她會有一個叫何念念的小姐來找他,到時候便請她將那封信轉交給她。 寧如姍去叫來了護士長,護士長將信交給了念念:“這是易先生離開之前讓我轉交給你的。” 念念接過信問道:“你知道易先生轉去了什么醫院嗎?”護士長搖了搖頭。念念又問,“那他的病情有沒有好一點?”護士長還是搖了搖頭。 最后她指著信說:“你問的問題,所有的答案都在信里面。” 信里?念念趕緊拆開了信封。 念念: 歡迎回到克寧斯,可惜我沒有如約在這里等你。孩子的名字,我也來不及取了。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克寧斯。不要問我去了哪里,也不要問我病情如何,更不要找我,你就當我只是到處走走。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直都還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哪怕我們從此不在相遇。 如果我們的緣分還夠的話,也說不好,某一天的某個街頭我們還會再次相遇。別忘了你說過,我是你滴神吶,我會出現在你最狼狽的時候。不過,我卻希望你此生永遠都不會再有狼狽的時候。 因為我知道,有個人會免你孤獨無依,免你顛沛流離。他可能不屑甜言蜜語,他只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為你遮風擋雨。 你決定離開克寧斯的時候,我就通知了他來接你。他來看過我,他對我說起你們的過去。道是無情卻有情,正如他那樣的人。都說多情卻被無情惱,你又怎分得清到底誰是多情誰是無情? 要我看,他不是無情,而是多情。你灌溉了二十幾年的一段長情,如今已經開花結果,你又怎么舍得摘掉它? 塵世中太多糾結煩惱都不過是庸人自擾,看透自己的真心,也就不會再彷徨了。他如今看透了自己的真心,而你難道還要把自己的真心偽裝起來嗎? 念念,你須知人間世事無常,有些人有些事不能等,一旦錯過可能就不在了。回去吧,回到他身邊,他也還在愛著你。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你要幸福,我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才能得以安心。如果想起了我,不要哭,抬起頭看看天空,我們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各自安好…… ——你永遠的‘不動產’先生 念念蹲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他說他會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他會跟她一樣看著同一片天空。他會活著嗎?好好的活著嗎?念念終于抬起頭望向天空,窗外灰蒙蒙的,此刻他看到的天空又會是什么顏色? 易澤,我聽你的,我不會去找你,但也請你遵守諾言。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要各自安好。我也依舊會滿懷希望,在某一天某個街頭,我們還會不期而遇。那時候,我們紅泥小爐候火,溫一壺花雕,說說過去…… 俞文輕撫女兒的頭發,柔聲安慰:“他是個好孩子,老天爺會保佑他的。” 念念在哭泣中,笑了笑。她以前總是對易澤說,他是個好人。可易澤總是無奈地說,好人卡收多了容易被帶走。當時只道是尋常,不知其中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