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之后的戰(zhàn)斗,一下子就變得簡單起來。 當然,其實在此之前的戰(zhàn)局,也如現(xiàn)在一樣呈一面倒的態(tài)勢。只不過如今勝負雙方卻是恰好調(diào)換了位置。 憑借著四大賢者強絕的實力,才一路殺進光曜城的非漠殘軍,根本就不是被甘谷雨恢復了大部分狀態(tài)的咸荒眾人的對手。在聽到了四賢者盡皆伏誅的消息之后,僥幸存活下來的非漠人也徹底喪失了斗志,就地投降。 伊森四世勉力組織起了一支由各方勢力殘部組成的混編軍,就此自光曜城一路東去,一舉收復了大片失地,直至鄄嵐城下。 此時鄄嵐城以東的敵占區(qū),是由非漠貴族和重邦叛黨所統(tǒng)轄著,實則也并無多少戰(zhàn)力。面對雙神所轄的混編軍,他們實在看不到任何希望。 甘谷雨給守城的金則仁送去了一份手書。金則仁讀罷信后,默然回到自己的住處,服毒自盡。因為手書被其毀去,故而信中到底寫了些什么,就此便成了一個永遠的迷。 因為金則仁是非漠賢者不在時,鄄嵐城以及東部片區(qū)的實際管理者,更是正兒八經(jīng)起到承上啟下作用的骨干。故而在他暴斃后,鄄嵐城的城防調(diào)度后勤保障乃至于商計民生都一度陷入了癱瘓。早已受夠了殖民壓迫的百姓們紛紛趁機揭竿而起,更是讓鄄嵐城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窘境。 鄄嵐城的非漠城主萬念俱灰,主張投降,而山下建人偏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兩人爭執(zhí)不下,非漠城主一怒之下,設(shè)計伏殺了山下建人,并將其頭顱連同降書,一并送到了甘谷雨的面前。 甘谷雨不費一兵一卒,就此接管了鄄嵐城。而后不久,咸荒大陸全境得以光復。 站在城頭,看著腳下這片幾經(jīng)易主的土地,饒是以西弗倫薩數(shù)百歲的見聞,也不由得唏噓不已。 “怎么了?”甘谷雨輕笑著問道。 “好險。”西弗倫薩嘆道,“贏得好險啊……” “我怎么不覺得?”甘谷雨攤手道,“在我從那位時空冕下那里接過那枚傳承之種,又偷偷交到您手中之后,我們便已穩(wěn)操勝券了。” 西弗倫薩輕輕搖頭:“那只能讓老頭子強行突破法神階而已,還得在他自爆了雙神位之后才能生效。萬一碧落黃泉先老頭子一步成神,我們可就半點兒機會也沒有了。要知道,她們只需要繼承,而老頭子還得領(lǐng)悟法則重塑神位,這工作量都不在一個數(shù)量級上!” “哈!您還沒想明白么?”甘谷雨笑道,“既然他為你留下了那枚傳承之種,就說明一定能排上決定性的用場。只是為咱們爭取到一絲勝利的可能性怎么足夠?那也太掉時空之神的價了吧?” 西弗倫薩想了想,砸吧著嘴點頭道:“或許還真是那么回事。畢竟這八千年來,時空之力可一直都照顧著老子頭這一脈呢!” 甘谷雨笑了笑,沉默了片刻才又問道:“接下來,您有何打算?” “……回學院吧,培根那孩子還小,賽普洛斯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還是過于承重了些。”西弗倫薩思索了片刻,淡淡說道,“老頭子也必須給自己找點事來做才行。” 甘谷雨斂去了笑容,愧然輕聲道:“抱歉……” 西弗倫薩苦澀地搖了搖頭:“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戰(zhàn)后的修復與重建,自不用甘谷雨再勞心費神。 除去灰飛煙滅的光和法里奧,碧落黃泉二人的墳塋被修葺在了南嶺之中,雖然并不小氣,但卻注定沒什么香火祭拜。想必不出幾年,便會化作一片荒蕪。 投降被俘的非漠人,統(tǒng)一被送往了南嶺中的再教育改造基地,進行勞動再教育改造。此時的再教育基地,經(jīng)過不斷的摸索,運轉(zhuǎn)模式也已日趨成熟。能夠從這里走出去,重獲自由的,想必也不會再已非漠大陸人自居了。 唐諾與唐重帶著所剩無幾的族人,回到了滿目瘡痍的東南平原。然而與當初的重邦家族和梅里吉安不同的是,在抗擊非漠侵略軍的戰(zhàn)爭中表現(xiàn)不俗的炎華家族,得到了帝國官方的大力扶持,以及民間百姓的熱情擁戴。等待著他們的,是漫長而光輝的家族復興之路。 經(jīng)過調(diào)理修養(yǎng)之后的艾瑾兒,從癱瘓的老父手中接過了蘇吉利的家主之位。在光曜帝國的默許與自然之林的“平反”之后,吉利商行再次迅速在全大陸范圍內(nèi)鋪開,為帝國的戰(zhàn)后經(jīng)濟復蘇做出了巨大貢獻。 而光曜帝國皇室,也在百廢待興的此刻迎來了皇權(quán)的更迭。 數(shù)度重傷的伊森四世可謂是身心俱疲,雖正值壯年,卻是已然不堪重荷。而此時他膝下,也只剩下了一個幼子盧卡斯。 于是,伊森四世頒布了罪己退位的詔書,年輕的皇子便以盧卡斯一世之名加冕為皇。同時,咸荒大陸也正式更名為光曜大陸,象征著帝國與大陸的新生。 也好在一直以來對尹家多有忌憚的桑塞蘭皇族,在戰(zhàn)亂中也大多以身殉國了。不然此刻盧卡斯的登基,以及尹太后的輔政,怕是還要橫生出不少枝節(jié)。 而受戰(zhàn)亂波及最少的西頓迪斯,卻是在此時奏起了哀樂。尹家太公尹正云本就年事已高,又數(shù)次重傷于光之手,雖有自然系數(shù)位妙手醫(yī)治,卻終究是積重難返,撒手人寰。 尹正云的葬禮布置得極為隆重,大陸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盡皆前來吊唁,與其生前的名聲不顯卻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同時在葬禮上,尹家也宣布了新任家主的人選—— 尹家獨女,帝國公主,尹依沫。 這個結(jié)果并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同時,由于尹家?guī)缀跏且皇职芽亓说蹏煤臀黝D迪斯,并與自然之林扯上了關(guān)系,儼然一副大陸頂級新貴的做派,聲勢比起尹太公在時還要浩大幾分。 不少趨炎附勢之人立馬注意到了這一點,自此便開始鉆營起來,在葬禮上極盡抱大腿之能事,令尹家在大陸上的地位更加尊貴且穩(wěn)固的同時,也讓這場葬禮多多少少有些變了味。 而自然系的草裙美女們,則在新任大祭司卡米拉的帶領(lǐng)下,默然回到了自然之林,低調(diào)地開始治喪。 戰(zhàn)爭期間,大部分時候自然之林負責的都是后勤保障工作,傷亡并不算十分慘烈。然而犧牲者名單中,卻是有著全大陸陣亡者中分量最重的那個名字。 為尊重法碧娜大祭司之遺愿,自然之林的葬禮十分低調(diào)。除本族的族人外,只有極少數(shù)賓客受邀參加。 但同時,這可能也是大陸上規(guī)格最高的葬禮了——兩位神祇親自主持的葬禮,在大陸史上恐怕都是前無古人的。 因為法碧娜大祭司并沒有留下遺骸,甘谷雨將她生前一直傍身的那根魔杖,連同她的一些私人物品送入到了位于圣樹頂端的衣冠冢中。 而在為她整理遺物時,西弗倫薩也來到了她那張辦公桌前,怔怔地看著最左下方的那個設(shè)有密語禁制的抽屜,久久不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