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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歡坐在銅鏡之前，看著鏡中的人。

    那一瞬間，她覺得鏡中人很陌生。

    她似乎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美。

    哪怕曾經無數人夸贊她的容貌。

    “嘖嘖，美不自知才是最美！”

    突然！

    一個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從最開始的驚惶害怕，到如今的鎮定自如。

    她冷淡道：“我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開口說話。”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何必這么見外，我們如今可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

    念歡沉默。

    在她經歷了那樣殘忍的事后，她發現了自己的變化。

    在她腦海中，她能聽到一個自稱“叢堯”的女人的聲音。

    只有聲音。

    叢堯告訴她，她來自二十年后。

    念歡如何肯信？

    可是對方告訴她，可以幫她報仇！

    報仇！

    這兩個字的誘惑，大過所有。

    “我知道你不相信，沒事兒，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叢堯語氣有些復雜。

    念歡卻不在乎。

    “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你是女人，在這個皇權至上的世界，想要和皇族對抗，那么只能借助男人的力量。”

    念歡面色微微一僵。

    男人么。

    她心中有一片凈土。

    哪怕到了此刻，她還是不想徹底墮落。

    然而，她別無選擇。

    曲窕對鏡梳妝，鏡中佳人明眸善睞。

    “你不想你的林郎再經歷你經歷的事，那么就只能往上爬。”

    “我知道了。”

    念歡垂眸，聲音冷淡。

    在那個雷雨之夜。

    曲窕就已經死了。

    活著的是念歡。

    “你幫我，有何求？”

    這是念歡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叢堯聲音低了下去：“找到現在的我，讓她別那么傻，信一個劊子手！”

    念歡聽到這話。

    突然有些信叢堯的話了。

    但是，世上真的會有這么神奇的事嗎？

    她總覺得不真實。

    “我答應你。”

    如果真能報仇，幫她又如何？

    這條命，是撿來的。

    再差也不會比死更差了。

    叢堯聲音也真誠了幾分：“謝謝。”

    “我的目標是誰？”

    叢堯見念歡心意已決，聲音更是輕快了幾分。

    “兩個。”

    “兩個？”

    念歡重復了一遍。

    她雖然驚訝，卻并沒有多排斥。

    這身體早就臟得不成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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