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辟塵頓了頓,再言:“你家女兒,也是人仙,我這手段她也可使,只是不能,也是不敢。我明曉因緣,原來她是自仙門而出,來凡塵斷緣,那如此,不得再作事外之事,怕再沾了緣。” 張木槿沉默,雙眸如水,只看李辟塵,后者轉頭,向她言語:“我前些日子,剛遇冥海艄公,渡了一家魂魄,那白骨挑山,擔著半世紅塵,當真苦不得言,那他老母,也早作一副枯骨,卻可惜,這白骨仍舊不知,每日白天,只當自己還活在世上,挑著一擔紅塵作棗,在街頭兜轉。” “這人劫不可言,從凡見仙,第二難第一劫便是至親,下山來去,既已得道,便要斷緣。” 張木槿眉頭蹙起,胸膛微微起伏,面有痛苦。大道至親,二者只可求其之一,當初年小,上山修道尚且不覺,待一十二年來去,卻見老父已經白發滿頭,如何不泣? 她也可使李辟塵這般手段,為老父渡一道仙氣,然如此,人劫定發,那時便不知該如何收場,這其中糾纏發展,俱都不可知道。 無為無為,這無為不僅僅是清靜之意,同時也有切莫去做不該做之事。有時候,別人可做此事,你不得做;有時候,你可做此事,他人不得做。 心一動便多升變數,而她也明白,為何她不可渡而李辟塵可渡,因為自家老父與這小道爺有“緣”。 一氣牽引,冥冥連起,緣法難說,因果難盡。 若是能在幾句話中說個清楚,那世上也就沒有天機了。 如何不可言?只是不敢言,亦或是言不明罷了。 張木槿一嘆:“小道爺,且來,我帶你走一走這村子人家。” 聽她言語,李辟塵也不得推辭,便與老丈別過,隨張木槿出了院墻。 一男一女,兩位人仙行去,那路上見得的,俱都笑著與張木槿打過招呼,再看李辟塵,便頓覺驚異,三息之后,都稱好俊的道爺。 小道柔軟,因不曾有雨,故也并不泥濘。 張木槿詢問李辟塵:“道爺是太華山上的弟子,果真是仙山福地,人杰地靈,境界不達人仙,修行卻已不下結丹,且不知是如何修行的?” 李辟塵看她,笑道:“你知我是太華之人,卻自己不曾報個家門,這般是否有些不合禮數?” 張木槿聽言,微微一笑,便道:“說起出身,比不得福地,更是不及小道爺,也不消道爺曾不曾聽過,那靜春山之名。” 李辟塵聽得這名,心中微微一動,便思量起來,過不多久,直對她道:“可是第四白螺州中靜春山....燭影真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