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山腰上的道姑,苦笑一聲,身影剎那間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竹林之巔,站在一顆竹尖上,微微按劍屈腿。 摘星山莊里,看見天穹之上那道電光之劍后的盧眉娘如臨大敵,不假思索的出劍。 滿手盡是針線。 從她所站的地方,到整個院子的上空,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就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紅線,如一座嚴實無縫的大陣。 這就是盧眉娘的劍:天衣無縫。 劉族大小姐劉班昭無奈的捧劍,自嘲的道了句真是個冤枉啊。 盧眉娘苦笑不語。 整個瀾山,只有一個人還淡定,算命的漢子! 背負著相天面地四字卦旗的算命漢子略有不屑的看著那道電光之劍,趁著無人注意時,悄然從背上拿下卦旗,往地上一插。 隨即一手拂在卦旗上,輕叱了個“去”字。 有看不見的清光自卦旗上騰空,自半空時便如煙花綻放,旋即如一座大網一般,將整個瀾山包括在清光之內。 隨著清光的出現,天穹之上的電光之劍仿佛剎那之間失去了目標。 劍尖向下懸掛了許久,最終在一片如仙人怒吼的雷聲里迸散,星空之中,出現無盡電光霹靂,如煙花綻放躥了不知道數百數千里后,消弭無形。 算命漢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一臉蛋疼,“狗|日的天老爺,非得逼我出手,真以為我就是個騙錢的江湖術士?” 漢子身旁那桿卦旗上,相天面地四字,如今只剩下“相面”兩字。 “天地”兩字消失不見。 然而只有算命漢子知曉,天地兩字并沒有消失,而是籠罩在瀾山之上,天地兩字,便是天地的意思,此刻的瀾山,自成一片天地,不受大涼這片天下的天道限制。 算命漢子一臉肉疼的撫摸著卦旗,“憂傷啊,做一個卦旗可得要不少銀子啊,這大涼老百姓也忒賊了,真心不好忽悠,好人難做錢難賺啊……” 天穹之上的電光之劍莫名其妙的崩碎,讓阿牧等一眾異人不知所以,更沒人注意到這是算命漢子的手筆。 唯有兩人知曉。 山腰上站在竹尖上的道姑喃喃自語,“是袁天罡還是李淳風?” 山巔上,此刻不是李汝魚而是白起的李汝魚,默默的看了算命漢子這邊一眼,眼神冷漠,顯然并不覺得算命漢子這一手有多神奇。 算命漢子見狀,無語了很久,又不得不服。 白起嘛,確實有輕視自己的資本,只不過你終究不是真正的白起,你殺神白起,依然要承載在那少年的身體上。 說到底,也是和那個趙長衣一樣,徒然為他人做嫁衣。 隨著公孫勝、楊志、燕青等人撲殺李汝魚,瀾山之巔,一曲慘烈而悲壯的曲子在鮮血中譜寫,沒有人能用言語形容眼前這可悲可泣的悲壯畫面。 不得不說,梁山好漢的身手都不差。 尤其是隨著李汝魚雷劈不死后,異人的武道節節拔高,放在大涼天下,每一個人大概都能成為一方江湖霸主。 三十余人同心其心,前赴后繼的撲殺,縱然是圣賢之姿的人,也要疲于應付。 如果僅僅是李汝魚,面對這三十余位梁山好漢,真不好說誰能站到最后,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梁山好漢們慘勝。 然而誰也沒料到,今夜的李汝魚不是李汝魚,是殺神白起。 三十余位梁山好漢,殺神白起面前并不夠看。 眾人也沒有看到好漢們一一赴死的悲壯,如果真是那樣,看著一個又一個好漢慘死在眼前,那是何等的不甘。 沒有。 李汝魚的意識不愿意如此。 殺神白起亦不愿意如此,雖然對這群梁山好漢并無好感,但白起終究也是一代殺神,依然懂得尊重英雄。 英雄,應該是用最風光的方法死去。 而不是受盡凌辱。 殺死英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盡你的全力,給以他最大的尊重。 殺神白起,全力一擊。 白起出劍。 這是世人第一次看見白起出劍,之前李汝魚請出白起,出劍之時,白起也只是跟隨李汝魚的動作而出劍,但這一次出劍的意識,是白起。 殺神之劍,夫子不出,當可問世間無敵。 李汝魚出劍,不是夫子的劍,不是老鐵的拔劍術,也不是青衫秀才的十里一劍,更不是山巔讀書人的“快雪時晴帖”。 而是最為簡單的一劍。 這一劍沒有刺向任何人,而是刺向瀾山之巔。 刺向大地的一劍。 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