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紅妝女-《中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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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陰寒天氣再加上又來了一場毛毛雨,天空更顯得陰沉,溫度有些低,尋常人家的男女捂著被子也不想起來,天太冷,便是一些有意思的運動也相對來說少了很多,更別說這深山老林之中分配過來挖金的犯人。
涂二看著黑幽幽的礦井,就像是萬載空悠悠的歷史讓人一點也感受不到實在,給人的都是滄桑人世白頭空的教訓,“哎,能回來幾個?”
能派下去的人已經全部都下去了,這幾年的積累所有,一點不剩的都給賭出去了,其他的還好,關鍵是這幫兄弟少一個是一個,在這世上過總共也就這么多日子,能夠磕頭拜把子的能有幾個?
自從他干這行開始,就沒有消停過,這些年跟著他的兄弟從沒有跟他抱怨過,也沒有訴過苦,這些人在外人看來都是一群無惡不作的人,盜得了墓就起的了賊心,早先加進來的人只要被培養出來賊心,在跟著下幾趟墓冢,便是連鬼神都不怕,賊心賊膽變不好管了。
出去那些折損的兄弟,再加上有異心的早就出去叛出這一脈,剩下的越來越少了,也可能自己老了,涂二這段時間總是有些傷感,特別是這些天見到中郎印主之后,看著下一茬的后輩都慢慢成長起來了,更是覺得自己滄桑了很多。
就像是一個人在職場上一樣,剛畢業的時候總覺的自己的時間還有很多,珍惜也好,不珍惜也罷,拼命工作的和不要命玩的人在時間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單位之中每年都有新人進來,有一天冷不丁的就感覺身邊什么時候環伺的已然都是下個年齡段的人了,七零后看著八零后的時候那種心情應該和八零后看著九零后的時候時一樣的,九零后看著零零后也會是一樣的心情。
人感傷的不是說到底不是歲月本生,而是變化的人,看著從前的人和事兒都在不斷的消失和變遷,故鄉和故人的遷徙,便由衷的有種無的放矢的傷感。
涂二也不是沒有老婆,只是很少與人提及,他這種人又怎么奢望有什么好的感情歸宿,一入江湖深似海,便是白頭能見幾回,說來說去還是怪他,他也知道,對老婆一輩子的債怎么也還不起了。他老婆總是喜歡穿著一身紅妝,最是一副小女人的樣子,然而家學卻是十分的深厚,她父親乃是南北八雄之一的西北“蒼狼”秦龍月,作為家中唯一的小女兒她自小備受寵愛,總是喜歡引經據典的分析一些古今命人,對五千年歷史有自己十分獨到的見地,不喜歡練武等一切在她看來粗俗的東西,喜歡細致入微,心思甚活。當時秦家小姐美艷動人,追求者甚廣,正是以為喜歡穿一身紅妝,所以有人叫叫她“秦紅妝”,家中迎來送外的不乏名人顯赫之輩,但她眼光極高,對一些名利享譽許久的人物愣是看不上眼,挑來挑去沒想到最后挑了他這么一個無名之輩。
涂二自己心里清楚,這些年他能夠有這么大的名頭權勢仰仗家中紅妝的鼻息,便是“元良”之稱呼也是他老婆給他掙回來的,什么狗屁的“元良”,自己哪是什么大賢大能之士,還不是后面那位女子的見識廣博,興許是感覺自己想的太多了,又或者是擔心老婆在外面生活的苦了,他延展了一下眉頭,然后把手搭在礦洞上,細細的感受礦井之下是否異變。
只見他眉頭緊皺,心有感觸的看著另一個方向,那里站著一根人,那人也正冷眼看著他。
金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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