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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云亂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天(完)-《宋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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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之下,就是高粱河,就是正在被屠殺的常勝軍,就是蕭干的旗號,就是已經(jīng)紛亂無法收攏的遼人主力,就是如墻緩緩而進的白梃兵,就是一場幾乎已經(jīng)送到眼前的大勝!

    蕭言又不是神仙,在急匆匆的朝著燕京趕來的時候,雖然也放出哨探,.除了先行探路,打探一點燕京虛實之外,其他的,也不比蕭言的中軍主力多知道多少。

    這些日子,在高粱河北,燕京城左近。劉延慶,老種小種姚古,耶律大石蕭干。趙良嗣郭藥師…………遼漢雙方名臣猛將,十余萬各種不同旗號的軍馬互相攻戰(zhàn)廝殺,在燕京城中錯進錯出,最后形成這么一番局勢,完全是在他蕭言的預料之外!

    歷史上燕京戰(zhàn)事如何發(fā)展蕭言倒是知道,但是此時這場戰(zhàn)事是不是還如歷史一樣發(fā)展,這蕭言可就沒數(shù)了。宣和四年的燕地,已經(jīng)給蕭言自己攪得亂七八糟,拼都拼不起來。他督促大軍南下,除了咬牙死不放棄之外,未嘗沒有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意思在里頭。自己拼殺到了此步,這么多條漢子跟著自己拼殺到了此步,不能讓大家落一個沒下場!

    在蕭言意中,所能期盼的最好局面就是雙方現(xiàn)在在燕京城下僵持,列陣野戰(zhàn),誰也奈何不了誰。自己這數(shù)千精銳騎兵,也許就是改變戰(zhàn)場局勢的一個重要砝碼。要是自己加入,能讓大宋軍馬在野戰(zhàn)當中擊潰蕭干主力,就是上上大吉了。雖然肯定不可能得復燕全功,但是自己私自領軍北上,說不定就能揭過去了。實在不成,老子又不是不能賣身投靠給童貫他們那一系的對頭!

    一路艱苦的向南行軍當中,蕭言咬牙切齒的想。自己本來就是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記者。當年拿紅包的時候也沒手軟過,現(xiàn)在身邊有了岳爺爺還有韓世忠這等男兒大丈夫,就變得有精神潔癖起來了?見他媽的鬼吧,自己為大宋做得夠多的了,為了保住自己前塵地位,還有現(xiàn)在不知所蹤的小啞巴她們,參與政爭有什么了不起的?這些政爭,前世后世都是一樣,無非就是人整人而已。腦子靈臉皮厚心夠黑就成,再說了,自己也不再是那個無拳無勇的小記者,自己有功績有實力!要是童貫真的欺負上門,自己賣身投靠,童貫他們那一系的對頭,還能不要?

    不過蕭言也知道,只要參與了政爭,就身不由己了。什么養(yǎng)望,都成了虛話。而且童貫他們那一系的對頭,在四年后的歷史上,好像大家都差球不多,只要沾邊的,都告完蛋。沒一個好下場。自己本來是真不想卷入這末世政爭當中,本來打得是獨得這場破天大功,然后汴梁養(yǎng)望,不卷入政爭當中,至少在表面保持一個超然的地位,慢慢蓄積實力,等到四年后的來日大難當中,成為整個大宋的救星!至于將來是當權(quán)臣還是怎么的,蕭言還沒想去。

    本來就是YY嘛,想得太多就YY得太厲害了…………~~~~~~~~~~~~~~~~~~~~~~~~~~~~~~~~~~~~~~~~~~~~~可是在蕭言南下的時候,這最低限度的YY似乎都沒法兒實現(xiàn)了。歷史已然變動,劉延慶老種小種他們大舉北上,而且因為自己的存在,這次北上比歷史上更堅決,氣勢更盛。歷史上劉延慶所部徘徊在高粱河南和蕭干對峙,老種小種袖手而已。現(xiàn)在卻是這么快就北渡高粱河!

    本來蕭言很有信心劉延慶是打不過蕭干的,但是聽到方騰他們帶來消息,老種小種這次很服從調(diào)遣的跟著全軍北上了。蕭言又有些吃不準這玩意兒了。要是蕭干連相持都無法做到,讓劉延慶他們?nèi)×搜嗑约壕謩葜樱上攵?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放棄。在冥冥當中,蕭言莫名其妙的就是相信,老天既然讓自己穿越到此,又在穿越伊始碰見了岳飛他們。這場末世起運,就只能自己來挽回!

    就算那些忠心耿耿跟著自己北上南下,連場苦戰(zhàn)卻不稍卻的白梃兵和勝捷軍們,雖然他們說不出什么道理,但是他們追隨著蕭言旗號向著敵人的軍陣義無反顧的沖殺而去的時候,其實內(nèi)心所想,也未必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吧?

    南下途中,蕭言不止一次的咬牙發(fā)狠。燕京城下,看命如何而已!自己就賭這么一鋪,要是功成,不用說自己就是這應劫之人,今后只有努力掙扎向前。要是不成,自己就早些退步,找到小啞巴去尋謀一個富家翁的日子…………就算死在燕京城下,又能如何?自己穿越以來,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在生死關頭當中闖過!自己其他的不敢說,對這條性命,再不如當初做小白領時候那么看重,為了能活下來,能吃上飯,有點錢去逛逛酒吧騙騙小姑娘就不惜放棄一切夢想還自詡為成熟理智已經(jīng)截然不同!

    男兒大丈夫,生,要能盡歡。就算死,又有何憾?這他媽的才是男人該過的日子!

    ~~~~~~~~~~~~~~~~~~~~~~~~~~~~~~~~~~~~~~~~~~~~~~~直到此時此刻,蕭言才相信,這末世的命運,果然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數(shù)親衛(wèi)甲士簇擁著他,簇擁著他的旗號。無數(shù)雙熱切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每個人似乎都在朝著自己張嘴呼喊,意氣昂揚到了極處。岳飛張顯他們不用說,就連氣喘吁吁跟上來的方騰,這個時候,望向蕭言,目光都有隱藏不住的激動。

    蕭言啊蕭言,你當真有命!

    在蕭言的馬足之下,一排排的白梃兵重甲騎兵,正在沿著平緩的丘陵東坡,轟隆隆的席卷而下,一排排的長矛已經(jīng)放平。戰(zhàn)馬都放下了遮面甲,給廝殺聲吶喊聲同類的嘶鳴聲還有戰(zhàn)場上血腥的味道刺激得拼命向前。

    饒是這丘陵向著河岸的沖擊道路寬闊,可是重甲騎兵沖鋒需要的空間比輕騎大了許多。不到兩千白梃兵,出戰(zhàn)四營千五不到之數(shù),就排了二十排還多。形成了巨大的重騎沖陣的方陣。

    在任何朝代,在任何時候,只要男人還是男人。只要人類的確是從動物進化來的,血液中還有獸性的因子。這重騎沖陣的壯麗場面,就會讓每個帶把的家伙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馬蹄聲已經(jīng)掩蓋住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一排排冰冷的甲胄反射著冬日頭頂無力的殘陽,如同一排排躍動拍擊著海岸的鋼鐵潮流。大地在馬群踐踏之下顫抖。戰(zhàn)馬漸漸提速起來,大地的顫抖聲,馬蹄的轟鳴聲,沖陣騎士的吶喊聲,已經(jīng)混成了仿佛海潮一般的聲音,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涌向面前的敵人!

    高粱河北岸上,遼軍萬余騎士已經(jīng)完全散亂了,有的操弓,有的持矛,已經(jīng)殺得自己人馬都是血紅。高粱河中,密密麻麻的人頭載沉載浮,在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的河水當中掙扎。在高粱河南岸,王稟所率領的環(huán)慶軍士卒在河岸上列陣張弓搭箭,掩護自家兄弟劃著破船木排去接應跳入河水當中的常勝軍敗兵。王稟已經(jīng)乘著小船到了高粱河中游,他單手扶著一桿馬槊,呆呆的看著眼前景象。

    不論是遼是漢,不論是在河南河北,每個人都跟入了魔一樣,看著滾滾而下的白梃兵重騎,看著丘頂飄揚的蕭言旗號。還有旗號之下的那個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輕人身影。

    眼前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失卻了聲音。每個看著蕭言旗號的人,都浮現(xiàn)出了一種超現(xiàn)實的感覺,離這大隊鐵騎涌來方向最近的遼人軍馬,大張著嘴,都忘記了張弓發(fā)矢,或者操起兵刃擺出抵抗架勢。只是看著這仿佛無聲的鐵甲洪流向著他們涌來。看著被馬蹄踐踏而起大團翻卷的雪塊泥塊,看著那些披著重甲的戰(zhàn)馬放下的面甲,和馬首那些不同顏色,不住抖動的瓔珞。

    然后就看著那些冰冷的矛尖,撲到了自己眼前!

    ~~~~~~~~~~~~~~~~~~~~~~~~~~~~~~~~~~~~~~~~~~~~~~~這實在是一場再完美不過的重騎沖陣態(tài)勢。地形足夠好,河灘地雖然松軟一點,但是托天氣的福,都已經(jīng)凍結(jié)實了。地勢足夠開闊,上千鐵騎沖殺起來沒什么大問題。最要緊的還是敵人配合——全是騎兵,而不是重步兵結(jié)成的鐵刺猬一般的方陣。這些騎兵還能分散了,失卻了陣型組織,追殺那些常勝軍的敗兵正追殺得痛快。自己重騎居高臨下沖擊,早早就提起了速度,這些遼人騎兵就算是想提速逃跑都來不及!

    韓世忠和牛皋沖在最前面。這兩人都是給蕭言刻意按住,憋瘋了的人。蕭言知道白梃兵其實才是戰(zhàn)陣決戰(zhàn)當中自己的最后依靠,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按在手中,不敢浪費使用。這支重騎,不管折了人還是折了馬,都極難以補得上。除了在追完顏設合馬的時候跑廢了兩百多匹沖陣戰(zhàn)馬,還傷損了幾十人之外,白梃兵幾乎是毫發(fā)無損。

    可是既然身為大宋唯一重騎,又是楊可世這等勇將帶出來的。自然有身為精銳的驕傲和自尊。看著勝捷軍在蕭言麾下風生水起,特別是在對女真這場戰(zhàn)事當中變成了燕地豪強口中的貂帽軍,這些白梃兵一個個都是眼里出火。更不用說統(tǒng)帶他們的韓世忠和牛皋了!

    韓世忠風塵困頓三十多年,一身本事,卻始終是偏裨末將。嬉笑面孔之下,他其實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投效蕭言之后,看著岳飛這員小將名聲鵲起,岳飛不過從軍還一年都不到!他面上不說,心里發(fā)狠,不要給俺機會,給俺機會,俺就讓大家知道,俺是不是弱似他岳鵬舉半點!

    牛皋心思比他簡單一些,自家兄弟幾人。人人都有出頭露臉的日子。自己倒是坐升了官職,卻整日跟著白梃兵白吃飯。蕭言厚恩,兄弟期望,如何能報?只求蕭宣贊給一個廝殺機會!

    現(xiàn)在廝殺機會終于來了,而且是正對遼人四軍大王蕭干主力,一舉能底定燕云戰(zhàn)事的廝殺!自己再不出力自效,俺牛皋就成什么樣的人了?

    韓世忠和牛皋心熱之下,兩人已經(jīng)突出了白梃兵陣前,兩人手中都夾著長矛,呼喊聲中,就這樣正正的撞進了遼軍散漫的大隊當中!

    重騎沖陣,這沖陣長矛不過都是一次性使用的,虛握在手中。和敵騎一觸就要松手。但是挾著這巨大的沖力,韓世忠和牛皋這兩桿長矛,頓時就將兩名遼人騎士從馬上頭上腳下的撞下來!

    他們兩人胯下重騎沖陣的巨大動量不因這區(qū)區(qū)一矛撞擊而能衰減下來。就這樣直直的沖入遼人亂陣深處,就算是騎兵,沾著碰著,那些戰(zhàn)馬都嘶鳴著四下排開,和周遭騎士撞成一團。更不用說馬上韓世忠和牛皋兩騎,已經(jīng)紛紛抽出了馬上短兵刃,掠過哪個遼人騎士,哪個就遭殃。

    牛皋是兩柄黑沉沉的大鐵锏,說起來更像門栓多一些。揮動之下,挨著的遼人騎士就吐血落馬,沒一個人能稍稍抵擋。混亂當中,使不開騎戰(zhàn)的長兵刃,有的遼人騎士終于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抽出佩刀佩劍抵擋這個黑鐵塔也似的宋人騎將,可是這鐵锏分量太大,迎上去還是刀折人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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