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汝魚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臨安城。 一人,一狼,一刀,一劍,一馬。 同伴一人。 巧的是互相認識,和他在儀制清吏司有過一面之緣。 五官秀氣陰柔,聲音細長,缺乏陽剛氣的薛去冗,去年秋天舉藝科中第,翰林院琴待詔,這一次出使云州觀漁縣縣令。 兩人皆懷揣一張蓋有兵部、吏部、樞密院公章的公事文,走馬北方赴任云州。 李汝魚本是和趙長衣一起去北方。 但趙長衣不敢確定李汝魚會不會在無人時拔劍殺了自己這位郡王,果斷拒絕,先李汝魚半日出了臨安去往開封。 李汝魚求之不得,本欲單身赴任云州觀漁縣,但女帝又塞了個人過來,一起前往開封走一遭公事流程。 這一切皆在那婦人算計之內。 籍田殺沈煉,護駕得武職,這是仕途資歷。 其后便能去北方赴任。 只是……但愿沈煉不白死,亦愿柳向陽不白死。 李汝魚雖然讀了許多兵書,但對天下大勢終究看的不夠透徹,比如關于此次北蠻南侵的戰事,女帝談起死守左翼云州,右翼的薊州和中路數州可以且戰之。 那位僅憑相貌就可以碾壓大涼所有男人的樞相公只嘆了口氣。 婦人便沉臉如冰霜道:“你在怨朕,欲要上萬壯士為那數十個世家子弟陪葬?” 山河勢圖廳里一片蕭殺。 縱然是趙長衣這樣不羈的郡王,也打了個寒噤。 狄相公卻只是搖頭不語。 婦人目光死死的落在開封那座舊都上,許久不言語,臨走時說了一句不知道給誰聽的話:“養寇自重,終有一日,朕讓他無寇可養!” 樞相公眼睛驟亮。 出了山河勢圖廳,婦人深呼吸,一步一臺階。 每下一階,冰霜融一分。 站在階下,婦人又成了那朵站在云端俯視人間的彩云。 一直安靜守候在院子的江照月默默的看著婦人的背影,眸子里流露出讓人心碎的疼惜。 雙手在袖,緊握。 指甲入肉,沁血。 天下那些臭男人又惹你生氣了嗎…… …… …… 垂拱殿里,婦人提筆批折子。 御書桌前站了個男子,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如蒼松屹突巖,縱然是女帝風姿,也難掩他身上那股驕傲不屈的堅韌出塵氣。 男子臉白,比白紙更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