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按劍目睹蠢蠢欲動的魚龍會,沉思半刻,說道:“能否拖住其他人片刻,我試試能不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先殺了陳煬。” 王英搖頭,“難。” 又道:“佩劍的削瘦漢子懸名三十三劍客圖第十九,在襄陽化名田三,其真名應該叫田柏光,本是采花賊,作惡多端,被他禍害的良家女子怕不得有數十人,官府一直難以將其緝拿在案,永安十一年的光州滅門案,田柏光覬覦一富賈人家新婚小娘子,半夜潛入新婚洞房,先是迷倒了新郎,繼而強奸了新娘,又被丫鬟發現不對勁大呼之時,田柏光惱羞成怒,竟先殺了那對新人后,血洗了府邸共十九人,最后隱姓埋名來到襄陽,因其劍道極高,一直沒有動他。” 李汝魚握劍的手上青筋暴突。 王英繼續說道:“那個持重劍面目紅潤的朱袍老人,化名楊亢,其真名叫楊迪,也是個惡貫滿盈之輩,曾是關中李家……嗯,就是你家夫子那相好的李婉約所在的那個李家的門客,性喜**,又嗜血腥,兩年前在李家禍害了一位庶出弟子,李家欲要將其捉拿歸案,反而被他殺了十數個護院家丁,若非李家底蘊深厚,只怕關中李家會被他殺得徹底凋零,后來楊迪落草為寇,被官府剿滅之后流落到襄陽。” 李汝魚雙眸瞇起,“皆是該死之人。” 王英點頭,“魚龍會該死之人其實并不多,平日里魚肉鄉鄰,但真正手上沾染血腥的,也就那么十幾個人而已,而這十幾個,其實大多是陳煬招徠的亡命之徒,真正襄陽老卒后人在魚龍會的,雖然作惡,但并不殺人,也無奸淫惡行。” 王英說的比較委婉,其實按照大涼律法,魚龍會數百人,能活命的絕對不超過一百五十人,光走私軍械這一項罪名,就足以殺掉一大批了。 李汝魚聞言,嘆了句還有救啊。 王英苦笑,“先自救罷。” 佩劍的田柏光等到持重劍的楊迪一起上前后,兩人一左一右并肩殺向李汝魚和王英。 其后,是數百米魚龍會人洶涌而上。 就算那名死士殺不了李汝魚和王英,這數百人堆也能堆死敵人。 陳煬心中卻有些不安,那個矮壯漢子似乎是胭脂柳府邸上的門客,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救了李汝魚一命,胭脂柳究竟打的什么算盤。 而且弩箭和弩槍沒能殺李汝魚,那么接下來就算殺了李汝魚,魚龍會也要受到重創,勢力大減的情況下,還能對付胭脂柳? 畢竟胭脂柳也是懸名三十三劍客圖的人。 想到此處,陳煬看也不看身后那位老書生,漠然問道:“都安排好了?” 老書生瞇縫起眼,很輕快的聲音:“所有的事情都已準備妥當。” 陳煬點點頭,“殺了李汝魚后,若不能殺胭脂柳搶到那個女人,亦無不可,直接去蜀中便是,有李汝魚的人頭作為敲門磚,趙長衣應不會對我太差。” 而自己只需要一塊敲門磚。 多一個舊王妃蘇蘇,只不過是讓自己在蜀中的起點更高而已。 老書生點頭,“是啊,不會太差。” 噗嗤! 沉悶而清脆的聲音中,是一片血花被尖刃帶出體內,透體而出的尖刃上,鮮血如線滴落,滴滴答答落在陳煬面前。 但是你沒有起點了,只有終點。 你的起點在襄陽,或者說你的起點并不是這片天下,但你的終點必須在襄陽。 陳煬看著胸腹前那截尖刀,一臉不可置信,緩緩回首看著老書生,不甘心的問道:“為什么?” 老書生松手,退后了幾步,“老朽真的只是大涼天下一個屢第不中的老學究而已,老朽沒有什么遠大夢想,只是想著家里那個略有天賦的孫兒能光耀門楣,科舉中第,就這么簡單。” 陳煬捂住胸口,卻哪里能止血,怒瞪雙眼,“做你的春秋大夢,這些年你跟著我干了多少事,你心里沒點數嗎,官府怎么會不清算你!” 老書生搖頭,“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今天胭脂柳的門客會出現在神仙坡,為什么直到此刻,去殺胭脂柳搶王妃蘇蘇的高手還沒消息傳回來?” 陳煬的心沉到了海底。 老書生又退了幾步,確信陳煬不能傷害他后,這才繼續說道:“老爺子之死,你以為天衣無縫,但老朽在陳府十數年,又怎么可能一事無知,早在老爺子死的那天,官府就已經知道確卻消息,沒錯,消息正是老朽傳給崔笙崔知府的!” 陳煬睚眥目裂,“你個吃里扒外的老東西,我殺了你!” 踉蹌著撲了幾步,卻身體不支撲倒在地。 老書生嚇了一跳,慌不迭又跑開了幾米,這才驚魂未定的道:“官府早就想動我們魚龍會,一旦老子死了,咱們都得被官府清算,只不過他們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而我們終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了老爺子,況且又將大戰,等天下平定誰還記得襄陽老卒,老朽不愿意跟著魚龍會殉葬,更不愿意家里那個孫兒遭受牽連,所以……今日殺了你,崔笙答應以此功老折算我過往罪孽之余,并讓老朽的孫兒去臨安太學求學。”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樣的選擇,對于讀過書的老學究來說,根本不需要考慮。 陳煬抬起頭,“崔笙?!” 老書生搖頭,“你真以為崔笙是吃素的,他畢竟是清河崔氏出身,況且還有女帝的布局,你真以為胭脂柳是從臨安逃回來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