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酒帖》的問世,讓鐘岳這個名字,在華東有些響亮起來。 一句“敬拜山陰徐文長”更是讓無數(shù)書法愛好者,買上了去紹興的車票,去往那個只有青松鐵杉相伴的鬼才墓冢。 然而這并非是鐘岳的本意,如果得知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鐘岳情愿不寫此篇。不過他也并不擔(dān)心什么,熱度終究是熱度,那處青墳,樸素到甚至沒有什么可看的,一生潦倒而名垂千古,若是沒有心懷情緒,就算是因一篇《黃酒帖》而來,可能也品不出什么滋味來。 有人因《黃酒帖》慕名而來,鐘岳卻在安昌古鎮(zhèn)閑庭散步幾日后,啟程離去。 紹興到滬上,高鐵正好途徑臨安,鐘岳已經(jīng)好幾次收到了錢筠堯的邀請,本來已經(jīng)歸心似箭,然而架不住錢老的熱情,不得已,只好中途改了形成,在臨安東下了車,到了這個南宋古都。 一帖成名,然而鐘岳卻沒有太多的激動。只有他明白,這《黃酒帖》并非一蹴而就。也只有經(jīng)歷過那日在蘭亭的劇情任務(wù),感受過那個鬼才笑傲古今,肆意妄為的模樣,才會心生敬畏,想到攜酒二斤,去拜謝授畫之恩。 鐘岳縈繞心頭的問題,更加清晰了。那就是自從《黃酒帖》之后,他再也找不到那種漫步在安昌古鎮(zhèn)的感覺了。王羲之蘭亭之后,再也臨摹不出《蘭亭集序》那種飄逸靈動之風(fēng),鐘岳再看到瘋傳的《黃酒帖》,有一篇論文寫得讓他很有同感。 那就是《黃酒帖》是“現(xiàn)代急就章”。 什么是急就章?兩漢三國,軍事紛爭繁多,戰(zhàn)爭像家常便飯一樣,時有發(fā)生,國家長期陷于戰(zhàn)亂,有戰(zhàn)爭就有緊急軍情,就有緊急任命,于是就有了急就章。 這類急就章大多是“將軍印”,制作有時是迫于形勢,但并不是說,這些印章就一點藝術(shù)價值都沒有。恰恰是因為緊急,恰恰是因為迫于形勢,這些印章往往在形式上更加顯示出天真爛漫的形態(tài),而且刻法是鑿印刻出,別有一番天地。 《黃酒帖》之所以被人津津樂道,就是因為一個“急”字。 急帖,如風(fēng)。 鐘岳在寫下此帖的時候,絲毫沒有去考慮筆法如何如何,行文如何如何,就像家常便飯一樣落筆生花。有些用筆之法,甚至于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何要這么用,有些反弧的筆觸,完全是出于著急寫完,靈光一獻(xiàn)而成的,若不是那支秘傳的鼠須小毫非比尋常,一般的筆早就被他摧殘得毫無彈性了。 怎樣把“急就章”變?yōu)槌B(tài),這是鐘岳目前遇到額難題。他問了金農(nóng),問了文征明,同樣詢問了王珣,得到的答案,那都是此題無解。蘭亭老白給他指了條路,不管未來的路如何走,鐘岳覺得治印,或許是一個可以嘗試的路子。 書法,本來就是講求一個靈感的東西,它是藝術(shù),藝術(shù)有時候就來源于靈感的迸發(fā)。為什么有些人名垂千古,然而一輩子的輝煌,就集中于一本書、一幅作品,仿佛那樣作品就成了他的代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