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書生憐憫的看了一眼陳煬,“胭脂柳,亦是女帝的人!” 這樣布局下,魚龍會能僥幸? 老書生很確信,就算老爺子在世,只要陳煬選擇了對李汝魚和舊王妃蘇蘇下手,那么神仙也救不了魚龍會和陳煬。 自己若是不選擇背叛陳煬,也得跟著死。 陳煬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關于胭脂柳的事情,你一直在騙我?” 老書生笑了,“確實,其實早在崔笙赴任襄陽之前,就有官府的人和我接觸過,不是南北鎮撫司,而是一個隱秘組織,或許你應該聽過罷,鐮房。” 陳煬沉默。 老書生繼續道:“你知道胭脂柳為何要去臨安殺那些北鎮撫司官員?因為胭脂柳就是江陵府‘大涼青花’的得意門生,因窩藏異人常遇春被北鎮撫司朱七所殺,所以胭脂柳挾恨去臨安快意恩仇,只不過沒能找到朱七,于是殺北鎮撫司眾多官員泄憤,但最終被圍剿。” 陳煬嘆了口氣,無比絕望。 想必女帝留了胭脂柳一命,讓他來襄陽作為一枚棋子對付自己,可恨的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若是早知曉這些事,哪會等到老爺子死后才準備去蜀中,早離開大涼去北蠻了。 老書生忽然嘆了口氣,“其實,老朽覺得你之才華,用錯了地方,若是當初不選擇組建魚龍會,而是前往鎮北軍,也許今日已是不輸虞棄文之流的蓋世儒將。” 陳煬的眸子漸漸失去神采,不再看向老書生,用盡最后的力氣坐起來,看向神仙坡,哪怕是死,也要看著李汝魚死在自己前面。 老書生喟嘆了一句:“你曾經說過一句話,后來在老爺子仙逝時,你又說過一次,你說,大涼早已不是當年大涼,也沒有了犯大涼者,雖遠必誅的底氣。” “你說這句話時,天穹之上悶雷滾滾,最終沒有落下驚雷,不過我猜想,你也許是個異人,那句話老朽不才,也能再續一次,原話大抵應是:明犯我大涼者,雖遠必誅!” 老書生終究是個讀書人。 陳煬聽到這一句發自自己靈魂的話時,愣了一下,旋即用盡最后的力氣凄涼苦笑:“錯了,不是大涼,是大漢,不過無所謂了。” 自己想和世界談談,一直就想。 想和大漢談談。 我陳湯才華昭彰,被舉薦入仕,在等待官職之時,連守孝都不曾去,如此犧牲只為心中一句話,后出使西域,先斬后奏出兵,先是平定康居之亂,其后更是大破郅支單于。 其功之大,不輸衛青霍去病多少。 然而大漢如何待我? 想和大涼談談。 我陳湯就算是異人,但也是襄陽老卒之后,我本欲將心向明月,欲要讓當年那句話,易而為“明犯我大涼者,雖遠必誅”。 北蠻,亦不過是蠻夷。 只要大涼挾盛世國力,有我陳湯之流為將,何愁不滅北蠻,又怎么可能讓建炎南渡的恥辱永遠銘刻在大涼的臉上。 奈何大涼朝廷不容襄陽老卒之后。 既然如此,我陳湯為何不能選擇趙長衣,輔佐蜀中平定天下統一大涼,之后再以雄師百萬揮師北上,踏平草原,建立萬世之功業。 我陳湯,可以做大涼的衛青、霍去病! 然而…… 都只是自己一廂情愿,大漢不容我陳湯,大涼亦不容陳湯。 徒呼奈何? 陳煬無奈的嘆氣,看了一眼神仙坡頂上那兩道沖天而起的血色光柱,無奈的苦笑,心中恨意曠世,只覺這大涼之行,好生沒有意思。 李汝魚依然不可殺,哪怕兩名懸名三十三劍客圖的高手,亦殺不了女帝之劍。 而我卻死了,真正的死。 依然凄涼。 “就這樣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