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位統率執劍豪語:“觀漁老兵,請受鳳翼一禮。” 擊劍為禮! 此乃軍伍最高禮節。 剎那之間,“觀漁老兵,請受鳳翼一禮”的聲音如黃鐘大呂,在刀劍交擊的袍澤之禮中,響蕩在整個天地之間。 有老兵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曾跟隨狄相公戰斗過的觀漁老將夏侯遲血脈賁張,下馬而仰天大笑,豪情萬丈里長劍頓地,扯下輕甲,裸露上身,狂呼一聲“大涼!” 夏侯裸衣。 一呼百應,殘騎亦呼大涼,繼而蔓延至整個鳳翼輕騎里,上萬人山呼大涼,如海嘯綿延不絕。 君子旗要淡定許多,看著裸衣夏侯,若有所思。 印象中,喜歡裸衣的不應該是被岳單派兵剿殺在燕州的許誅么。 怎么老夏也會裸衣? 徐州城頭,郝照站在北門上久久不語,直到聽到南方云霄上傳來隱約的“大涼”聲,這位守城不輸觀漁老將王立堅可謂天下第一舊魏郝照,心底深處狠狠被敲了一下。 許久才揚天喟嘆一聲,“是啊,這里是大涼。” 沒有舊魏。 …… …… 殘騎入壽州,受到軍民奉上的英雄般的待遇。 是夜人皆飲酒而大醉。 小院里,君子旗、花小刀、李汝魚、毛秋晴、夏侯遲,已經先一步護送夏侯遲家小崽子抵達壽州的兩個大屁股婆姨皆在飲酒。 在準備南下時,夏侯遲便讓花小刀的媳婦兒和他媳婦兒一起,帶著他家小崽子先一步南下。 人皆有醉意,就連一直潔身自好的君子旗也飲了不少。 唯獨李汝魚甚少喝酒。 看著夏侯遲和花小刀兩對夫妻秀著恩愛,君子旗和毛秋晴兩人倒也和他們打得火熱,李汝魚來到階前,坐在喝著悶酒看著別人恩愛的阿牧,輕笑道:“阿牧在想什么呢。” 女子天生三分酒量。 削瘦的女子酒量不錯,聞言有些落寞的道:“沒呢。” 李汝魚呵呵輕笑了一聲,“如今趙長衣和岳單雖然并沒有反大涼,但天下三分已是既成事實,接下來就看女帝如何平反,不過經此一事后,鎮北軍和西軍的軍心都會離散不少,也許趙長衣和岳單反涼的土壤并沒有那么夯實,女帝陛下大概也不需要我了。” 阿牧喃喃而語,“是啊,不需要了。” 你也不需要我了。 李汝魚笑瞇瞇的,“我確實不需要你了,但是阿牧,你需要我啊。” 阿牧訝然,撇嘴,“你個三五十丈的高家伙,哪值得我需要。” 李汝魚看著不遠處和夏侯遲家大屁股婆姨打得火熱的毛秋晴,輕聲說道:“你信不信,老夏家的婆姨肯定在給毛秋晴介紹對象,而且這個對象就是君子旗。” 阿牧搖頭,“相信,但他倆可不是一對。” 李汝魚點點頭。 阿牧又道:“她是你的貼身丫鬟啊,毛秋晴雖然脫離了北鎮撫司,可女帝陛下的旨意尚在,你能容忍毛秋晴成為別人家的女人?” 李汝魚呵呵笑了下,“她能找到她的幸福,那是最好。” 旋即不動聲色的道:“阿牧,記得在那座破道觀里,我曾經被雷劈過么。” 阿牧點頭,“你真是個怪物,這都劈不死。” 李汝魚笑了笑,“其實,毛秋晴后來告訴過我一個秘密,一個關于你的秘密。” 阿牧吃了一驚,旋即一陣鎮靜,“我沒秘密。” 李汝魚哦了一聲,“是么?” 卻溫婉的伸出手,拂向阿牧的鬢角。 阿牧身子驟然一僵,本能的反應側首,不讓李汝魚碰觸……男子頭女子腰,皆是禮節之中的禁忌處,而對于黃花閨女,秀發亦如此。 李汝魚沒有繼續,有些尷尬的放下手,“其實你這張臉下,隱藏著一張什么樣的容顏已經不重要,毛秋晴對你真實身份的猜測也不重要。” 頓了一下,一臉認真的看著阿牧,“在我心里,你是阿牧。” 這一點就足夠了。 阿牧的臉上頓時涌出一股很精彩的神情,有些感動有些愕然,還有些愧疚,許久許久才低沉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李汝魚笑了笑,“我不介意啊。” 阿牧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其實這是那個女人的意思,她說我這樣的人,容易引起禍國之事,遮掩了面目比較好。” 那個女人是指臨安女帝。 李汝魚不信的撇嘴,“就你一個劍客,還禍國呢。” 阿牧頓時有些恚怒,“我怎么就不能禍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