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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岳走入后臺(tái)的時(shí)候，整個(gè)場館內(nèi)的掌聲依舊雷動(dòng)。等他拎著皮匣剛想離開，被一個(gè)人攔住了。

    “康……康校長？”鐘岳眼睛朝康敏的肩膀處看過去，當(dāng)看到那朵默哀的白花時(shí)，心臟漏跳了一拍，“吶……啊……這……”

    康敏面容憔悴地說道：“姑姑三天前走了。”

    鐘岳眼睛怔怔地瞪著，“怎么……怎么沒有一點(diǎn)消息？”

    “姑姑臨終時(shí)說的，不發(fā)喪，不治喪，一切從簡，只有我們一些后輩料理了后事。”

    鐘岳看著康敏有些浮腫的眼眶，不知道該說什么，“請(qǐng)節(jié)哀。”

    說著節(jié)哀，鐘岳自己卻有一種想哭的沖動(dòng)。柳梢娥對(duì)他精神上的鼓勵(lì)，是從他走上書道以來，一直溫存的，哪怕自己在滬上，在臨安，都能夠收到柳先生的鼓勵(lì)，這樣的先達(dá)，鐘岳不知道人生之中還能碰到幾個(gè)，然而她走了，居然自己沒有見到柳先生最后一面，哪怕遺容都沒瞻仰到。

    康敏將一張紙交給鐘岳，長嘆道：“姑姑是坐在書桌前，溘然長逝的。那天還換好了她最喜歡穿的旗袍，我想，她是有預(yù)感的。這張紙，是我從姑姑遺物中找到的，是給你的。”

    “給我的？”鐘岳愣住了。

    康敏將紙塞在鐘岳手中，說道：“你有你自己的道路，我走了。”

    鐘岳站在原地，耳畔地掌聲漸漸消失，然而他的心卻糾結(jié)在了一起。他緩緩打開信，漸漸淚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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