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沖老媽遞個眼色道:“瞧見沒。您這大將軍有時候還不如老黑社會管用。” 朱嘯風(fēng)君臣站在一邊訕訕的,本來朱嘯風(fēng)身份算這里最尊貴的。我不介紹他他也插不上話,這會尷尬道:“以前朕給各位添麻煩了,還請多多海涵。” 老媽道:“皇上不必多說了,自今以后女兒國和洪烈帝國永為盟友,咱們兩軍正好相約在十八國邊境相聚,皇上正好與我們一起動身。” 把隨行諸人安排妥當(dāng),飛鳳軍也已在京城外集結(jié)完畢,只等第二天出征。 入夜后我和蘇競決定單獨拜會水墨。 水墨見到我們似乎并不意外,呵呵一笑道:“二位新婚燕爾居然來和我老和尚作伴,歡迎之至。” 蘇競道:“大師,現(xiàn)在雖然人手齊備,不過具體該怎么對付容原我們還得請大師拿個主意。” 水墨道:“人手齊備了嗎?” 我說:“關(guān)于劍神技我是這么想的——容原記憶恢復(fù)以后也就無所謂劍神技了,這種東西是奪不走的,所以我也就沒讓擁有過劍神技和身體改造的人來。” 水墨道:“不錯,這一點老衲也想到了,其實目前最緊要的事是琢磨出一個能與容原僵持的法子,否則旁人連他身前都近不得,咱們的計劃也就無從實現(xiàn)。” 我說:“以大師看,這個重任該由誰來擔(dān)當(dāng)呢?” 水墨道:“怕也只有蘇競了吧?” 蘇競瞪了我一眼道:“大師別聽他的,實不相瞞,我們回去以后除了拉來幾個幫手以外,小龍還意外得到了容原遺漏下的三成劍氣。” 水墨又驚又喜道:“真的?” 我嘿嘿一笑:“大師見諒,白天沒告訴你是怕人多眼雜,況且別人也幫不了什么忙,所以一直隱瞞到現(xiàn)在。” 水墨擊掌道:“你們做得對!” 蘇競道:“只是這三成劍氣不但不能暴露,現(xiàn)在看來也起不了至關(guān)緊要的作用——小龍一但和容原交手,偶有接觸,這三成劍氣豈不是也要被他搶走?” 水墨道:“那我們就想一個既讓他們交手,又不用接觸的法子。” 蘇競意外道:“有這樣的法子?” 水墨問我:“青玄劍還在你手上吧?” “在。” 水墨道:“那就又好辦了幾分。” 蘇競道:“大師的意思是利用青玄劍能匯聚劍氣的作用。小龍和對方交手的時候始終不讓他貼近?” 水墨道:“正是!” 蘇競道:“可是容原武功極高,小龍就算有青玄劍也未必能成啊。” 我悠悠道:“劍神技是可以練出來的嘛。” 水墨笑道:“小龍此言正合我意。” 我拉住水墨道:“大師,論武功你是高過容原的吧?” 水墨搖頭道:“未必,容原實在是我生平僅見的對手,天分之高曠古絕今。” 我說:“那他為什么害怕大師?” 水墨淡淡道:“因為他心中有愧。” 我說:“既然趙丹三天就能練成世界冠軍,咱們還有半個月,我加上青玄劍,再有水墨大師的指點。起碼能拉近一點距離吧?” 蘇競道:“趙丹未得劍神技之前就已是高手,你失了劍神技連普通士兵也不如,你們倆是沒法比的。” 水墨微笑道:“也不盡然,小龍一直被各種機緣奇遇所迫,天分從沒機會顯露,當(dāng)年我教他佛光普照不過半日之功,這就不可小覷啊。” 我得意洋洋道:“我早就知道我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 蘇競輕笑道:“好吧高手。那你就先從打敗我開始吧。” 水墨道:“從明日開始老衲要親自教導(dǎo)小龍的武功,不過有一點小龍你要謹(jǐn)記。你現(xiàn)在的階位只是一個劍童。容原的劍氣絕不能暴露,所以你在和我過招的時候要加以控制,你全身的奇經(jīng)八脈都已經(jīng)過特殊修煉,這一點應(yīng)該不難做到。” 我點頭稱是。 水墨又鄭重道:“練習(xí)武功老衲要你遵守兩點,只要你做到了就一定能學(xué)有所成!” 我凜然道:“大師請說。”水墨這絕世大高手終于要拿出干貨來了,連蘇競也支起了耳朵。 水墨道:“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僅此兩條。” “啊?”我失望道,“就這?”我還以為是什么終極寶典呢—— 水墨淡然一笑道:“天下成事者無非就是遵循這兩條而已。縱你天分再高,不付出辛苦也是枉然。” 蘇競贊同之感油然而生道:“正是!” 我兩手一耷拉:“得。明天開始我就拿九十九分汗水來澆灌那一分天賦吧。” …… 這日天明后女皇親自到郊外犒軍,累述容原罪狀,此事已是天下皆知,女皇雖有一番慷慨陳詞激勵士氣,無奈飛鳳軍也自知此役前途渺茫,所唯一依仗的不過是對女皇的一片忠心,這場誓師大會終究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軍即刻開拔,女皇便來見老媽,君臣執(zhí)手,女皇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道:“早知有今日之事,我那天便允了老姐姐的辭呈,你一家團聚,好過再為我披肝瀝膽打這場沒有盡頭的仗。” 老媽作色道:“若連皇上都沒信心了,怎么指望三軍將士用命?” 女皇溫婉一笑道:“是我錯了。天佑我女兒國,老姐姐定能旗開得勝。” 朱嘯風(fēng)在一旁嘆道:“可惜我洪烈帝國就沒有趙大將軍這樣敢于指摘皇帝不是的諍臣啊。” 我笑嘻嘻道:“好辦,以后你再出昏招我來干這個活兒,不就是罵你一頓嗎?” 朱嘯風(fēng):“……” 女皇來到我面前,百感交集道:“弟弟,女兒國可累苦了你了。” 我擺手道:“姐,再這么說就外道了,我不過是空手而來空手而歸,最后還是把你們的女劍神勾搭走了,為女兒國干點苦力也是應(yīng)該的。” 女皇納悶道:“苦力?” 我遮掩道:“不多說了,咱們遲早還有把酒言歡的那一天,百花宴加大肘子永遠(yuǎn)是絕佳搭配。” …… 大軍上路,我和水墨的教學(xué)之旅也開始了,我劍神技被奪,徒有佛光普照傍身,和水墨交手絕無能過三招兩式的局面,水墨竟也不急,第一天就從出拳踢腿教起,場面之無聊可想而知,我這才明白水墨“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的深意。 孫宇和王金生隨軍出征。受的是將軍的待遇,要說飛鳳軍中俏麗女兵俯首皆是,不過這倆一個謹(jǐn)小慎微一個心有所愛,簡直是入寶山而空回。 地鼠滿心考慮的都是自己以后在監(jiān)獄里的“前程”,加意地討好圍繞在老爸左右,老爸倒是收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 壞道人自來就由小倩照顧,老家伙如今被伺候得衣履光鮮,胡子都格外順滑。但是終日對小倩咒罵不斷,外人都替小倩憤慨,小倩倒是安之若素,反而更加無微不至。 飛鳳軍跋涉到第五天,水墨教我的仍舊是些粗淺功夫,我們兩個幾乎是日夜不輟地在練習(xí)那些普通女兵都嗤之以鼻的招式。 我心里起急,最多再有10天就要和黑吉斯開戰(zhàn)。容原勢必到場,照這個進度我如何對抗得了他?但我越急水墨卻越是淡然。而且督促更嚴(yán)。老和尚60開外的人,每天和我過不下千招,翻來覆去都是些基本手法,我也實在不好說什么,蘇競有時候過來看上一會,亦是滿腹疑團不敢發(fā)問。 到第六天的時候,水墨又是一早來到我門口。我睡眼惺忪道:“咱們還是練基本功嗎?” 水墨溫和道:“你覺得基本功不重要嗎?” 我撓頭道:“可是咱們沒時間了呀,您不如教我一些保命的絕招。能出奇制勝那種。” 水墨一笑道:“天下武功到了最高境界根本無所謂出奇,尤其是對上容原那樣的高手。再奇在他眼里也只不過是尋常罷了。” “可是……” 水墨笑容一斂:“抓緊時間吧!” 我只好隨他來到外面,水墨隨便擺個架勢道:“來吧!” 我平平一拳打去,水墨雙臂一攪化開我的攻勢,這幾天里他只教了我這些,我們兩個你來我往就是這么幾招,看得路過的女兵都昏昏欲睡。 練了足有一個多小時,水墨在搪我拳頭的時候忽然腳下一錯,朝我下盤踢來,我隨之腳尖一繃,很自然地向他腿彎點去,水墨點點頭,也跟著變換了招式,我頓時道:“您不是不讓我用您教我以外的招式嗎?您怎么……” 水墨悠然道:“順其自然,排除雜念,好好接招吧!” 我似懂非懂,也只能隨著他的變化而變化,這片刻之間所過的招式已然全非前幾日的傳授了。我出這十幾招中,要說自覺絕妙的并沒有,但是我使得卻是極是順心隨意中正平和,隱約覺得這些招法雖然不是極好,但也只有這么用才安心。 這一打又是一個小時,水墨的僧袍漸漸被汗?jié)n濕透,我往旁邊一跳道:“大師累了,歇歇再來。” 水墨呵呵笑道:“小龍,你覺出今時與往日的不同了嗎?” “跟哪些往日比呢?” 水墨道:“你與四大國師對招的時候。” 我摸著下巴道:“好像是有不同,但又說不出。” 水墨道:“往日你出招,只想著怎么驚世駭俗,恨不得要一招就讓對手俯首稱臣,現(xiàn)下你可穩(wěn)重多了。” 他這么一說,我頓時恍然,以前四大國師和我交手,我自命有佛光普照和劍神技卻也不怕,但一心想的都是一鳴驚人的招式,那時候我有劍神技做依賴,絕不肯用些平平無奇的招式做過度,而是拼命在榨劍神技的精華,有時候是它催著我,有時候是我催著它,以前的我就像一杯艷麗炫目的雞尾酒,如今卻像是見慣了浮華,變成了一杯清茶甚至清水。總之是再沒有了以前那種一和人動手就絞盡腦汁頭皮發(fā)炸的急迫感,變得順?biāo)於嗔恕? 我忙問:“這是好還是壞?” 水墨道:“你覺得呢?” 我忽然福至心靈道:“我明白了,劍神技就是一顆種子埋在我心里,您這些天就是在澆水施肥,催生了我自己的劍神技,以前的劍神技雖然驚艷,卻始終不是我的。” 水墨笑道:“小龍你果然是有天分的。” 我興奮道:“比容原如何?” “呃……比不上。”水墨倒也老實。 到這時候我反倒也不急了,整理整理衣服道:“大師休息好了嗎,咱們再過一百招如何?” 就在這時。我驟然感到從天上傳來一種壓迫感,容原身形一閃,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站在我們頭頂,飛鳳軍一陣騷動,很快做好了御敵的準(zhǔn)備——說是御敵,也只能是防備而已,人家在天上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要想動手也是防不勝防。當(dāng)年我威風(fēng)凜凜地俯視黑吉斯軍,如今終于嘗到了被人反制的滋味。 容原冷冷地往下看著,嘴角忽然一撇,裝模作樣道:“不錯不錯,女兒國到底沒讓我失望,我還怕你們自暴自棄不做抵抗呢,飛鳳軍傾巢出動。嗯,這樣最好。”他在天上兜個圈子。像在閱兵一樣。最后又返回原點,伸手一指老媽道:“你做得不錯,洪烈帝國的史家老小也都在路上了,我就讓你們順利會師,哈哈。” 朱嘯風(fēng)忍不住大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朕絕不讓你好死!” 容原驚喜道:“呀,你已經(jīng)回來了。看來姓龍的辦事很得力啊。” 我幽幽道:“是夸我嗎?” 容原意外道:“你居然也回來了,我不是說準(zhǔn)備饒你條命嗎?”他看看我和水墨的架勢。忽然樂不可支道,“這是要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來對付我嗎?” 我認(rèn)真道:“嗯。是的。” 容原撫掌大笑道:“有志氣,有創(chuàng)意!” 我說:“你這種精分加歇斯底里綜合癥的大反派一般會死得很慘!” 容原愕然止住笑,支著慘敗的臉道:“你們誰殺得了我?” 我揮了揮手,懶得跟他說了。 這時我們身后的馬車沒來由地晃了兩晃,我心頓時提了起來,那里坐的正是李壞! 不過容原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他又兜了兩個圈子道:“你們最好快點,我在邊界上等你們。”說著一閃不見了。 我確定他走后,過去一把掀開馬車的簾子,見黑山老妖正掐著李壞的脖子,剛才李壞顯然是要出聲提醒容原,結(jié)果被黑山老妖阻止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