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婦人拍了拍手,“隨妾身走走。” 前面自稱為朕,那是君臣談話。 此時自稱妾身,則是平等相待。 李汝魚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足以讓女帝私下里自稱妾身,天下也沒人可以,這也許是女帝的性格和素質使然。 千古奇女子,總有過人處。 默默的跟隨在婦人身后,圍繞著籍田最外圍靠近河邊的土道徐徐漫步。 伴君如伴虎。 李汝魚讀過的詩書、史書不少,深諳這個道理,是以大多時候并不做聲。 有風吹來。 婦人彩衣飄飄,木簪別住的長發里,幾縷不聽話的青絲飛舞。 很難想象,眼前這女人是大涼女帝,是揮手足以讓大涼數十萬鐵騎為之赴死的天下共主,是極有可能一統這片天下的盛世明君。 婦人身上,沒有歲月痕跡。 既有雙十年華的明媚,也有少婦的妖嬈風情。 “你那個青梅竹馬謝晚溪,如今作客陜西李家,和那位有可能是異人的李家女詞魁成了巾帕之交,來年的詠絮錄,此兩女必然懸名前三甲。” 李汝魚笑了笑,不做聲。 婦人一邊望綠水,一邊輕聲道:“你那個夫子著實是個禍害精,蜀中留情又片葉不沾身,現如今又有李家女詞魁芳心暗許。” 頓了下,嘆道:“珠聯璧合的一對啊……” 語出驚人。 李汝魚心中一沉,“既然知道她是異人,為何北鎮撫司不動。” 婦人哼了聲,“妾身擔心的不是此等異人,而是乾王趙颯,或是異人常遇春之流。” 讀書人不可怕。 朝野皆可束之,比如異人徐曉嵐,何懼之有? 自己都敢讓趙驪得了沈望曙,何況一個區區李家的女詞魁。 可怕的是蓋世名將之流。 不知不覺中,已繞著籍田走了大半,婦人忽然頓足,望著綠水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些戲虐的道:“你知道沈煉在何處?” 李汝魚搖頭。 婦人盯著水下看了一陣,轉身繼續前行,輕聲喃語一句可惜了。 回到御耕所,婦人喚來宮女,“著人去告訴南鎮撫司都指揮使趙瑾,立刻去請翰林學士承旨沈琦來此,天黑之前,我要看到這位沈家老爺。” 這位老臣也是辛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