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字如其人。 擅草書的蔡明天有狂儒本色,曾笑言行書我不如柳正清,楷書不如柳春風,但論草書,臨安我第二,誰人敢第一? 可見其狂。 眾人視線落在那一紙草書上,神色各異,皆有贊賞之色。 翰林侍書柳春風哂笑了起來,不言語。 禮部郎中范閑笑意玩味。 兩人雖然不擅草書,可眼光不差,一眼看了出來,這紙草書里有蔡明天的痕跡,再笨的人也能猜出來,這是蔡明天得意門生周素懷的考卷。 但有不得不說,蔡明天還真沒有破格徇私。 這是一幅草書詞作,出自大涼兵神岳精忠的傳世精品《滿江紅》。 這一紙草書龍飛鳳舞,宛若青天流云來去無痕,每一個字都在述說著狂傲之姿,字詞相連一氣呵成,鉤絲豎劍橫刀,鐵鉤銀畫之間,磅礴氣勢驟生,如蛟蛇出海。 宛若大河之水天上來,一泄千里。 配上《滿江紅》熱血激昂的壯麗瑰詞,眾人眼前仿佛看見馬蹄南望怒發沖冠的大涼兵神,于沙場之間縱橫捭闔。 字與詞,相得益彰。 比之柳春風和范閑更懂草書的翰林侍講,本次主考官宋徽拍案而嘆:“好一幅滿江紅,好一手狂草,此子當為魁首!” 揣摩許久,眼珠子幾乎要落到宣紙上去,嘆為觀止,“此子,當成一代大家!” 范閑呵呵笑了起來,卻多是皮笑肉不笑的味道,“那倒是要恭喜蔡主簿了。”這話多少有些挪揄的味道,骨里帶刺。 蔡明天一笑置之。 這里面還有個小故事,周素懷最后一次制科落第,范閑也是從考官,根本沒讓周素懷的試卷送到主考官那去,直接以其卷上有污而淪作廢卷,事后周素懷等一堆相同遭遇的寒門舉子在禮部那知道真相后,當夜在西子湖畔喝酒,大罵范閑心狠手辣生兒子沒**。 宋徽拿起筆,欲要在上面點名,“此取一甲罷。” 范閑卻忽然伸手攔住宋徽,“這樣是否武斷了些,后面還有呢,不見得比此卷遜色。” 柳春風依然笑而不語。 若非女帝陛下欽點,他才不愿意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更憂傷的是,被關在太學足足半月,沒辦法和那群粉頸香腮的女伎們詩酒詞相會,人生頓時淡出了個鳥來。 蔡明天終究是有良心的大涼讀書人,更為了避嫌,“理應如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