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夫子在月下獨酌。 李汝魚趁著夜色來到私塾,來到夫子身前,行禮,一揖到底,然后開門見山,“夫子,如何才能殺了二混子,殺了孫鰥夫。” 讀書人的禮節,話卻是市井殺人話。 夫子仰首,壺嘴在口。 也不知道是在望月,還是在喝酒。 良久沒有聲息。 無酒下喉的咕咕聲,也無人聲。 李汝魚安靜等候,如果說扇面村還有人能殺二混子和孫鰥夫,這個人只能是夫子。 因為夫子應該是那類人。 那類一旦說錯話就會晴空落驚雷的人。 夜風漸寒。 夫子放下提壺的手,滄桑滿臉盡落寞,盯著夜色下如一條隱晦綢帶遠去的青柳江,聽著夜色里清晰了濤濤水流聲,良久,才喟嘆了一句,“我可以殺他們。” 人生如逝水,死又若何?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李汝魚苦笑,“可是夫子您會死。” 下午在私塾,夫子執棍如執劍。 執劍便起悶雷。 李汝魚不知道為什么,但可以確信,夫子一旦出手,那多次在晴空滾而不落的驚雷便會洶涌而下撕裂長空。 夫子不是自己,雷劈而不死,若晴空落驚雷,夫子真的會死。 一如黃巢。 李夫子點頭,“汝魚,你很聰慧,也許有些事情你想到了,但真相如何夫子不能說,甚至于真正的真相夫子也不知道,如你所言,殺那二人,夫子需執劍,但求得人生快意灑脫,你既然如此說,夫子便去殺之。” 話語里依然落寞,白山黑水的落寞。 不能吟詩,不能執劍,夫子我啊早在十年前便已死。 還活著,是因為奢望著有一天,你這條北冥大魚能找出真相打破禁忌,夫子我啊,還想在這大涼天下縱酒高歌快意吟詩灑脫執劍。 不過你既然不敢,那么我又何必再寄希望在你身上……不如快意一場。 管它是否晴空落驚雷。 李汝魚想了想,認真的確認道:“劈棍,即是劈劍?” 夫子點頭。 “弟子若何?” “尚未窺得劍道門徑,但不可妄自菲薄,須知天生我材必有用。”劍道深寒,豈是朝暮可成,世間有這等天才,朝聞道而夕至,然而李汝魚并不是,于劍如此,于文,李汝魚還不如周小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