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光棍一向是個要面子的人，再加上他確實有些功夫，一直沒得到重用，心里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今天又趕上這事，更是火上澆油。他也不說話，二目圓睜，拉開架勢，看準機會照著過江龍的面門襲來。

    過江龍閃身躲過，回手一拳，也被陸光棍化解。過江龍心想，這小子身手好快，真得加點小心。就這樣三、五個照面下來，兩人誰也沒占著便宜。但過江龍作為防守一方，顯然有些處于下風(fēng)。圍在邊上的弟兄們一起拍手起哄，場面好不熱鬧。陸光棍這時也精神大作，全然忘記了對手是誰，不停地進攻，招招致命。

    “你太放肆了，本想給你留個臺階下，你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爺這就讓你嘗嘗苦頭。”過江龍大喊一聲，看準空檔，飛身一腳直奔面門。陸光棍也不含糊，身子一蹲躲過，隨后也飛腳向過江龍襲來。可他錯了，過江龍已把師爺教給他的連環(huán)腳運用的爛熟，這雖然不是他的看家本領(lǐng)，卻也是師爺?shù)莫氶T絕技。只見他不等身子落地，另一只腳已踢在陸光棍的胸口上，然后飛身退回一丈多遠。陸光棍‘啊！’的一聲，仰面倒地。

    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只見他一骨碌爬起來，憋住真氣，拳腳相加又撲向過江龍。過江龍被逼后退幾步，再一次飛身躍起，雙腳不停地向陸光棍襲去。這下可慘了，陸光棍實實地被踢中兩腳，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嘴和鼻都流出了血。眾人齊聲叫‘好’！

    陸光棍仰臥在地上不動，他深切地體會到過江龍果然名不虛傳，這是給他留面子，否則他就廢了。他躺在地上不動，一是為了恢復(fù)緩解一下身子，更是匍匐在地表示服氣。這些胡子，得勢時耀武揚威裝爺，一旦被制服就心悅誠服地當(dāng)孫子。卻也實在。

    “都讓開！”二當(dāng)家的大吼一聲。不知啥時，大當(dāng)家的、二當(dāng)家的、師爺、還有夫人、花總催都來到近前。二當(dāng)家的怒容滿面：“你這個不知死的，過江龍已讓你幾招，給你臺階下，你還執(zhí)迷不悟，這回償?shù)娇囝^了。告訴你，糧臺是咱獨龍山第一條好漢，敢挑千軍萬馬，你個無名鼠輩還敢扎刺。稽查何在？把他拉回去！他以下犯上，剁去他兩個扇風(fēng)耳朵，省得他裝聾賣傻，讓他以后長個記性，看他還敢不聽話！你們都聽著，以后都要乖乖地聽糧臺調(diào)遣，誰要以后扎刺起屁，絕不留情！”說完話，拉著大當(dāng)家的一行人轉(zhuǎn)到別處去了。

    這場風(fēng)波過后，過江龍在獨龍山的兄弟們心中威望更高，開荒建房速度大大加快，不出兩月，南龍崗面貌煥然一新。

    轉(zhuǎn)眼到了秋天，獨龍山開墾的荒地長勢良好。由于是第一年的生地，種的土豆、白菜、蘿卜、蔥之類的作物，沒有種大田，雖然地很荒，但長得卻不錯，土豆眼看就可以收獲。過江龍打算拿這些去換糧食、粉條子，于是去大當(dāng)家的住處請示。

    來到后廳，見大當(dāng)家的、二當(dāng)家的、師爺?shù)热硕荚冢€有兩個陌生人，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四、五十歲，兩人都很健壯。見過江龍到來，大當(dāng)家的連忙給介紹：“這是金大把頭，金五爺，這是金大把頭的徒弟，李二把頭。這位年輕人就是我說的獨龍山糧臺，過江龍”。

    三人抱拳問好，各自落座。二當(dāng)家的說：“這二位是咱關(guān)東最有名的金把頭，那金子采老鼻子了。這次把他們請來就是想跟咱們合伙，去北山里采金子，當(dāng)年他們都給老佛爺采過金子，老有能耐啦。這次咱跟他們合伙，已經(jīng)談好了六、四分成。這不是大當(dāng)家的正跟我們幾個商量呢，準備派你去，你就來了，正好，聽聽你的意思。”

    “大當(dāng)家的能不能再加點，光踩點找地方我們就花了兩年時間，罪遭老鼻子了，我有一個徒弟現(xiàn)在還起不來炕呢。”金把頭說。

    “沒有那個價，就這么定了。過江龍你看看行嗎？”二當(dāng)家的看著過江龍。

    過江龍知道，不管多有能耐的采金把頭，不是跟官府合作，就得跟綹子合作，要不然別想把金子帶出山，整不好還得喪命。

    “我還是那句話，不同意過江龍去！這一去一年多，咱獨龍山有多少事還需要他呢，不行。”夫人沒等過江龍搭話，便搶先說。

    “我也琢磨了，這過江龍兄弟一去還真有點舍手。可咱獨龍山哪有象地這樣能獨擋一面的人哪？派別人去大當(dāng)家的不放心，這可是大事，咱獨龍山想要自食其力打天下，那得有錢哪，光靠種那點破地，兄弟們還不得都喝西北風(fēng)去。”二當(dāng)家的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