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柏時言惱了,直接問:“你還拍不拍了?” 谷澤:“馬上拍,來你這樣,拿著手術刀站在陽光下,手術刀有刀刃的那面要對著光線,對,我要把你打造成一個冷酷的醫生殺手,反正你的表情很多時候也很像了。” 柏時言無奈地一點點配合,站在窗戶旁拿著手術刀。 谷澤飛快地按下快門,不斷地拍柏時言各種表情,拍到最后,看到自己老攻做出那么誘人的動作也要忍不住了。 果然,私房照是絕佳的情趣活動。 當天晚上谷澤睡得很早,甚至都不太記得晚飯吃了什么,只記得一天的荒唐。 初三他在家休息了一整天,甚至挑戰柏時言的底線,賴在床上打游戲,不過柏時言最終也沒有說什么就是。 初四柏時言就去上班了,他一個人呆在家里繼續過年,每天打游戲吃喝玩樂,不亦說乎。 他畢業需要的論文分數早就湊夠,下學期去學校可以混日子了。 柏時言有問過他要不要去做畢業旅行,畢竟他接下來的半年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自由的半年了,等上了班就要每天工作,休年假也要配合工作計劃,沒這么自由自在,他拒絕了,覺得一個人的旅行也沒意思。 當時他打趣似地問:“你能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旅游。” 柏時言嘆息:“不放心又能怎么樣,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阻止你這些。” 谷澤笑著夸贊:“柏醫生,你成熟了很多。” “……我本來也不幼稚。”柏時言的語氣很無奈,“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幼稚?” “因為你從前有的時候做事是真的挺幼稚。” 谷澤就這么說了一句,也不打算爭論,“我不去旅游了,去旅游好累,去別人住膩了的地方看,酒店住著總感覺不自在,還是在家打游戲爽。” 柏時言就沒再勸,之后大年初五,谷澤收到了個快遞,里面是一個新的游戲鼠標,最新款,他又開心地繼續拿著鼠標打游戲,當然打一打還是得站一站,他絕對不想再做痔-瘡手術,那真是可怕的折磨,剛做完手術那兩天,他就算是想自己坐起來也相當困難,真是痛苦的經歷。 很快,谷澤也返校了,每天在實驗室打醬油,知道他找到工作,論文分數夠了,導師也就讓他幫忙帶大四的師弟師妹做論文,聽他們討論自己考研的分數,仿佛也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他在這個時候也是很緊張考研分數的。 某天他又偶遇林霖之和對方的室友鐘萬山,細心地看到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同款戒指,他挑起眉毛,用若有所思地表情看著林霖之。 “恭喜。” 說起來他跟柏時言的戒指他也就戴了那么幾天,后來覺得影響玩游戲就收起來,再后面,柏時言買了一條鉑金鏈子讓他把戒指穿起來,他就將戒指戴在脖子上。 沒想到林霖之和鐘萬山這么光明正大,他就好奇問:“你們這是……確定關系,戴戒指了?” 惜字如金的鐘萬山直接說:“我們結婚了。” 谷澤驚訝了一瞬間,之后立刻說道:“恭喜恭喜,哪里結婚的?” 聽聽這個問題,一看就是內行人,居然問是在哪里結的。 “南半球,春節我們去旅行了。” 谷澤笑看著林霖之,“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 林霖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谷澤看鐘萬山那個保護欲很強的樣子,也沒有多問。 不過林霖之反倒是主動問:“你跟那位醫生怎么樣了?我應該謝謝他幫我看病。” “看病是他的職責,你不用感謝。”谷澤笑笑,“我們也結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秀出自己的戒指。 看來過年是個結婚的好時間,尤其是在同-性戀之間。 谷澤帶著學弟學妹做畢業論文,跟他們交流討論,忽然理解了三歲一個代溝是什么概念。 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是大了三歲,從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聊天還是能感覺出來很多,不知道柏時言當年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幼稚。 但再幼稚又能怎么樣,柏時言還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回家后他跟柏時言說了這件事情,問對方當年對他的感覺,是不是很幼稚很傻很天真? 柏時言說:“很天真倒是真的,很傻不至于,很幼稚……某些方面是的。” 谷澤:“……” 他就那么一問,居然還真的敢回答呀,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又好起來,直接跟柏時言說:“很天真很幼稚又怎么樣了,哪里比得上你當年,明晃晃的老牛吃嫩草,欺負我年紀小,你個老男人。” 柏時言的臉色直接就黑下來,“我當年才24,你覺得我老?” 谷澤小聲bb:“我現在也剛過25的生日不久,跟大四的學生一比我都覺得我有點老了,青春歲月不饒人呀。” 柏時言:“……” “你看,你說話都用上當年了,可見現在有多老。” 柏時言直接說:“這周末你的飯就只有白水煮菜了。” “別呀,我不喜歡吃那玩意。” “我老了,做不動。” “你別傲嬌,別鬧脾氣……” 谷澤發現,柏時言學會傲嬌,學會鬧脾氣了。 老男人搞這些,還不直接說自己傲嬌鬧脾氣,就選擇不給他做飯,真的是……腦殼疼。 不過經過他的千般懇求,周末好歹沒吃白水煮菜。 一晃就到了谷澤畢業的時候。 柏時言特意請了半天的假來看他的畢業典禮,他拉著對方的手,笑著帶人去跟林霖之他們打招呼。 今天谷澤特意帶上了戒指,他跟柏時言兩個人都帶著鉆戒,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霖之跟柏時言打招呼:“柏醫生,當時看病謝謝您了。” 陽光下,林霖之笑得又羞澀又開心,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打完招呼,谷澤只關注一個重點。 “他對你的稱呼是‘您’。” 柏時言有種不妙的感覺:“所以?” “所以你是老一輩呀,平白的長了我一輩,德高望重的前輩。” “……打趣夠了么?” “差不多吧,哈哈。” 畢業典禮結束,柏時言抽出來一個周末跟谷澤回了一趟當年的高中,他們誰都沒有驚動,兩個人都穿著西裝,在學校里游玩了一圈,算是辦了一個小婚禮,回來之后就請各自雙方的朋友吃了一頓飯。 再之后就是商量蜜月旅行的事情,柏時言勉強從主任手里摳出來五天的年假,趁著谷澤上班報道之前,兩個人出去玩了一圈,當作是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也沒去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國內看看好山好水好風景,重點是兩個人在一起do爽了。 旅游的時候,谷澤好奇問:“我們這樣的又不能請婚嫁,你是怎么從雷教授手里把年假摳出來的?” 聽說大三甲都是滿負荷運轉,醫生的年假就基本形同虛設,請不下來。 “我說我結婚,這輩子就這么一次,不能不讓我休。” 其實柏時言還賣了好多慘,說他一把年紀三十多歲,好不容易跟前男友復合,這個年紀才結婚,真的很不容易。 雷教授嘆氣無奈,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的懇求,提出只要他能將手頭的病人安排好,就讓他在兩周后休年假。 過程是這樣,但柏時言不想讓谷澤知道他這么做過。 確實是,一把年紀賣慘,也會不好意思。 在雷教授面前賣慘也就罷了,那是類似父輩的人,但是谷澤面前…… 他要繃住形象。 所以谷澤就真的以為柏時言這么說就成功了,畢竟他也不知道醫生的假有多難請。 兩個人一起玩了一周,格外開心,這大概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里唯一一次長時間的二人旅行了,以后很難有機會。 柏時言越來越忙,他工作了雖然能請年假,但是一個人去旅行也沒什么意思。 很多時候,谷澤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忙。 自從升了副高之后,真的有很多很多人來找柏時言,他偶爾瞄過一眼對方的聊天軟件,發現好友都快滿了,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的同學,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來找柏時言問病情希望給出診療建議什么的,據柏時言說這些聯系人已經是精簡過的了。 而他的聊天軟件好像還挺寂寞,每天也就高中和大學宿舍群,研究生同學群里有人冒泡,找他私聊的除了柏時言就很少。 ……真是寂寞如雪。 某天晚上他們吃飯,聊得正開心,柏時言電話響了對方又去接電話,谷澤實在是有點掃興,等對方接完電話回來,他就問:“誰的電話呀。” “有位領導家屬,托關系托到雷教授那邊,雷教授太忙讓對方找我。” “那你怎么說?” “我建議對方來特需門診排隊,快很多,掛到我的號我可以主刀。” 不管怎么樣,柏時言很堅持一個原則,不給熟人和關系戶插隊。 “你說你這樣常年給領導做手術,是不是關系網滿天下?” “也不算。”柏時言想了想,之后帶著些許笑意。 跟谷澤在一起這么多年,他也有了對方的幽默感。 “能來我們科看病做手術的領導,多半都會在手術后從一線崗位上退下來,手中握有的權力就沒那么大,畢竟大腦出問題的事情很難說。” 谷澤:“……還真是有點遺憾。” “據說心胸那邊的關系網最大,冠脈搭橋術治療冠心病,被很多上了年紀的領導喻為神跡,而我們科只能讓領導的頭像是被大錘子砸過一樣難受。” 谷澤想了下,覺得還挺形象,狀似可惜地說:“行吧,跟你們科室搭上關系多半都是危重癥,你千萬別當我的主治醫生。” 柏時言又強調:“好好鍛煉身體,就不會。” “……知道了。” 自從他們換了一個三層的聯排別墅后,柏時言就專門用一層來做健身房,二樓滿是健身器材,多到都能開健身房,這下他再也不用發愁去健身房什么的了,直接在家里做。 不過柏時言某方面還是很人性化的,為了防止他健身無聊,在跑步機前面架了一個巨大的曲面屏電視,讓他跑步的時候可以看電視。 這幾年過去,他們的生活也變了一個樣子,真的換了大house,從前谷澤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兩個人在工作上都有各自的進步,當然,也越來越像彼此。 谷澤染上了柏時言某些時候的冷靜和沉穩,而柏時言有了谷澤的些許幽默感,生活在一起更加和諧融洽。 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吸取對方的優點就是最好的狀態。 跟谷澤熟悉的護士還悄悄給他透露,說柏時言現在做手術的時候已經能偶爾開幾個類似打趣的玩笑了,跟從前比真的看著溫和了好多。 護士還跟他說從前的柏時言在做手術的時候,手術室里氣氛非常壓抑,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谷澤想了下柏時言變成棺材臉的樣子,也確實覺得那樣讓人不敢說話,不過現在好很多了。 如果他下班后有空,偶爾也會去看可能在加班的柏時言,順便給對方帶些水果,再跟神外的護士分一分,繼續搞好關系,如果柏時言有什么別的小心思,他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 柏時言也知道他做的這些小動作,但懶得管,反正他不會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至于要搞好關系就隨便谷澤吧。 生活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變化,三年前的谷澤絕對想不到自己三年后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但人生的未來總是無法預料,每個階段都會有面臨的問題和需要解決的事情,他相信這些事情他都會跟柏時言一起完美地解決。 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變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始終如一。 “不行。”谷澤振振有詞,“很多時候你生氣的點都很奇怪,誰知道你什么時候會生氣。” 柏時言惱了,直接問:“你還拍不拍了?” 谷澤:“馬上拍,來你這樣,拿著手術刀站在陽光下,手術刀有刀刃的那面要對著光線,對,我要把你打造成一個冷酷的醫生殺手,反正你的表情很多時候也很像了。” 柏時言無奈地一點點配合,站在窗戶旁拿著手術刀。 谷澤飛快地按下快門,不斷地拍柏時言各種表情,拍到最后,看到自己老攻做出那么誘人的動作也要忍不住了。 果然,私房照是絕佳的情趣活動。 當天晚上谷澤睡得很早,甚至都不太記得晚飯吃了什么,只記得一天的荒唐。 初三他在家休息了一整天,甚至挑戰柏時言的底線,賴在床上打游戲,不過柏時言最終也沒有說什么就是。 初四柏時言就去上班了,他一個人呆在家里繼續過年,每天打游戲吃喝玩樂,不亦說乎。 他畢業需要的論文分數早就湊夠,下學期去學校可以混日子了。 柏時言有問過他要不要去做畢業旅行,畢竟他接下來的半年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自由的半年了,等上了班就要每天工作,休年假也要配合工作計劃,沒這么自由自在,他拒絕了,覺得一個人的旅行也沒意思。 當時他打趣似地問:“你能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旅游。” 柏時言嘆息:“不放心又能怎么樣,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阻止你這些。” 谷澤笑著夸贊:“柏醫生,你成熟了很多。” “……我本來也不幼稚。”柏時言的語氣很無奈,“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幼稚?” “因為你從前有的時候做事是真的挺幼稚。” 谷澤就這么說了一句,也不打算爭論,“我不去旅游了,去旅游好累,去別人住膩了的地方看,酒店住著總感覺不自在,還是在家打游戲爽。” 柏時言就沒再勸,之后大年初五,谷澤收到了個快遞,里面是一個新的游戲鼠標,最新款,他又開心地繼續拿著鼠標打游戲,當然打一打還是得站一站,他絕對不想再做痔-瘡手術,那真是可怕的折磨,剛做完手術那兩天,他就算是想自己坐起來也相當困難,真是痛苦的經歷。 很快,谷澤也返校了,每天在實驗室打醬油,知道他找到工作,論文分數夠了,導師也就讓他幫忙帶大四的師弟師妹做論文,聽他們討論自己考研的分數,仿佛也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他在這個時候也是很緊張考研分數的。 某天他又偶遇林霖之和對方的室友鐘萬山,細心地看到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同款戒指,他挑起眉毛,用若有所思地表情看著林霖之。 “恭喜。” 說起來他跟柏時言的戒指他也就戴了那么幾天,后來覺得影響玩游戲就收起來,再后面,柏時言買了一條鉑金鏈子讓他把戒指穿起來,他就將戒指戴在脖子上。 沒想到林霖之和鐘萬山這么光明正大,他就好奇問:“你們這是……確定關系,戴戒指了?” 惜字如金的鐘萬山直接說:“我們結婚了。” 谷澤驚訝了一瞬間,之后立刻說道:“恭喜恭喜,哪里結婚的?” 聽聽這個問題,一看就是內行人,居然問是在哪里結的。 “南半球,春節我們去旅行了。” 谷澤笑看著林霖之,“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 林霖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谷澤看鐘萬山那個保護欲很強的樣子,也沒有多問。 不過林霖之反倒是主動問:“你跟那位醫生怎么樣了?我應該謝謝他幫我看病。” “看病是他的職責,你不用感謝。”谷澤笑笑,“我們也結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秀出自己的戒指。 看來過年是個結婚的好時間,尤其是在同-性戀之間。 谷澤帶著學弟學妹做畢業論文,跟他們交流討論,忽然理解了三歲一個代溝是什么概念。 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是大了三歲,從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聊天還是能感覺出來很多,不知道柏時言當年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幼稚。 但再幼稚又能怎么樣,柏時言還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回家后他跟柏時言說了這件事情,問對方當年對他的感覺,是不是很幼稚很傻很天真? 柏時言說:“很天真倒是真的,很傻不至于,很幼稚……某些方面是的。” 谷澤:“……” 他就那么一問,居然還真的敢回答呀,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又好起來,直接跟柏時言說:“很天真很幼稚又怎么樣了,哪里比得上你當年,明晃晃的老牛吃嫩草,欺負我年紀小,你個老男人。” 柏時言的臉色直接就黑下來,“我當年才24,你覺得我老?” 谷澤小聲bb:“我現在也剛過25的生日不久,跟大四的學生一比我都覺得我有點老了,青春歲月不饒人呀。” 柏時言:“……” “你看,你說話都用上當年了,可見現在有多老。” 柏時言直接說:“這周末你的飯就只有白水煮菜了。” “別呀,我不喜歡吃那玩意。” “我老了,做不動。” “你別傲嬌,別鬧脾氣……” 谷澤發現,柏時言學會傲嬌,學會鬧脾氣了。 老男人搞這些,還不直接說自己傲嬌鬧脾氣,就選擇不給他做飯,真的是……腦殼疼。 不過經過他的千般懇求,周末好歹沒吃白水煮菜。 一晃就到了谷澤畢業的時候。 柏時言特意請了半天的假來看他的畢業典禮,他拉著對方的手,笑著帶人去跟林霖之他們打招呼。 今天谷澤特意帶上了戒指,他跟柏時言兩個人都帶著鉆戒,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霖之跟柏時言打招呼:“柏醫生,當時看病謝謝您了。” 陽光下,林霖之笑得又羞澀又開心,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打完招呼,谷澤只關注一個重點。 “他對你的稱呼是‘您’。” 柏時言有種不妙的感覺:“所以?” “所以你是老一輩呀,平白的長了我一輩,德高望重的前輩。” “……打趣夠了么?” “差不多吧,哈哈。” 畢業典禮結束,柏時言抽出來一個周末跟谷澤回了一趟當年的高中,他們誰都沒有驚動,兩個人都穿著西裝,在學校里游玩了一圈,算是辦了一個小婚禮,回來之后就請各自雙方的朋友吃了一頓飯。 再之后就是商量蜜月旅行的事情,柏時言勉強從主任手里摳出來五天的年假,趁著谷澤上班報道之前,兩個人出去玩了一圈,當作是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也沒去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國內看看好山好水好風景,重點是兩個人在一起do爽了。 旅游的時候,谷澤好奇問:“我們這樣的又不能請婚嫁,你是怎么從雷教授手里把年假摳出來的?” 聽說大三甲都是滿負荷運轉,醫生的年假就基本形同虛設,請不下來。 “我說我結婚,這輩子就這么一次,不能不讓我休。” 其實柏時言還賣了好多慘,說他一把年紀三十多歲,好不容易跟前男友復合,這個年紀才結婚,真的很不容易。 雷教授嘆氣無奈,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的懇求,提出只要他能將手頭的病人安排好,就讓他在兩周后休年假。 過程是這樣,但柏時言不想讓谷澤知道他這么做過。 確實是,一把年紀賣慘,也會不好意思。 在雷教授面前賣慘也就罷了,那是類似父輩的人,但是谷澤面前…… 他要繃住形象。 所以谷澤就真的以為柏時言這么說就成功了,畢竟他也不知道醫生的假有多難請。 兩個人一起玩了一周,格外開心,這大概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里唯一一次長時間的二人旅行了,以后很難有機會。 柏時言越來越忙,他工作了雖然能請年假,但是一個人去旅行也沒什么意思。 很多時候,谷澤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忙。 自從升了副高之后,真的有很多很多人來找柏時言,他偶爾瞄過一眼對方的聊天軟件,發現好友都快滿了,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的同學,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來找柏時言問病情希望給出診療建議什么的,據柏時言說這些聯系人已經是精簡過的了。 而他的聊天軟件好像還挺寂寞,每天也就高中和大學宿舍群,研究生同學群里有人冒泡,找他私聊的除了柏時言就很少。 ……真是寂寞如雪。 某天晚上他們吃飯,聊得正開心,柏時言電話響了對方又去接電話,谷澤實在是有點掃興,等對方接完電話回來,他就問:“誰的電話呀。” “有位領導家屬,托關系托到雷教授那邊,雷教授太忙讓對方找我。” “那你怎么說?” “我建議對方來特需門診排隊,快很多,掛到我的號我可以主刀。” 不管怎么樣,柏時言很堅持一個原則,不給熟人和關系戶插隊。 “你說你這樣常年給領導做手術,是不是關系網滿天下?” “也不算。”柏時言想了想,之后帶著些許笑意。 跟谷澤在一起這么多年,他也有了對方的幽默感。 “能來我們科看病做手術的領導,多半都會在手術后從一線崗位上退下來,手中握有的權力就沒那么大,畢竟大腦出問題的事情很難說。” 谷澤:“……還真是有點遺憾。” “據說心胸那邊的關系網最大,冠脈搭橋術治療冠心病,被很多上了年紀的領導喻為神跡,而我們科只能讓領導的頭像是被大錘子砸過一樣難受。” 谷澤想了下,覺得還挺形象,狀似可惜地說:“行吧,跟你們科室搭上關系多半都是危重癥,你千萬別當我的主治醫生。” 柏時言又強調:“好好鍛煉身體,就不會。” “……知道了。” 自從他們換了一個三層的聯排別墅后,柏時言就專門用一層來做健身房,二樓滿是健身器材,多到都能開健身房,這下他再也不用發愁去健身房什么的了,直接在家里做。 不過柏時言某方面還是很人性化的,為了防止他健身無聊,在跑步機前面架了一個巨大的曲面屏電視,讓他跑步的時候可以看電視。 這幾年過去,他們的生活也變了一個樣子,真的換了大house,從前谷澤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兩個人在工作上都有各自的進步,當然,也越來越像彼此。 谷澤染上了柏時言某些時候的冷靜和沉穩,而柏時言有了谷澤的些許幽默感,生活在一起更加和諧融洽。 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吸取對方的優點就是最好的狀態。 跟谷澤熟悉的護士還悄悄給他透露,說柏時言現在做手術的時候已經能偶爾開幾個類似打趣的玩笑了,跟從前比真的看著溫和了好多。 護士還跟他說從前的柏時言在做手術的時候,手術室里氣氛非常壓抑,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谷澤想了下柏時言變成棺材臉的樣子,也確實覺得那樣讓人不敢說話,不過現在好很多了。 如果他下班后有空,偶爾也會去看可能在加班的柏時言,順便給對方帶些水果,再跟神外的護士分一分,繼續搞好關系,如果柏時言有什么別的小心思,他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 柏時言也知道他做的這些小動作,但懶得管,反正他不會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至于要搞好關系就隨便谷澤吧。 生活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變化,三年前的谷澤絕對想不到自己三年后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但人生的未來總是無法預料,每個階段都會有面臨的問題和需要解決的事情,他相信這些事情他都會跟柏時言一起完美地解決。 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變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始終如一。 “不行。”谷澤振振有詞,“很多時候你生氣的點都很奇怪,誰知道你什么時候會生氣。” 柏時言惱了,直接問:“你還拍不拍了?” 谷澤:“馬上拍,來你這樣,拿著手術刀站在陽光下,手術刀有刀刃的那面要對著光線,對,我要把你打造成一個冷酷的醫生殺手,反正你的表情很多時候也很像了。” 柏時言無奈地一點點配合,站在窗戶旁拿著手術刀。 谷澤飛快地按下快門,不斷地拍柏時言各種表情,拍到最后,看到自己老攻做出那么誘人的動作也要忍不住了。 果然,私房照是絕佳的情趣活動。 當天晚上谷澤睡得很早,甚至都不太記得晚飯吃了什么,只記得一天的荒唐。 初三他在家休息了一整天,甚至挑戰柏時言的底線,賴在床上打游戲,不過柏時言最終也沒有說什么就是。 初四柏時言就去上班了,他一個人呆在家里繼續過年,每天打游戲吃喝玩樂,不亦說乎。 他畢業需要的論文分數早就湊夠,下學期去學校可以混日子了。 柏時言有問過他要不要去做畢業旅行,畢竟他接下來的半年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自由的半年了,等上了班就要每天工作,休年假也要配合工作計劃,沒這么自由自在,他拒絕了,覺得一個人的旅行也沒意思。 當時他打趣似地問:“你能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旅游。” 柏時言嘆息:“不放心又能怎么樣,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阻止你這些。” 谷澤笑著夸贊:“柏醫生,你成熟了很多。” “……我本來也不幼稚。”柏時言的語氣很無奈,“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幼稚?” “因為你從前有的時候做事是真的挺幼稚。” 谷澤就這么說了一句,也不打算爭論,“我不去旅游了,去旅游好累,去別人住膩了的地方看,酒店住著總感覺不自在,還是在家打游戲爽。” 柏時言就沒再勸,之后大年初五,谷澤收到了個快遞,里面是一個新的游戲鼠標,最新款,他又開心地繼續拿著鼠標打游戲,當然打一打還是得站一站,他絕對不想再做痔-瘡手術,那真是可怕的折磨,剛做完手術那兩天,他就算是想自己坐起來也相當困難,真是痛苦的經歷。 很快,谷澤也返校了,每天在實驗室打醬油,知道他找到工作,論文分數夠了,導師也就讓他幫忙帶大四的師弟師妹做論文,聽他們討論自己考研的分數,仿佛也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他在這個時候也是很緊張考研分數的。 某天他又偶遇林霖之和對方的室友鐘萬山,細心地看到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同款戒指,他挑起眉毛,用若有所思地表情看著林霖之。 “恭喜。” 說起來他跟柏時言的戒指他也就戴了那么幾天,后來覺得影響玩游戲就收起來,再后面,柏時言買了一條鉑金鏈子讓他把戒指穿起來,他就將戒指戴在脖子上。 沒想到林霖之和鐘萬山這么光明正大,他就好奇問:“你們這是……確定關系,戴戒指了?” 惜字如金的鐘萬山直接說:“我們結婚了。” 谷澤驚訝了一瞬間,之后立刻說道:“恭喜恭喜,哪里結婚的?” 聽聽這個問題,一看就是內行人,居然問是在哪里結的。 “南半球,春節我們去旅行了。” 谷澤笑看著林霖之,“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 林霖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谷澤看鐘萬山那個保護欲很強的樣子,也沒有多問。 不過林霖之反倒是主動問:“你跟那位醫生怎么樣了?我應該謝謝他幫我看病。” “看病是他的職責,你不用感謝。”谷澤笑笑,“我們也結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秀出自己的戒指。 看來過年是個結婚的好時間,尤其是在同-性戀之間。 谷澤帶著學弟學妹做畢業論文,跟他們交流討論,忽然理解了三歲一個代溝是什么概念。 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是大了三歲,從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聊天還是能感覺出來很多,不知道柏時言當年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幼稚。 但再幼稚又能怎么樣,柏時言還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回家后他跟柏時言說了這件事情,問對方當年對他的感覺,是不是很幼稚很傻很天真? 柏時言說:“很天真倒是真的,很傻不至于,很幼稚……某些方面是的。” 谷澤:“……” 他就那么一問,居然還真的敢回答呀,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又好起來,直接跟柏時言說:“很天真很幼稚又怎么樣了,哪里比得上你當年,明晃晃的老牛吃嫩草,欺負我年紀小,你個老男人。” 柏時言的臉色直接就黑下來,“我當年才24,你覺得我老?” 谷澤小聲bb:“我現在也剛過25的生日不久,跟大四的學生一比我都覺得我有點老了,青春歲月不饒人呀。” 柏時言:“……” “你看,你說話都用上當年了,可見現在有多老。” 柏時言直接說:“這周末你的飯就只有白水煮菜了。” “別呀,我不喜歡吃那玩意。” “我老了,做不動。” “你別傲嬌,別鬧脾氣……” 谷澤發現,柏時言學會傲嬌,學會鬧脾氣了。 老男人搞這些,還不直接說自己傲嬌鬧脾氣,就選擇不給他做飯,真的是……腦殼疼。 不過經過他的千般懇求,周末好歹沒吃白水煮菜。 一晃就到了谷澤畢業的時候。 柏時言特意請了半天的假來看他的畢業典禮,他拉著對方的手,笑著帶人去跟林霖之他們打招呼。 今天谷澤特意帶上了戒指,他跟柏時言兩個人都帶著鉆戒,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霖之跟柏時言打招呼:“柏醫生,當時看病謝謝您了。” 陽光下,林霖之笑得又羞澀又開心,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打完招呼,谷澤只關注一個重點。 “他對你的稱呼是‘您’。” 柏時言有種不妙的感覺:“所以?” “所以你是老一輩呀,平白的長了我一輩,德高望重的前輩。” “……打趣夠了么?” “差不多吧,哈哈。” 畢業典禮結束,柏時言抽出來一個周末跟谷澤回了一趟當年的高中,他們誰都沒有驚動,兩個人都穿著西裝,在學校里游玩了一圈,算是辦了一個小婚禮,回來之后就請各自雙方的朋友吃了一頓飯。 再之后就是商量蜜月旅行的事情,柏時言勉強從主任手里摳出來五天的年假,趁著谷澤上班報道之前,兩個人出去玩了一圈,當作是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也沒去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國內看看好山好水好風景,重點是兩個人在一起do爽了。 旅游的時候,谷澤好奇問:“我們這樣的又不能請婚嫁,你是怎么從雷教授手里把年假摳出來的?” 聽說大三甲都是滿負荷運轉,醫生的年假就基本形同虛設,請不下來。 “我說我結婚,這輩子就這么一次,不能不讓我休。” 其實柏時言還賣了好多慘,說他一把年紀三十多歲,好不容易跟前男友復合,這個年紀才結婚,真的很不容易。 雷教授嘆氣無奈,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的懇求,提出只要他能將手頭的病人安排好,就讓他在兩周后休年假。 過程是這樣,但柏時言不想讓谷澤知道他這么做過。 確實是,一把年紀賣慘,也會不好意思。 在雷教授面前賣慘也就罷了,那是類似父輩的人,但是谷澤面前…… 他要繃住形象。 所以谷澤就真的以為柏時言這么說就成功了,畢竟他也不知道醫生的假有多難請。 兩個人一起玩了一周,格外開心,這大概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里唯一一次長時間的二人旅行了,以后很難有機會。 柏時言越來越忙,他工作了雖然能請年假,但是一個人去旅行也沒什么意思。 很多時候,谷澤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忙。 自從升了副高之后,真的有很多很多人來找柏時言,他偶爾瞄過一眼對方的聊天軟件,發現好友都快滿了,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的同學,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來找柏時言問病情希望給出診療建議什么的,據柏時言說這些聯系人已經是精簡過的了。 而他的聊天軟件好像還挺寂寞,每天也就高中和大學宿舍群,研究生同學群里有人冒泡,找他私聊的除了柏時言就很少。 ……真是寂寞如雪。 某天晚上他們吃飯,聊得正開心,柏時言電話響了對方又去接電話,谷澤實在是有點掃興,等對方接完電話回來,他就問:“誰的電話呀。” “有位領導家屬,托關系托到雷教授那邊,雷教授太忙讓對方找我。” “那你怎么說?” “我建議對方來特需門診排隊,快很多,掛到我的號我可以主刀。” 不管怎么樣,柏時言很堅持一個原則,不給熟人和關系戶插隊。 “你說你這樣常年給領導做手術,是不是關系網滿天下?” “也不算。”柏時言想了想,之后帶著些許笑意。 跟谷澤在一起這么多年,他也有了對方的幽默感。 “能來我們科看病做手術的領導,多半都會在手術后從一線崗位上退下來,手中握有的權力就沒那么大,畢竟大腦出問題的事情很難說。” 谷澤:“……還真是有點遺憾。” “據說心胸那邊的關系網最大,冠脈搭橋術治療冠心病,被很多上了年紀的領導喻為神跡,而我們科只能讓領導的頭像是被大錘子砸過一樣難受。” 谷澤想了下,覺得還挺形象,狀似可惜地說:“行吧,跟你們科室搭上關系多半都是危重癥,你千萬別當我的主治醫生。” 柏時言又強調:“好好鍛煉身體,就不會。” “……知道了。” 自從他們換了一個三層的聯排別墅后,柏時言就專門用一層來做健身房,二樓滿是健身器材,多到都能開健身房,這下他再也不用發愁去健身房什么的了,直接在家里做。 不過柏時言某方面還是很人性化的,為了防止他健身無聊,在跑步機前面架了一個巨大的曲面屏電視,讓他跑步的時候可以看電視。 這幾年過去,他們的生活也變了一個樣子,真的換了大house,從前谷澤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兩個人在工作上都有各自的進步,當然,也越來越像彼此。 谷澤染上了柏時言某些時候的冷靜和沉穩,而柏時言有了谷澤的些許幽默感,生活在一起更加和諧融洽。 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吸取對方的優點就是最好的狀態。 跟谷澤熟悉的護士還悄悄給他透露,說柏時言現在做手術的時候已經能偶爾開幾個類似打趣的玩笑了,跟從前比真的看著溫和了好多。 護士還跟他說從前的柏時言在做手術的時候,手術室里氣氛非常壓抑,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谷澤想了下柏時言變成棺材臉的樣子,也確實覺得那樣讓人不敢說話,不過現在好很多了。 如果他下班后有空,偶爾也會去看可能在加班的柏時言,順便給對方帶些水果,再跟神外的護士分一分,繼續搞好關系,如果柏時言有什么別的小心思,他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 柏時言也知道他做的這些小動作,但懶得管,反正他不會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至于要搞好關系就隨便谷澤吧。 生活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變化,三年前的谷澤絕對想不到自己三年后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但人生的未來總是無法預料,每個階段都會有面臨的問題和需要解決的事情,他相信這些事情他都會跟柏時言一起完美地解決。 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變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始終如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