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指甲彈在厚厚的刀背上,刀體渾厚,這記輕彈讓刀身發出沉悶的呻吟。拿刀的人眼神肅然,雙腿微曲將刀背搭在自己另一手手臂的關腕處。 胡同口站著的三人中那位持弓的人輕輕點頭,兩側身影伺時而動。 魁梧的莽漢率先出手,一把勾越大斧朝著胡同內劈砍而去。 架著刀的人影翻轉刀體,身子微微一晃躲過斧子的劈砍,穩健落地后,這人腳步方向一變,身子右手持刀,刀刃對外,企圖給莽漢腰間一擊。兩者之間的突竄出一人,此人手中握有一物,輕盈一會,一聲清脆的炸響在拿刀之人的面門前徹耳臨聲。 拿刀的人身子后仰,一個后翻解決了危險,但臉上卻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紅印,他咧了咧嘴,站在原地看著身前二人,話聲卻通過空氣傳向后方,“怎么,還不出手?” 之前被稱為“楊”的身影一躍而起,手中弓弦滿月,箭矢的箭鏃對準的正是拿刀之人的身后脊梁骨。 陳文衫右手刀柄一個旋轉,刀背擋在箭鏃前,箭矢的力道讓他的腳步微微前移。穩住身子后,陳文衫以腳掌為圓心,畫了個半圓,隨后驟然發力,拉近自身與楊的距離。只是假想美好,終歸殘酷。后提的右腿被一條軟鞭圈住,手持軟鞭的人一個用力把陳文衫從空中拉了下來。 狗吃屎,結結實實的狗吃屎!陳文衫狠狠一淬,罵道:“王八蛋,忘了身后還有人了。” 罵歸罵,那魁梧莽漢的斧子可等不了他罵完。陳文衫手腳并用連爬數步,襠部的火花與金鐵交擊的聲音讓他的額頭冒出冷汗,同時心里稍稍一顫,斷人子孫其罪猶如刨人祖墳。 手掌一撐,身子打著轉站了起來,陳文衫目露兇光地看著眼前拿斧子的漢子,雙手持刀揮砍不斷。 這等猛烈的攻勢讓漢子一時之間疲于應對,刀口斧刃的對撞在胡同內激起無數火花,漢子被打的節節敗退。 兩人焦灼的對局被一條軟鞭打斷,鞭子精準地抽在柴刀的刀體上讓刀身一歪失去準頭。漢子一看,手中斧子改擋為削,腰斬而去。 浮光掠影,奪人性命。寒光刺目,弓擰箭出,極具時機性的一箭。陳文衫額頭的竅穴隆起兩個鼓包,眩暈感標志著性命之憂。 一旦那道尖銳的光芒帶上濃白粘稠的紅色物質,那么……萬事皆休! 嚴格來說,這場戰斗是陳文衫自有意識的第一場真正戰斗,這場戰斗的結果也代表著他能不能真正走下去。 外面的世界大如浩瀚亦是一角,精彩絕倫也危機四伏,前一刻把酒言歡的好友,下一刻會怒目相視,大動干戈,一點蠅頭小利便是生死之禍。而陰險如蛇蝎之輩,俊美友善,但吐出舌信,猩紅歹毒,無時無刻不去嗅那空氣中甜膩的血味。 這些都是江湖走卒平生往事,拿書的,用刀的,持劍的,披甲的,每個風光的背后都有影子的窺視,他們的選擇會走向不同的結果,或取而代之,或人間不存。 他還年輕,也正是因為年輕,所以這些他都要經歷。人生漫長,腳下有石頭,肩上有擔子,挑得起人世繁盛,就得乘得起萬苦腐心。 姚九坐在騰椅上看著天上的月輪。仿佛掛在蒼穹的利刃,灑下的光輝帶著世界盡頭外的殺意,在萬世之后照進黑暗里的陰晦,肅清塵世的同時卻忘了自己也曾屬于黑暗的一員。 “衫兒,殺人不是兒戲。這句話,你懂了嗎?” 輕輕念叨的碎語夾著長輩的關心,說出的話卻是極冷極冷。 月輝籠罩的世界里還有一間燃燭通亮的房間,房間里坐著位發呆的姑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