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看見這件事的表象,還是透過表象看見了本質? 謝韻有些無奈,思忖了一陣,“王相公雖然起于寒門,可如今揚州王家儼然已是當地第一望族,被沈煉殺了的那位世家少爺,正是王相公在建康任職時的門生后人,這一次事件中,可是被南鎮撫司一鍋端了。” 言下之意,女帝也在敲打你這位起于寒門,如今卻是名門的相公。 王琨唔了一聲,有些冷血的道:“皆是世俗人,生死與某何干。” 謝韻無語,素知王琨冷血,卻沒想到冷血至此,他那位門生被女帝陛下一擼到底,甚至被抄家,王琨至始至終都冷眼旁觀。 話已至此,謝韻知道多說無用。 默然起身,連告辭都省了,就這么走了出去。 王琨起于寒門,只要不觸及他的根本利益,世家被打壓,這是他喜聞樂見的事情,同等立場的還有右相寧缺。 倒是自己這個副相,出身陳郡謝氏,按照這個趨勢,今生怕是難以再上層樓。 永貞,不是世家的永貞。 這些年,世家不好過吶……謝韻心頭沉重異常。 氣定神閑的王琨盯著謝韻落寞背影,撫須而笑,笑意陰沉,杯中茶一飲而盡,“有人自掘墳墓吶。” 甚好。 甚好! 柳正清已死,如今再得罪天下世家,女帝這一著棋儼然是自毀大龍。 趙愭龍椅有望! 接下來就看北蠻和大涼這場戰事打到什么程度,當世家底蘊折損得七七八八,總會有人熬不住跳出來,一呼百應。 屆時女帝縱有逆天手段,也難以平復怨氣。 江山易主在望。 而自己這個帝師,再趁機收攏世家,說不準…… 王琨長身而起。 笑問,汝可取而代之乎? 這一刻的王琨,笑傲大涼,尚書省的相公公事房,如有蟒蛇盤臥,驟起霸主青氣。 欽天監。 一位佝僂了腰身滿臉老人斑的垂暮老人,正老態龍鐘的打掃著監天房。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柳正清寫下遺作時,那位劍劈驚雷的大內高手閆擎滿身余雷,正是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耄耋老人出手,輕描淡寫解之。 欽天監老監正,一位不為世人知的高人。 老人雙目渾濁,歲月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痕跡……然而只有女帝知曉,自她進宮時,這位老人就是這般模樣。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又留不下痕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