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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夫人看著指間滲出的血珠，眼神有些發(fā)怔。

    “媽媽！”維多利亞連忙上前，扶住母親。

    “為什么我想不起來你的名字？”簡夫人喃喃的說著，臉色在轉(zhuǎn)瞬間變得極為蒼白。

    維多利亞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猜出了母親說的到底是誰了。

    索菲婭盯著母親，眉頭緊皺著，躊躇著是否應(yīng)該上前。

    “我記不起你的名字，但為我已經(jīng)聽到了你在風(fēng)中留下的信息。”簡夫人合上眼，氣息變得極為虛弱，“就讓我也和那河水、那風(fēng)一般，隨你離去吧。”

    她的呼吸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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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提亞馬特宮點起了許許多多的蠟燭，似乎是在紀(jì)念著誰。

    有些人在哭泣，盡管這短短幾天中，死去的人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可當(dāng)逝者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時，屢經(jīng)考驗的心還是沒能抵擋住悲傷的折磨，再次被痛苦所吞噬。

    簡夫人的靈柩邊，伍德頹然失神的坐著，恐怕這時候，沒有誰能夠比他更了解痛苦的滋味。

    次子死去沒多久，長子又突然下落不明，眼下更是連最后的女兒都突然過世了，這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言，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折磨了。

    斯溫站在門口，默默注視了一會兒伍德的臉色，然后才走進(jìn)屋子。

    伍德對他的到來毫無反應(yīng)。

    “您還好嗎？”

    伍德呆呆的看著女兒的棺木，連眼珠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請您保重。”

    斯溫站在伍德身邊，低著腰，似乎是在把表達(dá)自己的歉意。

    伍德脖子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斯溫。

    “還記得……”他的聲音很沙啞，語氣就好像是地下腐根發(fā)爛一般沒有生氣，“還記得，年初的時候，我和你在午夜堡的第一次會面嗎？”

    斯溫默然不語。

    “你現(xiàn)在的表情比那時候好看多了。”

    伍德渾濁的眼珠盯著斯溫的面孔，眼睛里沒有一絲光彩。

    “就是從那時候起，這一切的悲劇開始發(fā)生的吧。先是溫斯頓的離世，然后南方叛亂，這個國家突然就亂套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孔在我眼前消失，尼古拉陛下、奧利弗、亞歷山大……還要赫伯特和簡……我的妻子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卡爾失蹤的時候就已經(jīng)病倒，我想她是撐不了幾天了。而我呢，我覺得我也應(yīng)該馬上要死了，可我現(xiàn)在居然還能夠在這里和你說話。”

    滿是褶皺的手掌撫摸著棺蓋，伍德眼中只有悲哀，而沒有淚水。

    “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請你結(jié)束這一切嗎？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還是明白的，自從我把你從午夜堡請出來之后，這一切就開始發(fā)生了。既然是由你開始的，那么，你也應(yīng)該能夠結(jié)束它吧？”

    斯溫的嘴唇抖了抖，但是沒有說出話來，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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