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墨巨俠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師兄解郭,嗯,據說他的真名不叫解郭,顛倒過來,叫郭解。 師兄立于善惡之間。 圣人廟一戰,一念可成佛,又一念成魔,最后的劍更是介于半魔半佛之間,雖然最終死于李汝魚的劍下,但墨巨俠不怨恨李汝魚。 這無關生死。 師兄不死,師父王五一家人都會死,甚至自己也會死在開封。 所以到底,師兄還是死于善。 墨巨俠心中無怨無恨,只是疑惑,關于對錯。 師兄的劍,是惡,但師兄的心,是善。 對還是錯? 墨巨俠想知道。 但他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忘記這些事情,再也不要去追究,否則當自己真正明白這個道理時,也許墨巨俠就不是墨巨俠了。 但墨巨俠也清楚一件事。 這道理很可能是一種大道,一種大涼天下不曾有過的大道。 墨巨俠愿以身殉道。 人活著,總得有存在的意義。 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苦苦思索。 究竟何為善惡,何謂對錯。 直到從穎昌府得知秦玉京死于刺客劍下,西軍和禁軍之間將有無數士卒因此而活命——當然,只是可能,秦玉京死了,還會有其他名將補缺。 秦玉京一人之死,能活更多人。 墨巨俠仿佛從這件事上隱然抓住了一絲靈犀,也許善與惡,其實就是大與小的區別? 那么…… 什么是大? 眾生就是大嗎? 什么是小? 個別人就是小? 當大和小出現不可統一的矛盾時,比如當今天下,真可以為了更多士卒活下來而刺殺那些名將? 那些士卒不該死。 可那些名將呢,該死嗎? 墨巨俠還想不明白。 側首,看著迎著夕陽走上瀾山之巔的臉色蠟黃的漢子,看了一眼他腰間佩劍,墨巨俠默然無語,不知道這人是誰。 徐弱從昌州連夜趕來。 奉墨家巨子姬月之命,查證墨巨俠是否就是墨家矩子祖師,畢竟大涼天下姓墨的太少,而且先前線報,墨巨俠曾在摘星山莊出手。 懷中有一輪太陽。 徐弱和姬月都極度懷疑,這懷中太陽,很可能是墨家機關術。 同時,徐弱也為自己解惑。 他覺得,墨家之兼愛非攻,似乎并不是姬月所行之事。 甚至懷疑,姬月根本就不是墨家巨子。 所以他賭一把。 如果墨巨俠是矩子,則矩子出,大涼天下的墨家,不會入歧途。 如果不是,自己大不了一死。 何惜? 在此之前,大涼的墨家為尋矩子祖師,已經死了不少人。 徐弱走到墨巨俠身前三米處。 彎腰,行禮。 墨巨俠沒有起身,亦沒有還禮,只是直直的看著徐弱,旋即望向徐弱登山來的方向,微微蹙眉,將背上的包裹拿到懷里。 徐弱行禮之后,一臉恭謹,“弟子姓徐,名弱,大涼宜州人氏。” 墨巨俠唔了一聲,“何事?” 徐弱挺胸,按劍,站得筆直:“弟子是一位異人,師從墨家巨子孟勝,死于陽城。” 天穹之上,悶雷滾滾。 一道赤白驚雷落下。 徐弱哈哈大笑而拔劍,“今日迎驚雷,但問先生一事。” 劍出鞘,光寒瀾山巔。 劍光逆流而上。 劈啪一聲,電光迸濺,赤白驚雷被劍尖所引,唰的一聲劈落在徐弱身畔,濺起一片塵埃。 徐弱按劍,等待第二道赤白驚雷的同時,說道:“請問先生,何謂非攻。” 墨巨俠眼睛一亮。 天穹之上的滾滾雷云,倏然轉為血紅,隨著徐弱那一句何謂非攻之后,再次落下一道驚雷,不是赤白,而是血紅驚雷。 直接越過了青紫驚雷。 徐弱的話,顯然已經觸及到這片天下天道的底線。 但徐弱依然無懼,再次揮劍。 轟! 一聲爆響。 血紅色的驚雷湮滅。 這一次徐弱沒有能力再將驚雷引開,只能硬撼,劍道很高,但并不足以登劍道山巔的他,面對血紅驚雷,依然有些吃力。 驚雷湮滅之后,徐弱渾身繚繞著電光。 手中長劍起了無數皸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