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青幫許青衣-《七把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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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不理變成了瞎子,可是還有一窩瞎子。
在趙縣的青幫,蘇打和花蓉見到了張不理的弟子,許青衣。他是個瞎子,他的青幫弟子不是瞎子,就是沒胳膊少腿的殘疾人。蘇打數了數,瞎子至少有十個。
“小瞎子,師傅來看你了。”在路上,張不理已經神志不清。這句話,他重復了有一百遍。
許青衣穿著一件青衣袍,手拄一根盲杖,他聽到聲音,便激動地面對張不理的方向,苦笑道:“師父來了,聽聲音,師傅氣息微弱,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張不理說:“是的,我快要死了。你是我最中意的弟子,我要把身上這件軟衛甲留給你。”
許青衣說:“師父,是誰害你的。”
張不理說:“我是一錯再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蘇打我體內還有一顆舍利子,我死后,拿去吧。”張不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他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對蘇打講:“那些人在,在,在。”
張不理的話嘎然而止。最后一刻,他緊緊握住了蘇打的手。
死亡是突然的,有時候也是突如其來的,張不理就這樣走了。他身為一個壞蛋,有可能在許青衣眼里是位大恩人。如此凄慘地結束了他的一生。他的一生中用了很多年時光制作了一件衣服,亦可以說是件兵器。看來是多么可笑。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或者說是執念,如此罷了。人生幸福是什么。是一種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一種自己執念于自己興趣的工作吧。如此說來,張不理有過自己的幸福時光,又有多少人都在盲目地為了生活而活著。
許青衣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他為自己早早地修了墳墓,令他自己都始料不及地是,這躺進墳墓里的人是他師父。靈堂上,有只貓在張不理的壽衣上灑了尿,到了下葬,那只罪該萬死的貓卻沒有抓到。許青衣亦是心情沉重地向家師如實匯報情況:“師父,徒兒不孝,那公貓與隔壁周寡婦家的母貓私奔了。未能將它處死謝罪,請師父原諒。”
待喪禮完畢,蘇打向許青衣告辭:“青衣兄,請節哀。在下告辭了。”
許青衣說:“蘇兄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蘇打說:“請說。”
許青衣說:“在下相和蘇兄來一場公正的比武,若在下勝了,請蘇兄留下一顆舍利給我。”
蘇打想拒絕,卻發現根本開不了口,因為許青衣的盲杖已經刺向他身體的每一處穴位要害。攻擊的招式快且詭異,讓你不得不閉上嘴,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抵擋。
體內又多了一顆舍利,蘇打手中的白玉刀鋒芒畢露。但是許青衣的盲杖似乎堅硬地很,幾次碰撞出火花,蘇打手中的寶刀險些被振飛。
出乎意料地是一只突如其來的燕子闖入了二人切磋的地盤。許青衣的耳朵異常靈敏,誤以為是暗器,居然將盲杖刺出。結果一只血淋淋的鳥兒掛在了盲杖上。而蘇打的刀架在了許青衣的脖子上。
一個披麻戴孝的弱女子急忙闖出來,向蘇打跪求:“大俠,莫要殺我哥哥,我得了不治之癥,哥哥才會向你要舍利子的,大俠莫要殺我哥哥,我愿做牛做馬報答大俠。”
蘇打收回刀,對姑娘說:“你快起來,我不殺你哥哥。”又對許青衣說:“那日,你為什么不向你師父索要舍利子。”
許青衣說:“只顧悲傷了,沒來得及。”
蘇打對姑娘說:“許姑娘,請你伸出手來。”
許姑娘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芊芊玉手。蘇打握上許姑娘的手,一顆舍利子的光影從蘇打體內通過相握的手臂進入許姑娘的身體里。許姑娘的臉色立刻紅潤起來。
蘇打對許青衣講:“你妹妹的病我治好了。”
許青衣居然雙膝跪地,聲音激動:“謝謝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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