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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屠殺扇面村，只是趙長衣的意思，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你身上某個秘密，所以才命我率領(lǐng)長陵府諸多北鎮(zhèn)撫司緹騎屠盡扇面村。”

    李汝魚冷笑，“有差別。”

    頓了一下，“他會付出代價的，但作為劊子手的你，也應(yīng)付出代價。”

    沈煉沉默了一陣，道：“是的，他應(yīng)該付出代價。”

    李汝魚不做聲。

    沈煉繼續(xù)道：“但知音是無辜的。”

    李汝魚嘆了口氣，“我只想殺你。”

    “但她卻死了。”

    “所以呢？”

    “所以，我想如柳向陽一樣，給你說說道理，給趙長衣說說道理，給天下人說說道理。”沈煉默然的按手在繡春刀上。

    李汝魚不解，“我不虧欠你。”

    沈煉依然是面無表情，卻透著山高海深的孤獨感，“春風關(guān)后，你去過扇面村帶回了花斑，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奇怪的地方？”

    李汝魚想了想，“有那么一點疑惑。”

    當時孫鰥夫皇宮灰燼里的沒燒成灰燼的骨架，有幾具確實透著奇怪，比之正常人小了幾分，自己并沒放在心上，以為是火焰焚燒之后的正常變化。

    沈煉終于有了一絲神情變化，并無憂傷，只有憤懣，“我率領(lǐng)一眾緹騎趕到扇面村，確實有個叫黃崢的八九歲小孩，徒手兩拳打死兩位緹騎，李三胖真是一位高手，張麻子的確實輕功很好，他們都死在了驚雷之下。”

    “那個說難得糊涂的老頭子，秋竹圖并沒有畫完就被我阻止了，所以他還活著。”

    “扇面村只死了三個異人，其余人都活著！”

    “他們依然藏匿在那片大山的更深處，只是為了守護你的秘密，而我?guī)Щ貋砟切┚燆T的尸首，則是不聽話的人，為了扇面村三百余人，我殺了十余位袍澤，雖然事后北鎮(zhèn)撫司有撫恤，但那些都是鮮活的生命。”

    “他們之所以死，全是因為你！”

    “為了守住你那個只有女帝陛下和趙長衣知道的秘密，李汝魚，你難道不愧疚！”

    最后一句，沈煉幾乎是咆哮著喊出。

    李汝魚聞言僵滯，吶吶的道：“當真？”

    沈煉冷笑，緩緩撤出了繡春刀，直指李汝魚，“你不知道，你只是愚蠢的來找我復(fù)仇，逼死了知音，現(xiàn)在你滿意了，知足了，高興了？”

    李汝魚頹然。

    自己逼死了沈知音？

    殺二混子，他該死，殺孫鰥夫，他更該死，殺徐繼業(yè)，是因為他想殺自己，長坂橋一戰(zhàn)，也是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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